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后门上山的石阶异常的整齐,就好像专门修葺过一样,但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前门上山的石阶都没有修葺,怎么可能来修后面不显眼的石阶,而且根据师父所说,神庙只是在最初的时候统一修葺过一次,之后就没有修过了,当年为了减少对神庙的人为破坏,连墙壁上的壁画都没有进行大规模的修复,只是局部修复了一下,其他地方只是将破损的地方修缮了一下而已。
晓若沿着石阶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来到了一个门楼前,而门楼右边躺着一块略有些灰暗的石头,跟其他石头放在一起倒不是很起眼,只是颜色更深一些而已。石头上深深的刻着神庙两个字,无论石头还是字,都有种深沉的历史感,可以确定不是后来发现的人刻上的。晓若这才想起,下面庙门口并没有名字,看来当年是通过这块石头确定的神庙身份。
盯着石头看了一会,晓若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念头,山脚下也有一块跟这块石头一样材质的大石头,正是昨天被师父称作宝贝的那块石头,不过那块石头比这块要大好几圈,那也是块很有历史的石头,上面会不会也有什么字呢?之前没注意,回头下山看看吧。
穿过门楼走上一条木阶,化尘殿所在的几个建筑与神庙不同,它紧靠在一处岩壁上,沿着台阶向上,就可以看到化尘殿,化尘殿正是建在烛台山的一处岩台上,在往上就是险峻的山崖了,很明显这座建筑是尽量靠近山顶而建的。由于山顶险峻,再加上当时技术的限制,才建在了这里,不过现在看来,幸亏没有建在山顶,否则刃域剧变时这古老的建筑保存下来的可能就更小了,虽说现在能保存下来也可堪称奇迹,但那样明显更容易被毁坏。
化尘殿,更像个大的亭台,前后的墙门都可以打开,因为是一侧靠在石壁上,所以前后打开门,视野都很开阔,而另一侧只是开了几个窗户,殿里空空如也,从地面上一些古老的痕迹,依稀能辨别出曾经在殿中央摆放过某些东西。
晓若将大殿的门窗全部打开后,静静的坐在了大殿的中央。
没几时,山风吹散了晨雾,山顶凛冽的寒风吹过大殿时变的格外柔和,天空晴朗,阳光明媚,整个大殿就像个凉亭一样,如果往远处眺望,可以看到四周起伏的高山,薄雾萦绕、郁郁葱葱的,景色非常宜人。
享受了几分钟的惬意,晓若起身从大殿外一个偏屋里找到了扫帚,开始打扫了起来。
不知为何,晓若坐在大殿里时心情非常舒畅,既不需要筋疲力尽,也不像在刃武选拔洞穴那样被陌生的声音感染,只是一种单纯的平静。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没办法在这里呆两年的晓若,现在却不知不觉的愉快的扫起了地。
化尘殿除了观景比较方便,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关键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以参考。
打扫后晓若将门窗关好就下山回到了神庙,师父还等着教他做饭的技术呢。
经过半个月师父细致耐心的教导,晓若的厨艺是突飞猛进,除了基本的刀工还差点、调味料的比例偶尔搞混,做一顿丰盛的菜肴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至此,晓若也终于可以开始了神庙功法的学习。
烛远带晓若来到合一殿门前,合一殿是唯一上了锁的大殿,原因自然是里面保存了神庙最重要的心得功法。最初发现这些功法的时候,其实根本没人意识到这些是练功用的,因为上面的古文记载的内容就像一篇篇的散文,众人都以为是歌颂神庙的文字。后来蒙留在了神庙,闲来无事就把碑文记在了书上反复阅读,过了好几年,蒙突然作了个奇怪的梦,梦里那些文章汇聚在一起,仿佛讲述的就是人体生命的故事,从梦中醒来,蒙顿时觉悟,原来那些碑文记载的是某种功法,再往后就是蒙决心将神庙功法传承下去的事情了。
打开合一殿的大门,大殿中大小相同的十多块石碑呈环形摆放在殿中,中央是个坐台,大殿四周有不少空间似乎也供奉过什么东西,现在却是摆着很多风格不同的画作。
来到石碑前晓若才发现,不少石碑都有破损、残缺,只是后来有人将残缺的地方修好了,所以从远处没有发现,只是修好的地方也没有了对应的文字。
“这里一共是十六块石碑发现时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烛远带着晓若走到一块石碑前,指着这块石碑说道:“这块石碑是所有石碑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块,你先看看吧。”
晓若看到这块石碑只是一脚缺损了一点,仅仅很少的文字被破坏了,联系文章的上下文,修补处已经写上了后人推测的文字。整个石碑虽然是用古文书写的,但以晓若的文化水平,大概还是可以看懂的。
看着这块石碑,晓若随口就读了出来:
万物泽润,神启芳兰,人敬山河落红尘,万神朝宗定明心。
左挚天,右挚地,脚下踩神迹,两心合一心,八径通天际。
神宁人燥不无常,乾坤倒转不无序,越神凝力必定心,出尘望心必合一。
……
“这就是那些隐晦的功法,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烛远看着晓若似笑非笑的问道。
“师父!这些真的是功法吗?怎么感觉毫无头绪呢!”
“毫无头绪就对了!你以为神庙的功法这么好学啊!”
“那为什么这里的大门还锁的紧紧的,生怕有人进来偷看似的?”
“你傻啊,没看见墙上挂的画吗?那些都是古董,万一被偷了怎么办?”
“那些都是神庙里留下的吗?”
“当然不是,都是前几代师父留下的,挂在这里不是也显得咱们神庙有点底蕴嘛!”
“……”
闲聊了两句,烛远开始给晓若讲解起石碑的内容。
“石碑上的内容本身就残缺不全,这虽然是咱们神庙功法不全的主要原因,却不是关键原因,最关键的正如你所见,这些功法隐晦难懂,从最初蒙师祖悟出功法的构架,这百多年来各代祖师都在通过自己的感悟,补充完善着神庙的功法,我们就像踩在先辈的肩膀上一代代攀登着神庙这座大山,而每一代新的发现都可以说是创造了新的高度。”烛远一边解释着,脸上露出了自傲的神情,“到我这里,更是突破到了炼神的境界,触摸到了灵魂真正的力量,这成就可以说是历代祖师中除蒙祖师以外最高的一个了。”
“那岂不是便宜我们这一代了!”晓若听的眼睛放光,这跟星噬说的真魂之力很相似啊,自己运气还挺好,即便不能成为刃武,也应该能变成个很厉害的人了。
“恩,不过那也要看你自己的悟性!”烛远点点头,心里却还有句话没好意思说。
“对了,师父,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您孙子还要往外面跑呢?”晓若虽然不知道其实烛远还有好几个徒弟也是跑到了外面,但他孙子的事情晓若还是知道的。
“这个?他的悟性不行,没办法达到我的高度!”
“为什么?”倒不是晓若矫情,只是一句悟性不行就横扫了一大片,晓若也不能确定自己就是悟性好的那个,所以才想问问除了悟性还有什么原因。
“悟性!就是悟性的差距!……”烛远喊了两声,却叹了口气,想想这也不是个做师父的样子,于是实话实说道:“虽然我达到了练神的境界,但却不是从石碑上悟到的,而是自己不知怎么突破的,所以没办法交给别人。”
说完烛远又叹了口气,“本来还希望那个小王八蛋可以通过石碑感悟到我的境界,将神庙的功法提高一个档次,结果他却跑下了山,都有两年没有回来看看了。”
“没事,师父,我来帮你完成这个愿望!”晓若见师父越说越伤心,也不顾自己只是在这里呆两年而已,就表起了决心。
“恩,咱们继续吧。”烛远知道晓若这是在安慰自己,也没说别的,继续给晓若讲了起来。
神庙的功法主要分为炼气、炼心、炼神三个阶段,练神也就是烛远现在的境界,只是没有相应的功法辅助,现在神庙功法已经被诠释出来的只是到炼心的境界而已。
烛远首先给晓若讲解的是最肤浅的基础炼气功法,说白了就是通过冥思、站桩、打坐等方式锻炼出身体里的一口真气。有了这口真气,就可以对身体进行更细致的修炼,才能进入下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