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等死了,映雪想着时,嗓子里像是被火烤了一样的炙热,心仿佛就要蹦出来一样,身子紧紧地缩着,而且手也开始哆嗦起来。
不好,这样更加剧了被他们发现的步伐,我要镇定,呼——映雪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后,令自己迅速地镇定下来,猫下身来,蹲在地上,这样的好处是有个着力点,不会在紧张中晃动身子。
这时他们几个人就在床头忙乱地搜着他们要的东西,几欲要触到映雪的身子,屏住呼吸的映雪甚至能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找到了没有?”起先训话的那个首领又问道。
“没呢!”他们回答。
“赶紧找。”
寻找的范围开始加大,映雪突然觉得有一人在喘着粗气向她靠近,这个人的手就要去拽那床幔......
就在这紧急关头,外面突然有人在高喊:“不好了,地下宫殿里的人都被杀死了,大家赶紧来!”
屋里的人一窝蜂地窜了出去,很快里面就恢复了平静,映雪确信屋里空无一人时,才敢探出头来观看,没错,除了一片狼藉之外,一个人影也没了。
趁着这个空当我要赶紧逃出去才是!映雪想到这里,赶紧向外面跑去。
就要窜出房门之时,突然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撞在映雪的身上,映雪本能地要惊呼,被那人一下捂住嘴巴,拖到屋里,并把房门关上。
“不要声张,否则我就杀了你!”那人恶狠狠地说道。
映雪乖乖地静下来,不敢有半点挣扎,这时他们听见外面在喊:“赶紧搜!到处搜,不要让他们跑了!”
那人向屋内环视一周思索一下后,就粗暴地拽着她藏到了那些被拽到地上的床单被褥和一等杂物的下面。
他们刚刚稳定,一行人就踹门而入,在屋里的隐匿暗阴处寻找,没有发现后,一个卫兵指着地上的那堆东西说:“这里还搜吗?”
“这是我们刚刚扔下去的,傻子才藏在这里,他可能跑出去了,我们赶紧出去追,要不然就让他跑了。”一人应道。
很快他们出去了,屋里又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那人才敢行动,继续捂着映雪的嘴,从里面抖擞出来,而后架她到墙角,腾出一只手,把嘴上的那块布扯了下来。
一张长着青色络腮胡的年轻英气的脸就显现出来。
“姑娘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求你告诉我一件事,你说了,我就放了你。”他悄声说。
被捂着嘴的映雪“唔唔”地点头答应着,那人就把手拿开了。
“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映雪轻舒一口气说道。
“告诉我鸾英的尸骨埋在那里,我要把她带回去!”那人幽幽地说道,眼里渐渐闪出泪花。
“鸾英?她是谁,我不知道呀!”映雪茫然地说。
那人一下急了,他一把抓住映雪的衣领,凶光毕露地说:“你也不知道,哄我是傻子吗!警告你,不告诉我的话,你的下场跟他们一样,都要死在我的手下!”
说着,他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尖刀,明晃晃地向映雪逼过来。
“别急别急!我是昨天才被掳到这里来的,有些情况我真的不了解,你说的鸾英我真的不认识呀!”映雪惊慌地解释道。
那人听其言后表情突然变得很沮丧,他持刀的手缓缓落下,头也慢慢地低了下来,黯然地道:“你也是被掳来的......”
突然他抬起头,瞪起眼,握起拳头,转作无限愤恨的表情,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淫君,死有余辜!”
而后他一把推开映雪,轻脚快步窜了出去。
“哎......你......”映雪被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欲去追问,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快逃吧!要不然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映雪拔腿就往外跑,可转念一想,不行,这样有可能被他们认出来。
这时候她看见桌子上有些作画的颜料,她就胡乱摸了一把涂在脸上,推开门,看看四下无人,就跑开了。
还好,她只听见四周乱糟糟的,卫兵也不知干什么去了,没有人注意她,她就沿着记忆中蓝箮和那随从带她来的路线向宫外的方向跑去......
看到希望了,再越过一道城墙就是通往宫外的路了,映雪仿佛闻到了翰元那思母的气息在前方飘荡,它正在热烈地召唤着她的回归。
翰元,等等妈妈,妈妈很快就会来到你的身边的,我的好儿子,可惦记死妈妈了!映雪的心中万般呼唤。
可就在她怀着无比的欣喜向前方狂奔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前面那人是谁!看情况很可疑,抓住她!”
喊声刚落,就有一群卫兵蜂拥着追了上来,映雪拼命地跑,可她哪里能跑得过那些受过训练的精兵壮将呀!不一会,她就落在了他们之手。
“放开我!放开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罢了,你们抓我干什么!”映雪拼命挣扎。
“侍女?你是哪个宫里的?”一个持刀的头领上前问道。
“我......我是地下宫殿里的。”映雪想了一会,撒谎说。
“地下宫殿!那里面的人通通被人杀死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是不是就是你撺通别人干的,否则你逃什么!不用说了,宁错抓,勿放恶,把她给我带回去审问!”
“不,你听我解释!我......”映雪还没说完,一块布子就塞住了嘴巴。
就这样,这干人不分青红皂白,绑上她后,硬是把她带走了。
把她扔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以后,他们重重地锁上大锁,扔下一句:待会会有人提审你!之后他们就走了。
这叫怎么回事呀!我这不是自投罗网,自讨苦吃吗!羊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骚。
不过今晚的情况确实有点奇怪,他们说地下宫殿的人通通被杀死了,我可没有杀死他们呀!那蒙汗药是不致命的,难道凶手另有其人?会不会就是那个劫持自己的人呢?
拉哈呢,怎么一晚上没见到他的面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出面的呀,起码他如果担心我的安危也应该来看一下呀!为什么不见人了呢?
诸多的疑团缠绕在映雪的脑海之中,令她无法安宁,她现在是盼望着拉哈来救她,但又不希望他来,因为自己不想再和他纠缠在一起了,所以心中好生矛盾。
难道就这样湮灭在此吗!我的命运怎么这么波澜起伏,坎坷跌宕呀,几年的功夫,一番洗礼,我已经破烂不堪,要是早早地结束这一切也好,只可惜我那可怜的翰儿就没有娘照顾了,他以后可怎么办呀!
映雪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她听见有人来开锁的声音。
门开后,两个人一言不发,拎起她就走,把她拖到了一间阴森的审讯室中。
刚进去,映雪就听见一阵杀猪似的惨叫声,她看见一个汉子被捆绑在堂中,两个壮汉拿着长棍一左一右正在狠狠地打他,直打的他皮开肉绽,拼命地惨叫。
“说,是不是你干的!”坐在堂上的一位黑脸的貌似审讯官的人喝道。
“大、大、大人,你、你就是打、打死我,也、也不是我、我干、干的呀!”那个人是个结巴,痛苦地辩道。
“不是你干的,那你见到我们跑什么,再说,你的装束也不是我们复仇岛的,快说,你杀害那些人是什么目的!”审讯官不依不饶。
“我、我跟你说、说了,我、我就是一、一小偷,我偷的东、东西,都、都给你们了,就这、这些,啊——疼、疼!”那人扭曲着脸,显然已经招架不住了,说完以后,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那个审讯官让人看看他什么情况,当得知只是昏死过去以后,就让人把他拖下去。
“等醒了以后继续审,一定要从他嘴里抠出些情况来!”
“是!”
那人被拖出去,地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映雪看到此景,嚇的直打哆嗦,天哪!我这样的弱身子,怎么能承受得了这样的酷刑呀!
她现在倒是盼望拉哈能来救她,要不然,她今天可就要死在这里了。
还没等她多想,就有人过来把她拖到堂前,把她按倒在地上,那黑脸审讯官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的女人,你是用什么法子杀掉那些人的,快说,我可是没有耐性的。”
“我冤枉,我没有杀死任何人。”映雪辨道。
“没杀人,没做错事,那你跑什么,分明是心里有鬼,看你抹得花五花六,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赶紧招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要跟你们的国王说话,否则我什么也不说!”映雪突然说道。
“哟,好大的口气,还想见国王,要不是因为他,还不抓你们来呢!来人,给我打!”那审讯官异常震怒。
于是他们不管映雪怎么苦苦求饶挣扎,两个人抡起长棍就要打,就在这时,旁边的监审官突然站起来说:“慢着,先别动!”
说完,他快步来到映雪的面前,一把抓起她脖上挂的那块黑佩,问道:
“你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你是什么人?赶紧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