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过午饭,赵策就派人通知莫子轩一行明日一早出发,在云雾山脚下汇合。
“早一日除妖,百姓早一日安宁。”秘辛点点头,对着来人说道,“你回去通知赵管事,我们会按时赶到。”
那侍从抱拳行了一礼,急匆匆赶回去复命。
秘辛转头看向莫子轩:“莫兄弟,刑姑娘,就劳烦二位,今夜好好休息,明早启程。”
莫子轩点点头,张口欲说,又挠挠头皮不知如何开口,纠结的样子倒惹得秘辛笑了起来。
“莫兄弟不必客气了,”秘辛笑吟吟的说,“我痴长两位几岁,不如两位就称我一声秘大哥吧。”
莫子轩一愣,心道不知谁比谁岁数大,转念又想自己经验不足,称秘辛一声大哥,也不算亏,遂拱手开口:“秘大哥。”
邢离若插着手肘不发一语,秘辛也不以为意,只是露出好看的笑容:“刑姑娘爱叫什么叫什么吧,秘某不介意。”
楚怜白了一眼秘辛,去厨房拿了一把米喂给凤羽鸡。
当夜,月朗星稀,山间静谧无声,月色倾泻在小屋屋顶,像是铺上一层银色的丝绢。
刑离若突然睁开双眼,捂住心口自床上坐了起来,眉头紧锁,表情颇为痛苦,而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自脸颊、脖颈至手臂顿时裂开了几道血痕,宛若蚯蚓一样布在瓷肌上,看上去狰狞恐怖,而那裂痕似乎还在扩大,刑离若瞳孔一红,化成一道轻烟飞了出去。
夜色渐渐褪去,凤羽鸡啼叫起来,声音欲裂苍穹,金色的阳光透过晨曦的薄雾洒在竹林中。
刑离若打坐在绿茵茵的草坪上,山间一道若有似无的清气缓缓进入她的体内,四周雾气飘渺,身体内发出时隐时现的紫气,远远看去,像一位谪仙误入凡尘。良久,刑离若脸上的血痕渐渐褪去,神色缓和了下来。
突然间,刑离若感觉一道熟悉的气息往南边奔去,她睁开眼看向气息消失的方向,眼底有迷茫、惊喜,似乎还有一点不可置信,弹起身就跟了过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处。
“邢姑娘到底去哪了?”莫子轩垂头丧气的自竹林回来。
“莫大哥,没有留书。”楚怜找遍了屋子也不见刑离若的踪影。
莫子轩神色黯然,心底恍然失落,小白靠近他蹭了蹭,轻轻叫了一声。
“许是怕了。”秘辛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楚怜抬手不轻不重揍了他一拳,递了个眼神过去。
眼见莫子轩表情失落,秘辛走上前拍拍莫子轩的肩头:“别担心了,或许邢姑娘有事要办。”
莫子轩微微叹口气:“罢了,走吧。”
小白抖抖浑身的毛,抬脚搔搔耳朵,跳到莫子轩的肩头,秘辛带着凤羽鸡,走到了前头。
云雾山下,赵策一行早已守候在此处,身上带着一个明晃晃的包袱。
见到几人前来,赵策赶忙相迎,又见刑离若不在,不由得出声询问:“秘大侠,还有一位姑娘呢?”
“她有事情要办。”秘辛点点头,目光瞟向山顶,“无妨,我们三人就够了。”
赵策见状,赶忙解下身上的包袱递给秘辛,秘辛接过盘点一番,收起来点头致谢,示意他们就在此处等候。
三人缓步走上云雾山,整个山峰浓雾袅绕,走在林间,也有暗无天日的感觉。
暗处,黑压压的一片阴影四散溃逃。
“那是什么?”楚怜惊惧的叫了起来,躲到秘辛的身后。
“别怕。”秘辛宠溺的护住她,“只是一群虫子。”
莫子轩打量四周,抬手指向前方:“秘大哥,虫窟到了?”
秘辛点点头,自身后的包袱里拿出布料和火油,轻车熟路的扯了两只树枝做了两只火把,火光照耀下,面前的洞窟深不见底,无边的黑暗似乎能吞噬一切。
凤羽鸡突兀的啼叫了一声,声若洪钟。
秘辛拍拍楚怜的头,擒着火把走了进去,凤羽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头,入目所及,蜈蚣蝎子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楚怜抱着自己的手臂紧紧靠在秘辛身旁,脸色煞白。
“跟紧。”秘辛压低声音,莫子轩点点头,摸摸趴在他肩头的小白。
云雾山的另一端,刑离若看着眼前的一潭黑水,那道气息消失在了这水里,刑离若抬手一指,黑水荡漾起来,旋转而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露出了后面黑乎乎的洞口,见状,她脸上浮起一丝迷蒙的笑意,缓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