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
羽仙便把自己幼时家族如何一夜之间覆灭,乳母又如何与自己相依为命悉数道来。
“那她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或许是当时逃过了一劫。”
“我欲与她相认,却怕认错唐突,方才我仔细观察,那夫人的食指生有一痣,与我乳母痣的位置相同,所以才确认,只是没找到好时机。我要去表明身份吗?”
“且慢”,桑上寄生拦住往门口走去的羽仙。
“这十多年可否有人在柳巷寻过你?”
“这。。。倒不曾,”羽仙迟疑。
“或许是她没料到我会被卖到那里去。”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桑上寄生沉冥片刻。
“你这乳母,是何来历?”
“这我倒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自打生下来,便是乳母在照顾我。”
“那你与你乳母的关系很是深厚咯。”
“这是自然。”
“那就有点奇怪了。”
“怎么了?”羽仙见桑上寄生的神色不对。
“哦,没什么。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呆着。”
“诶哟,你怎么出来啦。是不是住的不合适?”老妇人正抱了柴去厨房生火,见桑上寄生掀开帘子出来,便放下手中的柴招呼他。
“有劳了,房间很是舒适,我出来透透气。”
“我正为你们准备热水,稍等片刻。”老妪附身又抱起了一小捆柴。
“诶诶诶,老人家,不忙活了。”
“这房子,一直只有您一个人住吗?”桑上寄生接过她手中的柴。
“哎,我原是和我那短命鬼相依为命,谁知道他无福,只留我一个人了。”
“节哀顺变。老人家你在这山里一个人住好几十年不会不方便吗,为什么不搬出去住呢?”
“在这山里住习惯了。”
“搅扰了,不知老人家可否为内人熬一些青菜粥,长途跋涉她肠胃有些不适。”桑上寄生见该问的已经问遍,便转了话题。
“自是可以的。只是容老身多嘴问一句,二位是要去寻什么人?”
桑上寄生一怔,忽想起羽仙同他讲过的遭遇,灵机一动。
“不知老人家可听过阳城,”那老妇的脸色忽的一变,
“那离这还有些路程了。”
“我们要走动的是我那内人的远房亲戚,几十年没来往了,高堂备了薄礼让小辈们活络活络。”
“阳城大户人家可多如牛毛,不知公子说的哪一家的?”
“林氏,老人家你可听过?”那妇人的指尖一颤,几根小柴被抖落下去。
“不识得不识得,老身从未去过阳城。”老妪换手拢了拢柴,连连否认。
“哦?”桑上寄生猛然钳住了那老妇的手臂,
“那你可曾离开过这山头?”
“不曾。。。”
“当真?”
“确,确离开过几年。。”
“作甚去了?”
“夫君!”桑上寄生本想往下问,屋内羽仙却打断了他。
桑上寄生只得作罢。转身进了屋。
“莫再问了。”
“这事有蹊跷。”
“够了。”
“万一。。。”
“我正是怕这万一。”
桑上寄生见羽仙如此,也不好往下追问。
“公子,粥好了。”妇人在门外轻敲。
托盘中除了一菜粥,还伴有小菜几许,清酒一壶。
“进来吧。”
“想来公子也应饿了,略备了薄酒小菜解乏。”
“有劳了。”老妇放下粥转身拉上门出去了。
羽仙端起碗。
“等等。”桑上寄生拦住了她,推门出去,片刻后回来,手中擒着一只竹鼠。
他用勺子挖出一勺粥来,倒在竹鼠面前。
“你要做什么?!”
“方才我对那妇人的一番试探太过明显,若她真有异常,试试便知。”
竹鼠嗅嗅鼻子,凑到粥面前。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竹鼠便没了动静。
“怎么会?!”羽仙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