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呼呼的风吹着窗楣发出声响,小蛮紧闭的眼睛睁开来,眼底泛着妖异的紫光,头发斜披在胸前,缓坐到窗前的椅子上,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的俏脸,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凝脂点漆,双瞳剪水,长大了不知会是何种倾国倾城的模样。
这副皮囊还不错,小蛮暗自思忖。门外的风声愈发强烈,镜子里的人微微蹙眉,瞳孔一红,却复又萎顿下来揉着心口,那唇色越发苍白,摇摇晃晃支撑着自己坐回床上盘腿开始打坐。
天朗气清,安静的山村似乎被笼罩着一层乌云。莫子轩是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的,他揉揉眼睛走出了屋外。
一群人围着鸡栏窃窃私语,莫子轩定睛一看,稻草凌乱,里面血迹斑斑,只余一地的鸡毛。
“村长,你看。”村民围着徐达正在鸡窝旁查看。
“作孽哦!”围观的人群窃窃私语,“已经过了冬,怎么还会有动物下山来觅食?”
“徐叔。”莫子轩乖巧的走过来。
“小轩身体好点了?”徐达见到莫子轩,难得和蔼的摸摸他的头。
莫子轩点点头,瞟一眼鸡窝:“徐叔,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徐达揉着莫子轩的头,“应该是黄鼠狼干的。”
“散了吧。”王二狗示意村民离开,只余徐达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血迹。
回到家中,徐达休书一封,派人连夜送了出去。
“就怕这只是一个开始。”徐达目送着远去的信差不无担忧的说。
“村长,难道还会出事?”王二狗震惊的问。
“但愿是我多心吧。”徐达叹口气。
清幽的湖边,小蛮光着脚坐在河岸边,脸色还有点苍白,莫子轩采了不少果子,洗好后用荷叶包好,欢天喜地的放到她怀里:“小蛮,你最喜欢的浆果。”
小蛮微微点头,随手拿了一个青色而丑陋的野果,咬了一口,清冽的汁液伴着果香淌进口腔,经过喉咙直流向肺腑,一丝清凉的气息像脉络一般自五脏六腑进入血脉。
“这是什么?”小蛮看着果子,疑惑的问莫子轩。
“这是野果啊。”莫子轩奇怪的回答,“在那个林子里采的,你不是最喜欢吃么?”
“恩。”小蛮捏着野果不知在想什么,“你能带我去吗?”
“好呀。”莫子轩拉起她的手,牵着她往林子里走去。
林里的小路很蜿蜒,曲径通幽,林间寂静,时不时会有小兔子惊慌失措的逃跑,小蛮跟着莫子轩不知道走了多久,转过一条弯道,眼前豁然开朗,巨大的瀑布落在湖面,荡起数不尽的水花。
“小蛮,你看,就是这个。”莫子轩指着湖边一株不起眼的树,树上结满了果实。
小蛮垂眼低笑,莫子轩看着她的笑容心花怒放,水里突然跳起几条鱼,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小蛮,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捉鱼。”莫子轩脱了上衣,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湖里。
小蛮回头看向那棵树,徐徐走进,抬手摸着那树的表皮,那树像是在害怕,随着她的摩挲,树冠上的叶子和果实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小蛮安慰般低语,说完,手心发出一道金光,那树剧烈的抖了起来,金光过后,一粒不起眼的丹丸出现在了她的手心,泛着幽幽的蓝光。小蛮眼中迸发出光芒,忙将那金丹吞了下去。
莫子轩自湖中钻出来,手里拿着一条鱼,兴高采烈的对她喊道:“小蛮,我抓到鱼了。”
墨黑的天空,阴霾盖住了天空的圆月,小蛮赤脚走下床,惬意的打开窗户,风灌进屋里,墨黑的头发妖冶的飞扬起来裹着她的身子,镜子里映出她的身影,天真无邪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眼底闪着妖异的光芒,鬼魅诱惑。
“啪嗒”根嫂惊恐的跌坐在地上,旁边一盅摔碎的汤,小蛮收敛起笑容乖巧的走上前扶起根嫂,眨巴眨巴无辜的大眼睛:“娘,您怎么了?”根嫂喘着粗气看向她,小蛮乖巧的模样全不见刚才的媚色,根嫂按下心底的疑惑:“没事儿,娘刚才看错了。”
黑暗处,一只巨大的怪物盯着屋内,似乎察觉到了,小蛮回头眼中红光一闪,一道红光直劈向那怪物的隐匿处。“嗷呜”那怪物吃疼,转瞬消失得无隐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