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便是妖族七圣之中六圣,羽族帝夋,石妖珵矽,山鬼瑶姬,鳞族冯夷,狐族九婴,狼族商羊。不过事过了这样之久,加之当年那样的变故,不记得他们也怪不得你。只是”云实却话锋一转,“柘弋,这个人你是否还记着?”
槐树精听见这个名字脑中突地似从远方闪过一声惊雷。失了清明,渐向混沌,往脑中着力一抓,却又摸不见甚的有实物的东西,只一丝丝从脑中流去。
“他便是木族族长。七圣之一,木族柘弋。”云实似自顾自说下去。槐树精此时却是越往深处想去,脑子愈是昏沉。脑中白茫茫一片,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抓不住。
柘弋。。柘弋。。。柘弋。。。。。柘弋?柘弋!!
一个清朗有如携着山涧明月风间草木,踏着云彩拨开层层薄雾而来的男子的模样在槐树精的脑中慢慢有了具形。
“他是。。谁?”
“你可是有印象?”云实直直的望向槐树精的眼睛,槐树精却躲开了。
“你,又是谁?”
“我是云实。”
“那我又是谁?”
“你是槐树结成的精魄。”
“当时也只有他不受挑拨,保持中立。直到仙族打上不知山时,竟只留他一人抵抗。当年的柘弋,从身后千军万马战至身后再无一人,血透白衫。纵使柘弋灵力深厚,可势单力薄,终是抵不过仙族里应外合,暗箭伤人,偷袭得逞。而就为了他一人,仙族付出了十万将士的代价。”少女不住的用两手紧紧按捺着头,那片白茫茫中的清朗男子居然渐渐显现成一个黑影,那黑影起初只有尘土般大,渐渐凝成,最后竟伸展开来,因离得远,只见的是个模糊人形,却明晃晃一身淋漓红衣,披挂着鲜血,他人的,自己的。
那人似乎自远方而缓步移近。未得看清面容,只得看个身形,槐树精只觉得心尖恍惚被人猛然一掐。极力忍耐下,那疼痛却随那人影渐渐靠近愈发清晰,觉得灵魂都被刺痛得丝丝抽离。那痛蔓延至整个心脏,却是越发难忍了。
“其余六圣,此刻见柘弋战死,终于幡然悔悟,奋起抵抗。常言道,哀兵必胜。眼见仙族将败,不意料此刻,魔族竟插手进来。妖族刚刚经历了大战,且失去了七圣之一,士气还未恢复,正是疲劳,魔族却趁虚而入。那一战,七圣湮灭,妖众皆散,不知山被仙族无道屠杀三月,连精元尚未结成的精灵都不放过。冤魂还被仙族施咒不得转世投胎,只得化身为煞,哀嚎厉啸,数月不散。
仙魔皆以为七圣形神皆散,妖族再无回转可能,再加之这不知山戾气实在可怕,便撤出这里划为禁区不再踏足。岂料,六圣最后留了一手,”听云实讲到这,槐树精轻轻一抖。云实未有发觉她的异样。
“柘弋拼死一战后尸首不知所踪,故只他六人结最后一丝精气合成了一个新的元气。因其实在虚弱,便付与一适时飞过不知山的槐树絮种上。”说到这里,云实瞟了一眼槐树精。
继承了灵力的,自然是眼前的这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