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什么呢……”郭沣看韩骘呆呆的看着马车里面,惊声叫道。
突然一只穿着精致绣鞋的脚从马车内猛地踢出来,那一脚毫不留情,正中韩骘面门上,韩骘站立不稳,一个后仰就跌下了马车。
郭沣连忙把他拉到马车后面,“你怎么回事,让那些土匪爷看到你在这躲着,命就没了。”
韩骘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印,摇晃几下脑袋,这才回过神来,“咱们跑吧,马车里面……是一个姑娘……踢了我一脚,可我……要是看着她就这么落入匪巢……岂不是……有违君子之义。”
“你说什么胡话呢,土匪都打完了,咱们往哪跑,现在容不得你糊涂了。”郭沣拉着韩骘站起身来,大喊道,“三当家的快来啊,看我们缴获了什么……”
那边刘猛刚刚砍死最后一个官兵,收起大刀来,“****的官兵,杀了我三十多个兄弟,这趟要是不捞点好东西,我他娘的不得让大当家训死。”
刘猛一拍马背,径直往郭沣这边来,到了马车前面,他翻身下马来,径直嫌弃马车帘布,往里面一瞧,便哈哈大笑起来,他知道,这一趟可以交差了。
原来悬刃寨子大当家的李同功夫甚是厉害,虽没有多少嗜好,却唯独好色。
刘猛看到马车上那个姑娘,长得姿色非凡,气质脱俗,必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小姐,心里有了底,便不禁喜笑颜开,看韩骘和郭沣都顺眼了几分。“你们两个虽然年轻,办事还挺利索,你们给我把这辆马车拉到山寨上去,把这个娘儿们关在柴房里面,等我回了山,去禀告大当家的,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好好……谢三当家的……”当下郭沣不由韩骘不愿,便拉着韩骘坐到马车上,赶起马来,在土匪队伍前头往悬刃山寨上去了。
郭沣一边赶马,一边和韩骘说。“你看……这土匪不难当。”
“不难当吗?君子立世,若需要葬送一个女人来活命,还不如一死吧。”韩骘攥紧了拳头。
“你不是都明白吗,千万别犯傻,我们忍了那么长时间,转机已经出现了,我们离逃出去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韩骘攥紧拳头,“可我等不了了,我没法为了自己活命去葬送别人的命,哪怕是一次,我已经想好计划了,你愿意和我一起,搏一搏吗。”
郭沣手中的马鞭猛抽一下,叹气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不如你,不过能和你这种人死在一起,我也算当了一回英雄,且说计划吧……”
半晌后,浩浩荡荡的土匪队伍押着俘虏,赶着马车回了悬刃山寨去,大当家李同早接到喽啰的禀告,来到山前查验这一趟的收获。
刘猛下马一拜,“大当家的,这趟劫的是护送南城县令家眷的队伍,折了三十个兄弟,共收获了五袋子粮食,十坛美酒,还有几大箱衣物细软,更有一个貌美的官家小姐,大当家的有福了。”
李同听见刘猛的话,一开始面色无比难看,开口骂人的话已经到了嗓子眼上,等到听见有个貌美如花的小姐,瞬间便喜笑颜开,“好啊……大功一件,通通有赏,还有,把那个娘们儿给我拉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
“是,大当家。”郭沣连忙应一声,拉开了帘子来。那个姑娘和韩郭二人略一对视,便下了马车。
那个姑娘十五六岁模样,生的肤如白玉,目若星辰,好一个超凡脱俗的美人,因为受了惊吓面上犹有几分苍白,可是终究心高气傲不见半分怯懦。
李同看了一眼,那两只眼珠子登时就直了,“好啊……”李同轻轻咳嗽两下,咽下口水,又问“你是哪家的小姐,叫什么名字。”
“哼,一个土匪也配知道我的名字。”那姑娘别过脸去。
“小的知道……”郭沣连忙喊道,“方才我看见这姑娘的佩玉上刻着岳璇二字,从俘虏那里得知这车队就是南城县令岳广的车队,所以这女子必是县令岳方的女儿无疑了。”
李同赞赏的看着郭沣,“你小子机灵。”又转过头去看着岳璇,“好啊,县令的女儿,给我送到我房里去,我倒要尝尝,县令的女儿跟民女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四周的土匪都不住淫笑了起来,仿佛狼群已经亮出了利爪,犹在嘲笑面前待宰的羔羊。
“等等……”岳璇咬紧牙关,大喊一声。“既然你知道了我是县令的女儿,好歹也要给我个面子,我早就听闻悬刃山大当家的是个英雄,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若是委身于你算是门当户对,不过还望大当家的能满足小女子一个愿望。”
李同听了岳璇的几句吹捧,十分受用,哈哈大笑两声,说道。“好个门当户对,我李同怜香惜玉可是出了名的,对你这种美人的请求我可是从不会说半个不字,只要你愿意从了我,什么愿望我都满足你。”
“那就好……”岳璇盈盈施了一礼,“小女子自小便立过誓,以后嫁人一定要风风光光,如今不想阴差阳错到了这里,不求八抬大轿,只求英雄能布置山寨,行过拜礼,了却我的一个愿望。”
“有趣……有趣啊。”李同轻捻胡须,“想不到我李同当了大半辈子土匪,今天还要正儿八经的拜堂成亲了。好啊,吩咐下去,置办红布布置山寨,今晚便拜堂成亲。”
“好啊……刚好我们缴了十坛美酒,我们今晚好好热闹热闹。”郭沣趁着李同被冲昏头脑,大喊一声。周围的土匪也都起哄大喊,闹腾起来。
“好好……那今晚就好好庆祝一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里……悬刃山寨热闹非凡,满山都挂满红布,处处皆张灯结彩,李同大当家人逢喜事精神爽,虽然已经迫不及待要蹂躏他的战利品,不过当着许多兄弟说的话也不得不遵守,便就摆起十几桌宴席,和众兄弟喝起酒来。
李同高举酒碗,“今天是我李同大喜的日子,大家一定要喝的畅快,繁复礼节都免了,喝过这场酒,便算是礼成,我先敬大家一杯。”
众人都一口喝下,郭沣和韩骘趁着旁人不备,只是稍稍用酒沾沾嘴唇。那些土匪则不然,热火朝天的吃肉喝酒,好不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