月色如水,透过叶子星星点点的落在地上,杂草及人膝般高度,耳边是万籁俱寂时的风声,蝉声。这是沈映张开眼的第一感受。
看着这陌生的环境,疑惑爬满她的思绪。不是和覃缪对峙时中了一枪掉出了窗外吗,为何醒来会在这种地方,在她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正欲坐起身,便感觉身上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这种痛觉是她所熟悉的,是她常年做卧底时所遭受过的鞭打和刀割,但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这些伤痕。
随着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沈映皱了皱眉,额头传来一阵疼痛,她极力忍着痛处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盖着一条旧得泛黄的白布,伸手把白布一掀,身上竟穿着一件白色的底衫,款式竟与古装无异,身下只着一条白色的亵裤,粗略一看,衣服上都是沾着血的大大小小的破洞。细思间,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周遭的一切。身边是一望无际的草丛,右手边有一条细碎石子路,沿着路走去有着密密麻麻的树,里面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嘶吼声,约莫估计是个小树林。
但当沈映看到左手边青红色的城门时,心里不觉咯噔一下。稍顿了半刻,心里有个想法慢慢成形。她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细小的双手布满伤痕,竟不是往常的大小,随后摸了把自己脸,终于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承认自己竟奇迹生还了,还穿越到了古代。心里又好气又想笑,气的是命运带来的未知,笑的是,她终于能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了。待她缓过神来后,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便开始打量起“自己”。
瘦骨如柴的身子,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沈映撩上衣服和裤子一看,都是深浅不一的淤青,还有一些血迹未干的伤痕,有新的也有旧的。这副身子看上去也就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竟下如此毒手,沈映皱着眉,却没想扯痛了额头的伤,伸手一摸才发现,额头被砸了一个大伤口,虽然结了痂,但仍能摸到一点湿漉漉的血迹,这个伤口也许就是这副身体的致命伤,也才让她的灵魂有机会进入这个身体。这还是个孩子啊,这么小就被残害成这样。再看这底衫亵裤的,恐怕是在家中遇害,也不知道她的父母如何了。
虽然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去世,但毕竟她占用了这个身体,就有义务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做点什么,而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出残害这副身体的幕后黑手,这样也算报了这个恩了。
沈映暗暗下了决心后,又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正在思考之际,几百米处传来嗒嗒嗒嗒的马蹄声,仔细一听,大概是两三只马匹左右,还有一点轱辘轱辘的声音,大概是某户人家骑着马车回城。听到声音的沈映眼里一喜,正想着该怎么解决当下的问题,这下就有救了,看来老天待自己还是不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