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人们常说的病急乱投医吗?如果这些只知道整天招摇过市欺压和忽悠百姓驱邪招魂的所谓法师的诓术都有用,那些真正治病救人的医堂药馆早就没有继续存在的空间与必要了?花姑看到正在摆道场故弄玄虚地为家吉驱邪招魂的所谓法师及其徒众们见到自己走进来之后,突然间变得空前卖力,更是感到深深地厌烦与恶心,同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
此时此刻,家吉究竟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一颗米饭未曾食用,旱己处于极度虚脱的状态之中的他,仅仅凭借着个人的毅志力能抗多少时间,自己能够见到他,靠着爱情的力量创造奇迹吗?
而更让花姑无法理解的是家吉的家人,他们既然期望,甚至相信通过即些招魂驱邪的江湖骗子们能够挽回冢吉的生命,又为什么要在让那些所谓的法师们叨扰目前最需要安静的家吉的同时,如此着急地把自己叫来。
夫人,夫人,花姑小姐到了。
刚刚到达家吉的房门外面,家吉贴身侍仆急促的话语将正在疑惑的花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闻声花姑在朝着家吉房间里走的同时,缓缓抬起头,看到在家吉的床前围着他的母亲及家人,但是,这里面没有他父亲的身影。
家吉的母亲听到侍仆的声音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一点一点地转过身子。也许是由于连日的操劳和栏伤的原故,她的双眼浮肿而通红,目光呆滞无神,流露着无法掩饰的悲痛与无助,看上去,极易让人产生心酸和同悄的想法。
姨娘(这是当地人们对年龄与自己父母年纪相差不多已婚女性的算称),家吉哥这是怎么啦?
花姑一边安慰着家吉向母亲,一边关切地问着,同时,快步向着家吉的床边走去。
不知道是为什么,家吉得知你姨父前段时间背地里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张罗着再过一段时间你家吉哥满了二十岁就为他行聘举办婚礼的消息之后,就发了疯似的进行抗拒,并在前不久开始采取绝食的方式进行抗议,任我们怎么劝说,除了偶尔喂食的几口米粥汤外,他就是不肯吃任何东西。近几天已经昏死过去好几次了,还时常在恍惚中不断地呼喊你的名字。现在,我们是代夫也请了,法事也做了,可是家吉仍然是时儿狂呼乱叫,时儿昏睡不醒,没有一点起色,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烦扰你走一趟啦,希望你不要怪罪姨娘,你就可怜可怜姨娘,替我们好好地劝劝他吧,如果能让他好起来,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都依畈他的想法和要求做。
家吉母亲说着为花姑让岀了一个空位。
花姑坐到家吉母亲为自己空出的位子上,当她轻轻掀开遮盖在家吉头部向被子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瞬间,泪水如同泉涌般从她的双眼喷涌而岀。
只见眼前的家吉,双眼紧闭,面危青白,几乎毫无生气可言,与死去不久的人的面色无异。看到这一切,花姑心里那个痛强烈而难受,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她真的想大哭一场,将心中所有的不舒适渲泄一番,但是,花姑明白,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她首先得学会自己隐忍,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他人及家吉。
想到这一切,花姑轻声地深吸了一口汽,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平复平复自己的心情,双手伸进被窝里,摸索着找到家吉的手,将它用自己觉得合适的力度握着,用一种力量将自己的意志(念)通过手臂向家吉传输着。
在花姑握压下,家吉被握着的手,由最初的冷凉慢慢地开始有了温度,仿佛是对花姑用力加在家吉手臂上的意念有了感觉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