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
“去了。”
“他也去了?”
“去了。”
……
人类对于宇宙的好奇心,是没有理由的。而迄今为止,这份好奇心并未得到满足。对地球来说,宇宙再大,也无非“科学”两个字。然而,在更多的世界的眼里,也许,并没有“科学”这样的东西。
这方天地间,有无数个宇宙。每个宇宙,都是宿命之神滴在纸上的墨。它们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里缓缓晕开,看不清起点也看不清终点。只是,宿命之神为每一滴墨都写好了故事,那些故事汇聚在一起,就是那本名为命运的典籍。每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按照已经写定的轨迹运行着。而当某个世界的故事发生变数,宿命之神那些忠实的信徒,便会降临那个世界,用各种各样的手段,让一切回归正轨。
你问我宿命之神哪来的信徒?他为无数个宇宙里的无数个世界中的无数的生命写了故事。或长或短,每个生命的故事都独一无二。宿命之神驾驭着这些互相交错但永不重复的故事,让他们形成一个个更大的故事,这些更大的故事又会互相交错但永不重复……这样一个作者,这样一个神,又怎会没有忠实的信徒?
笔者想讲述的故事,不属于地球,也不属于地球所在的这滴墨。那个世界叫做星罗,那片大陆叫做星罗大陆。和地球一样,它有着四五十亿年的漫长历史,当然这期间每一个粒子的故事都被宿命之神一字不落地写进了书里。笔者的故事在这四五十亿年之后,星罗大陆上出现了星罗文明。星罗文明以及这整片星罗大陆都与科学无关。那里的一切都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元素。星罗大陆上,能够化这些元素为己用的人被称为修炼者。全星罗二十亿人口,修炼者也不过百万,对于没有这份天赋的人,武侠的大门为他敞开。全星罗的武侠帮派何止千千万万,只是,在修炼者面前,武侠更像是个笑话。
星罗大陆是它所在世界的唯一一片大陆。用人类的话说,这是一片古大陆。它东西跨度十万里,南北跨度六万里。在从北数两万里,从南数四万里的地方,有一条横穿整片大陆的河,白河。这是星罗第一大河。白河也是大陆的正中央是白海,面积一亿三千万平方里。不过白河其实是两条河:星罗大陆的地势是东西高中间低,白海以西的西白河起自伏云山脉,白海以东的东白河则起自约克则图勒(星罗古语,意为万物之源)山脉,两条河在大陆中心这个最低点相会,才有了白海。这白河以北的土地占了全大陆的三分之一,被称为“外星罗”;白河以南,三分之二的土地,称作“内星罗”。而在内星罗自西向东数第六万六千里处,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河,长四万里,将内星罗在此处一分为二,西部占三分之二,东部占三分之一。这条河名为横河,是星罗第二大河。横河水势远没有白河那么凶猛,是以横河两岸并无甚分异。不过这横河在星罗文明几千年的历史上,一直被当作国与国之间的分界,倒也算是一道天险。
大陆的东北角上有两个半岛。说来也奇,这两个半岛,中间只隔一道海峡,却正巧分处外星罗与内星罗。那道等同于白河延长线的海峡,唤作厉湾。再看大陆西南角,却是凹成了一个矩形,长二万五千里,宽两万里。填补这矩形的外海,名叫獠海。獠海东北角上有一片小得多的海,砚海,面积两千五百万平方里。这獠海与内海中间仅仅隔了一线陆地,于是獠海是外海,这砚海便成了内海,恰如它的名字一般,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那里。
以上,便是星罗大陆的基本地貌。在这里,笔者还想赘述一下星罗文明的历史。星罗历史上共有五个年号。星罗大陆初成时,内外星罗大小国家共计八十一个,年号混乱异常,史家以“初元”作为总称。各国之间征战了上千年,互相吞并又分裂。最后,一个国号为“权”的国家在其国君十灭的带领下,统一了北起伏云山脉、南至獠海,西起大陆边缘、东至白海—砚海一线的大部分地域,成为内星罗第一大国。权国的国力在当时震慑住了内星罗其余诸国,他们纷纷朝贡,十灭于是自封为内星罗之王,改年号为“自成”。值得一提的是,被后人成为“星罗大陆百科全书”的《思玄录》,便是在此期间,十灭找人编纂而成。玄,本意为昏暗、幽远。在传统哲学体系中,北方被叫做玄。其时十灭已虽在内星罗称王,但北方的外星罗对他而言仍然遥远。于是他不惜斥重资,召集了一批了解外星罗的学士来编写这部《思玄录》,以解自己对北方的“不可知”。当然,内星罗的种种,也尽数罗列其中。
十灭死后,权国式微,无力压制其余各国,内星罗复又陷入混战,最后形成魂国、影国、后国三足鼎立的状态。其时外星罗业以并成六个国家,即猎国、疆国、尚国、倨国、近国和迅国。便在此时,那猎国出了一代帝王斩马。他的事迹太过伟大,是以在后面的文章中会专门叙述。斩马在那乱世中率猎国称雄,改年号为“新元”。只是这伟大的帝国只存在了两年。斩马在陌阳病逝后,各国纷纷称王,年号又不再统一,史家将其定名为“裂元”。“裂元”持续了数十年,曾经的国家在这数十年间分崩离析,变成了一个个按血缘关系分配权力的所谓“种族”。最终,灵魂、撼天、暴藤、魔导、荒歌、齿骨、暗牧、神猎、落影十大种族脱颖而出,敲定星罗大局,并改年号为“星罗”。而我们的故事开始时,正是星罗一百七十年。
这十大种族的地理关系,也请容许笔者稍作梳理。外星罗,自西向东,依次是神猎一族、荒歌一族、齿骨一族,以及风厉一族的外星罗半岛;内星罗,自西向东,依次是灵魂一族、暗牧一族、撼天一族,然后是横河,横河以东依次是暴藤一族、落影一族、魔导一族,已经风厉一族的内星罗半岛。这里需要点出的几点:其一,灵魂一族与撼天一族唯一的一处接壤,便是那砚海南边的一线陆地。暗牧一族的领土,恰好便横在了砚海北方,灵魂与撼天的领土当中。而大陆东端的魔导一族,领土则像极了一只兽首。那落影一族,则正巧被它叼在嘴里。是以那兽首的口鼻一带,与暴藤有所接壤。这十族的领土大小实力强弱在以后的文章都会一一阐明,故在此不作赘述了。
我们的故事开始,是在撼天一族的都城,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