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月悬空,淡雅的光泽洗过荒漠,冷寂的大漠让人心悸。
夜色中,六骑飞驰,蹄声聒碎冷寂,腾腾的杀气给人以热浪翻滚的错觉。马上人一色黑衣,犹如夜色中的幽灵,一路北上。他们是凌城最大的依仗,北陌六骑。
此刻,他们遵照灵风阁主吕放的号令,明日之前赶回凌城。
***
卯时,凌城五十里外,荒墟。
这是一座废弃已久的村落,墙壁坍圮,黄沙几乎掩埋了所有,只留下荒芜的废墟,没有一丝生气,偶尔闪现的,除了绿油油的鬼火,再无其他。
此时的天际,漆黑已极,正是一天中最黯淡的时刻,也是最适合杀人的时刻。
远处传来一声鹰隼的嘶鸣,如一道气剑划破大地。荒墟中,六匹马围成圈,圈中六个黑衣人一手攥着缰绳,围着篝火站立小憩。却被这一声尖利的嘶鸣惊醒,互递了警惕的眼神,六个人四处张望。
然而视野之中,除了茫茫沙漠,空无一物。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一个鬼魅的身影出现在火堆旁边,离他们不足十步。
“在找我吗?”
来人声音戏谑,像是玩笑一般。
“阁下……”
六个人中有人先开口,然而他还没把准音,喉头却扬起一阵血花。那人到死,都不曾看到对方用的什么兵器?如何出手?
这一击,太过震撼,余下众人噤若寒蝉……
五个黑衣人,一个青年男子就这么站着。前者不敢动,后者只想看看对方谁先出手。这是一场游戏,对男子来说,从头到尾都是。
远处又是一声鹰隼的嘶鸣,男子似乎有些着急,手中蓦得出现两柄短剑,舞若游龙,冲向对手。他像是一片羽毛,在对手中间飘舞,所过之处,雪花绽放。
不消半刻,五个人一一倒地。
男子收起短剑,看着远处飞来的鹰隼,微微一笑。
“居然不放心我!”
男子摇摇头,因为不远处出现了一条人影,那鹰隼悄然落到对方肩头。来人正是戎九。
“我不懂,堂堂剑羽,居然喜欢猫玩耗子的游戏!”
戎九看着男子,笑着说道。
“我也不懂,鹰九和这北陌的几条饿狼,到底谁会死?”
男子看着戎九,有些不快。剑羽、鹰九,这两个名字在域外,可谓名动江湖。
“我不会死,因为我已经死过无数次!”
戎九看着对方,嘴角依旧保持着弧度。
“那好,接下来我需要做点什么?”
剑羽不再多说,只是看着戎九。
“青荣城,罗峰!”
戎九说出这几个字,一声口哨唤来两匹健马,二人打马而去……
***
随后的几天,千里北陌不断有杀戮,跟凌城关系密切的二十个好手,竟然一一被翦除。出手的人干净利落,死者身前都会留下一根鹰羽,跟无影刀的死法一模一样。
到第三天,破晓,凌城城墙上齐整整挂着一排头颅,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