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爽的山风的吹拂下,清淡如水的月色时而很肆意地挥洒着,时而合着风的节奏起舞,并终于随着氤氲的山色迷濛成远去的身影。而山村里所特有的随着夜的加深变得越来越浓的宁静,正以一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增强的穿透力,穿过山峰,越过丛林,慢慢爬过花姑宽广的心野。
于是,在渐渐变得清静而肃穆的花姑的心里,如同痛饮了一杯最神奇的调酒师为她特意调制的酒,她是越来月真切地感觉到自己不由自主般地甜了、酥了、醉了;随后,酥了醉了的花姑用一种无比的深情瞅了一眼轻拥着自己的家吉,虔诚地祈祷自己可以与心爱的人长久地醉在这样的幸福里,永远永远地不要清醒过来。
然而,花姑又无比清楚地知道,在人之生命的许多时刻,现实与梦想的距离尽管近距得似乎随时都可以完美地容合,但是,梦想与现实是一对相依又相离币冤家,特别在你越是希冀着它们长久地融合为一体的时候,它们仿佛越是难以和谐地待在一块儿,似乎一起呆短暂的一会儿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这样的梦儿更是容易清醒。
这种情形与花姑所面临的一切鬼使神差似的完全暗合,慢慢向着西方的山峰无力地挨靠近去的月亮,用不染一尘的满眼素洁的眼神,凝望着月色炙爱得几手迷失自我情侣,无限深情中揉合着几缕很轻淡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