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度听燕羽一说到这处进来便出不去了,往来时的路走了过去,没走几步边遇到了无形障碍一般,无法往前再迈出一步。回头对燕羽一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之前在幻境中,我还遇到一个外来之人,是血妖宗魂九厉的大弟子魂泉隐。”燕羽一在提到魂九厉的名字的时候眼睛露出一抹杀气,但刚一出现就被他压下去了,“在幻境中,我和他暂时结盟一起斗战水澜天,而之后因为你击败了幻兽,水澜天自动消失,而我和他两人立马刀剑相向,因为之前留了一个心眼,我在他脸上划了一道,不过你没有看到过他,而且根据这次的异常,应该是要把我们和魂泉隐全引来这里,而魂泉隐一开始处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宫坎,他定然也和我一样感觉到了水灵珠所在位置。而现在我最感到可怕的不是魂泉隐也即将到来这里,而是在这荒庄背后的那股诡异力量,究竟是不是故意让我们感受到水灵珠的位置,还是它故意伪造了一些假象从而诱导我们到这里来。如果是这样,那就麻烦了。”燕羽一说道这,叹了一口气,但是转念又骂了一句,娘希匹的,老子就不信你這邪了,今天非破了你不可。
燕羽一说罢,站起身来,示意常度在这先等一会,而他转过石碑,捡起几根销魂钉,运气把一根往上泽居打去,他自己本身同时向石碑后面躲去,之后又等了半响,丝毫没有发现有任何举动,,再次转过去连打几根销魂钉一探虚实,依旧是打在了禁止上面,并没有再次出现之前的景象。
燕羽一见状,微微蹙眉,却不知心底的怪异感觉是从那里起来的。眸子里点点精光闪动,似乎是在飞速的转动大脑,从自己平常看过的书籍中寻找有可能的答案。而常度静静地站着,默默地为他护法,可惜燕羽一此时沉浸在思绪当中,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必定会在心里感叹一下还是和尚心思单纯些,对死都看的怎么开。
良久,燕羽一脑海中闪过“无坚得白,必相盈”这么一句话,像是在一团杂乱的毛线团里找到了关键的线头,事物的探知可以根据人的不同感官,分别产生不同的感觉,但要回归事物的本质,就要看到事物最初的景象,而打破这事物的限制,就要在它的本质里面寻找,尽管自己没有这方面经验,但肯定是某方面最应该被注视的点被我们忽视了,而这个点便是破解这处禁制的关键。但是在哪呢,一定可以找到的。
此时的燕羽一入定思考,在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他身上那原本的白衣,已经成为红色为主色的鲜艳衣服,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渐变苍白,按照这情形,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他便要失血过多而死去。
常度此时耳朵动了一下,喝声到,“谁?出来。”
声落,常度便看见一个手掌和脸都是鲜血的男子从石碑一端走了出来,不由皱了皱眉,心中已然明朗这便是魂泉隐,虽然现在正邪二道在几十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各自元气大伤,各自默认般的偃旗息鼓、修生养息,算得过了一段太平时间,但此时一见这血妖宗的魂泉隐,修心多年的常度不禁油然而起一股厌恶的感觉。握着菩提寂灭佛棍左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只要魂泉隐稍有异动,便会直接出手。
而此时,一阵微风拂过两人,微微吹起两人的头发,诧异的看向了风的来源——燕羽一,此时他的功力一股股的散发出来,引动周身气流缓缓转动,红白色衣服也因此上下抖动,地上的灰尘和落叶也随着这股气流在燕羽一周围绕转着,但是弄出这动静的主人却依旧皱着眉紧闭着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再过了一段时间,只见他抿着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但皱着的眉头放开了,嘴角也丝丝上翘,然后睁开了乌黑深邃的眼睛,掏出一把补血的丹药,张嘴一吞,然后抬步往上泽居走去,步步随意轻飘,很快便走到了禁制之处,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踩了过去,本应该和常度那般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常度和魂泉隐二人只见得燕羽一跨入禁制之后就完全不见了踪影。心中奇怪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话说燕羽一踏入禁止之后,一声叹息声传来,他举目四望的时候,却见此处完全不是外面上泽居的那种楼式厅堂,而是一处圆形湖泊,波纹不起,四周杨柳垂条,郁郁葱葱,湖中心一座小亭,通体象牙白色,亭中一张圆桌,桌边围着四张石凳,而桌上放着一个棋盘,一个透明的像是水聚成人物手中举着一个黑子作势正在下棋。不知是不是错觉,燕羽一感觉刚才那水凝聚成的人物貌似看了他一眼。
“少侠,来此可是为了水灵珠?”燕羽一循声望去,的确是那水凝成的人物在对他说话。
“不知阁下是人是鬼?”燕羽一心想反正到这里了,没拿到水灵珠自己绝对撑不过一柱香时间,有什么怕的,便淡定的问道。
“少侠也是修仙之人,为何还说出如此笑谈之话。格物致知,寻仙在世,需存大义,名六合,知妖鬼,达神明。其实少侠不该来到这地的……不过既然来了,看公子打扮,必定是雅俗之人,不妨过来与老夫下一盘棋如何?”那水凝聚成的透明人物说道。
“有何不妨?”燕羽一此时也是铁了心,便凝气,纵身一跃,在落下之后脚尖轻点湖面,荡起一圈波纹的同时轻轻一跃便到了亭中,在那透明水人的对面坐下了,仔细一看,脑耳轰鸣,这相貌与他在宫震出在幻境中的水澜天一模一样,除了那垂到胸前的胡须,不由惊诧道,“前辈是水仙水澜天?”
“哦?当年承蒙仙友们的抬爱,的确给了我一个水仙的名号,现今千年过去了,还有人能记得老夫?”透明水人水澜天以惊诧的口气答道,但他那透明的脸实在是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随后好像突然意思到什么,说道,“这事不谈,我们下棋,你是来拿水灵珠的,赢了我便可以拿走了。”
水澜天说罢,夹着的黑子便下了起来,燕羽一也无奈便举起白子下了起来。渐渐的从一开始的无奈和漫不经心转变为凝重和小心谨慎。
下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期间燕羽一猛力地攻击都被水澜天轻易的一一化解,久而久之,下棋子的考虑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后燕羽一手中举着一个白子,看着这基本被黑子攻占了棋盘的棋,却不知把白子下在哪里。
“哈哈,少侠,这是老夫在这千余年内思考而出的一副棋局之一,我称这局为天地覆载局,不至少侠可能破了这局?”水澜天用他透明手捋了捋透明的胡须笑道。
“我先思考下。”燕羽一回道,心中一直暗示着自己要冷静,这局一定有破绽,大道三千,都还遁一,不可能破不了。
“随意。”水澜天说完坐着也不动了,湖面平静的依旧波纹不起,而下棋的两人一个静静的看着湖边的景色,还有一个盯着棋盘一眨不眨的看着。
一天过去了,燕羽一没有头绪,也没有察觉到自身已经不在流血了,而水澜天的姿势也没动过一下,依旧是看着湖边的景色,似乎是美的已经让他失了魂魄。
三天过去了,燕羽一此时眼睛布满了血丝,通红通红的,犹如入魔一般。这棋盘的棋他已经推了不下万遍了,得到的结果依旧是输。
满脸沮丧的抬起头,输了么?心里问着自己。或许真的输了吧,心中念过及此,手指抓着的白棋突然一松,掉落在棋盘之上,清脆的声音把水澜天从看美景的世界拉了出来。见燕羽一落下的那颗白子正当落在右下角。凝神一看,捋了捋须,说道,“不必下了,你赢了。”
而此刻的燕羽一在棋子掉落下去之时,因为心力憔悴晕了过去,并没有听到水澜天的话语,还在认为自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