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刻钟,秦富灏总算是穿戴完毕,却见他头戴青冠,额前留有短发,共攒至顶中胎发,相比巫延枫的穿着奢华很多,二人走出秦府,秦府外一排数十株乌柏树,叶子是火烧般红艳,正是八月天时,城里城外草木刚开始变黄,一抹初阳刚好斜照大地,为这座破落皇城增添了几分萧索。
市集两旁围着各色各样的人,吆喝声传遍大街小巷,巫延枫很少出门,通常都是卧读书籍倒是对这些繁荣的市集景象比较陌生,东瞅瞅,西看看道:“富灏,没想到帝京还是挺繁盛的嘛,不像是我在《大辰禁史》中看到的景象嘛!”
秦富灏对书籍没有几分兴趣,只是一头雾水,绕了绕头道:“什么《大辰禁史》?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巫延枫边走边说“《大辰禁史》乃是记载古代的不被常人所知的历史的一本书,我也是偶然翻阅到的“,知道与他多说也是无益,看向远处一座高约三丈的石墩建筑,上面直立一块腐朽斑斑的金属招牌,写着‘兽王阁’三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砖墙和瓦砾都呈现出暗黑色,像是被鲜血浸透内层,门外一对石狮子双目恶狠狠地瞪着,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力量勾摄住他的灵魂,要把他拉扯尽无穷尽的恐惧之中。巫延枫朦胧之中看见无尽的凶野猛兽在和许多手持武器的人厮杀在一起,荒野之地满是战火之痕,尸横片野,血流成河,其中有些野兽身长百丈有余,飞天遁地,喷射炙热岩浆,顿时荒野十丈有余的树木全都化为灰烬。
突然巫延枫直觉眼前一直凶猛的狮子,浑身散发白炽火焰,一双凶恶的眼睛紧盯着他,后蹄猛地一蹬扑向了他,他竟然感觉到死亡的味道。突然他感觉肩膀一阵吃痛,原来是秦富灏见他发呆,叫也不应,以为他故意冷落自己照着他的就是一拳,气势汹汹地问道:“你这傻子是得了痴心疯了,看着这石狮子竟是动也不动,那本少今天就带你进去涨涨世面,这‘兽王阁’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哦”。
巫延枫感觉这个‘兽王阁’有些怪异,本是不欲进去的,奈何秦富灏拉住他便往内走去,别看秦富灏才十岁,那力气就是一般的成年人也是敌不过他的,巫延枫又是在成长期少得营养食物,自是拗不过他。
两人正要进楼时突然从阴影处跳出几个手持刀剑的大汉,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大汉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少爷呀,今儿怎么有空到我们‘兽王阁’做客呢,里面请!”
秦富灏有些忿恨道:“本少还以为你们忘了我了呢,今天是我的悬弧之辰,晚上宴请嘉宾,到时候我看不见你在场,那以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哟!”
首领唯唯诺诺道:“既然是亲少爷悬弧之辰,就算您不说,我也得到府上讨口酒喝的,希望秦少玩得愉快,有事情就吆喝小的,随叫随到。
巫延枫心道:此地处处透露怪异,连个门卫都孔武有力,而且隐隐有些许血腥味传来,必定不凡,或许今日不该到此,唉,真实失误啊。
两人走进‘兽王阁’,只见里面人声鼎沸,男女衣着繁华似锦,皆是皇城内声名显赫的家族子弟,有几个还与秦富灏交谈起来,只见许多穿着单薄的女子手中端着佳肴,每一道都像是经过画家精心雕琢的一般,只见一道雕龙刻凤的菜肴上面还燃起淡蓝色的火焰。
巫延枫见这楼阁雄伟壮观,原来只是酒楼,心中紧张顿时松懈了一些。此刻他心中正思考之前的石狮子勾魂事件,这时秦富灏突然顿住,转身对着他,幸得他相隔秦富灏有一丈见方的距离才没有撞住秦富灏。
秦富灏道:“往日皆是我独自到此,今日带你所见,万万不可向家里人提起,我先带你去‘兽王阁’夺魄心惊的斗,那场面那是相当的惨厉,你是第一次来或许不太习惯,我先给你讲讲斗战场什么,所谓斗战场就是把人和凶猛的野兽放在一个四周封闭的笼子,直到一方死亡,方可结束,我来看了几次,从未见过有人活着离开斗笼,哼,好几次我都赌输了,今天可要翻个本,如果我赢了,一会儿让你吃一层楼凡尘肉,那滋味简直是仙界美味,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走了百十来步,巫延枫见眼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他便坠入黑洞之中,此刻那种死亡的恐惧感有包围住他,刚才身边只有秦富灏在,难道今日竟是他秦府布下的杀局,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四周的墙壁上有盈盈光芒,好似他小时候在府外抓到的萤火虫,洞岩内全是淡绿色的光芒,这需要多少只才能做到这样,他居然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他们是生是死,为何把自己寄养在舅父家中,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
这时耳边急速的呼啸声突然消失了,只见自己的身体竟然缓缓停靠在地面,只见四周犹如富丽堂皇,楼顶悬挂着许多散发绚丽的水晶灯笼,只见人们围成了一个半球形状,冲里面大声吆喝什么,有的人像是疯了一般扭打在一起。
巫延枫趁身旁无人走向前,原来是一只威武雄壮的猎豹正在和一个男子搏斗,只见那猎豹猛地向前一扑,看似直扑男子胸部,前爪竟是往上一仰挠向他的咽喉,竟是差点迷惑住对方。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男子往后空翻滚,险险躲过一劫,只是脸上被猎豹爪子抓伤,皮肤瓜裂的血淋淋的,好不恐怖。男子用手往脸上摸了一把血放在舌尖舔了一下,表情实在是恐怖,冲着猎豹怒吼一声,纵身一跃,拳头往猎豹头顶击去,经受这么猛烈一拳它只是被击飞,晃了晃头爬了起来,俯身趴在斗室的地面上,以弱示敌,寻其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