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村,是个祥和的村子,自从这两天出事之后,就有些人心惶惶,徐达一行回到村里,赶紧将两个孩子送到村里的药庐。徐达安抚好村民以后前去药庐询问情况,进屋就看到胖婶坐在莫子轩床边抽抽嗒嗒的哭:“你个死孩子,让你留在家里你偏不听,担心死我了!等你醒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小蛮躺着旁边的床上,脸色苍白,邱大夫在把着脉直叹气,徐达赶紧上前:“邱大夫,怎么样了?”邱大夫摇摇头,伸手拿了一块白布轻轻盖在小蛮的头上,小蛮的母亲根嫂刚进门来,见状直接晕了过去,徐达和邱大夫手忙脚乱的将她扶到一旁,掐人中喷水,忙活好一阵她转醒过来,一把攥住徐达的手嚎啕大哭:“村长,水根死后,我就和小蛮相依为命,现在让我怎么活啊?”胖婶在一旁也抹着眼泪,徐达只得安慰她:“根嫂,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根嫂跌跌撞撞扑倒在小蛮身上:“小蛮,你好狠的心啊,你就这样丢下娘……”根嫂哭晕过去好几回,胖婶好容易才将她劝走,药庐内徐达神色难过的看着小蛮的尸体,邱大夫自外端了碗煎好的药喂给莫子轩,叹口气对徐达说:“所幸小轩无甚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徐达点点头:“邱大夫,小轩就劳您照顾了,我去安排小蛮下葬的事情。”
莫子轩半夜醒了过来,硬撑着死活要去送小蛮,胖婶拗他不过。根据长宁村丧葬习俗,小孩子死了不能办葬礼,只能火化,骨灰都不能留,第二天,村外不远架起了一堆柴火,根嫂哭得撕心裂肺,卧床不起,胖婶留在村里照顾她,只得嘱托徐达照顾莫子轩。
到了村外,小蛮的尸身放在离柴草不远,莫子轩扯扯徐达的衣袖轻声说:“徐叔,我想跟小蛮说几句话。”徐达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下一软,终是点头同意了。
莫子轩跪到小蛮旁边:“小蛮,轩哥哥没有保护好你,轩哥哥对不起你。”他从脖子上摘下一枚暗红色的石头戴在小蛮的手上,形状像一滴眼泪。
徐达抱开莫子轩,莫子轩扁着嘴将头埋到他的肩头,身体一抽一抽的,徐达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王二狗将小蛮的尸身放到柴草上,柴草里小蛮的手动了一动,王二狗一惊,吓得重重的掉了下来,抖得像筛糠:“她她她她她在动。”徐达厉声喝到:“怎么可能?别乱说话,点火!”几只火把丢进柴草堆里,柴草瞬间燃了起来,小蛮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睁开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缓缓坐了起来。
“诈尸啦!”村民受了惊吓四散而逃。
天上的云突然汇聚,倏尔下起雨来,火瞬间被浇灭了,小蛮坐在柴草上呆呆的看着村民惊吓逃跑,莫子轩站在不远处愣愣的看着她,不可置信的向她一步一步走去:“小蛮,你还活着?”小蛮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对着他点点头。
徐达赶紧抱住莫子轩,“徐叔,是小蛮,小蛮没死。”莫子轩拼命挣扎着,小蛮突然开口:“徐叔,轩哥哥。”徐达神色奇怪的盯着她:“你真是小蛮?”小蛮奇怪的点点头:“徐叔,你怎么了?”
徐达将小蛮送到药庐,邱大夫替小蛮把了脉,根嫂闻讯而来,小蛮乖巧的叫了一声娘,根嫂一把抱住小蛮就哭了起来,左右看着生怕是个梦。
“奇怪。”邱大夫走出屋外,若有所思的抚着颌下的胡须,“何处奇怪?”徐达跟着走出来,“你把小蛮送到药庐来的时候我已经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她确实已经死了。为何现在脉搏强劲,像是根本没有受过伤?”徐达神色凝重,有些迟疑的看向屋内,屋内的小蛮乖乖的站在根嫂面前,没有丝毫异样。徐达按下心底的疑惑,强撑一丝笑容:“世间有许多事情本无法解释,也许小蛮命不该绝吧。”邱大夫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许上天可怜根嫂吧。”
“娘,我们回家吧。”小蛮乖乖的扯着根嫂的衣袖。
“好,好,”根嫂忙不迭的点头,牵紧小蛮的手往屋外走去
“根嫂,”徐达出声叫住小蛮母女,似乎想说什么,目光落在小蛮无邪的脸上转而叹口气,“罢了,先回去休息吧。”
“小蛮,等你好一点,我再带你出去玩儿。”莫子轩眼神发亮小声对小蛮说。
“恩。”小蛮对着他甜甜一笑,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