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开张之后,经过多方动员,尽管不收学费,赵格心刘仙人也很有威望,但是学生依然人数寥寥,且都是些年龄五十岁上下的老学生。虽然生源惨淡,但是有人在一起畅谈心学,对于赵刘已是一大快事。特别是赵格心,简直像换了一个人,重新温习阳明心学,再加上几十年的浮沉体验,常有开悟之感。时常感叹,阳明先生所言不虚啊,“某于良知之说,从百死千难中得来,实千古圣圣相传一点滴骨血也”。
有一天,大家正在畅谈,突然听见窗户外面似有争吵的声音,赵连忙走出去,看到管家的女儿金凤对着一个叫花子大声喊:“我给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有?”金凤对赵说:“赵老爷,这个叫花子在我们窗子底下已经猫了一个月了,每天都来,给他说话,还不搭理我,好像是个聋子。”只见那个叫花子,也不说话,也不抬头,坐在窗下。金凤生气,上前喊道,“你到底听到没有?”那个乞丐忽然抬起头,看了金凤一眼。金凤怔了一下,说不出话,只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心中暗想,“这眼神真吓人啊。”
这个时候赵格心看清了,这个孩子大概十八岁的年纪,很瘦,皮肤黝黑,穿的衣服一看就不像汉人,裤子已经脏的分辨不出是什么颜色,头发很长,脏兮兮的,像打湿的扫把。
赵问:“小伙子,会讲汉话吗?”叫花子不说话。赵接着又问:“你是从哪里来的?”依然不说话,赵继续耐心的问:“那你为什么呆在这里?”叫花子终于开口了:“先生,我喜欢听你讲学。”
赵一惊,汉话讲的很好啊。“你喜欢听我讲学,那你听了什么呢?”叫花子回答:“道理讲的好。”几个老学生在旁边看的稀奇,有人讲:“你小子吹吧,你倒是说说我们讲了什么道理?”
叫花子说:“先生讲,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要尝尝梨子,只有吃过才知道,讲多少都没用,想多少也没用,要亲自去做才知道。”
众人惊奇!
赵说:“小伙子,那你以后就进去听吧。我不收学费!”
小伙子说:“不用了,先生,不撵我走就行。”
赵点点头,又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叫花子说:“我叫斑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