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无疑是最惹人恼的,特别是在这高楼瞰河花,淡忆旧时光的时刻。无言的落寞,溪岸的青柳,更吹落几许愁。
朔风有所思,故一直想,去日烟云暮柳,梦中之景可否真实,一切的开始,湖中的流水是否还是昨日的温凉,可曾记得那日的芬芳,母亲是否在湖上留下了不灭的印记。
那日的对饮,今天的这里,不见那日的风景,梦中的回忆却是缭绕心头,那青衫书客,是否还是一身青衫,面容是否还如梦中的那般严肃。他会相信我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世事太难料。
“嘿!大木头!本公子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真是个大木头,哼!在这样本公子再也不理你了!”金玉齐嘴巴翘得老高,不停地跺着双脚。
“金公子,还请见谅,在下唐突了,在下刚刚想事太过出神,一时间未曾听兄台讲话。实在有些惭愧!另外,在下是有名字的,在下名朔风,兄台叫我朔风可好!”朔风拱手向女伴男装的金公子,表示致歉。
“朔风,哼!大木头!大木头!本公子就是要叫你大木头!”金玉齐大声朝着朔风嚷嚷着。
“兄台,方才我已经道过歉了,你怎可这般无礼取闹,兄台地气量真是小的可怜啊!”朔风看着面前的金公子,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之色。
“哼!怎么了!我就是这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个大木头!”金玉齐直接对准了朔风的耳朵大吼了起来。
“你!书中云耳,君子者深谙礼节,气海无量,与人和善,豁然通达。你这般无礼取闹非君子所为,为君子所不耻,余以为金兄,应当效仿君子之所为,才是正途。”朔风看着金玉齐,有些语重心长地劝导着。
“你好烦啊!看你年纪轻轻地,却和七八十岁的老头一样,太烦人了!你就是个大木头!哈哈!我又不是君子,随你怎么说去,哈哈!”金玉齐有些不耐烦的对朔风怒吼着,额头上,长出了道道黑线。
“唯女子小人难养也,古人所言非虚,真乃万世之精品。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朔风心里想着,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好生霸道,一点忌讳都没有,真不知道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小魔女。幸好我和她不是一路人,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姑娘还请见谅,朔风失言了还请姑娘见谅!”
“没事本少爷好着呢!就原谅你吧!”
“什么!”金玉齐突然大吼一声,你刚刚叫我姑娘,本少爷可是纯爷们,金玉齐说着说着就脸红了。
“大木头,这事我跟你没玩!”金玉齐气哄哄地坐在了朔风地对面,把头转过去不和朔风说话。
朔风看着金玉齐地侧脸,那绝美地轮廓,真地好漂亮,好想看她穿女装的样子。嗯?一张熟悉地精致绝美的面孔瞬间出现在了朔风地脑海里,风墨泪,我的泪儿,朔风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地更紧了。等我,我了结这里地事,就来中都找你,我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朔风气势陡增,瞬间惊到了对面相对而做的金玉齐。
诺大的杏花楼二楼此时静地可怕,朔风不说话,就连活泼好动地金玉齐也不说话了。
刹那间朔风地地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好强地的气势,人未到,气机就已经到了,会是他吗?好可怕,我被锁定了,朔风地额头上冒出丝丝冷汗。此时地金玉齐面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了,那股气机虽说锁定的对象不是她,但依旧震慑到了她,让她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如果来人要取她性命的话,或许他连让来人动动手指的资格都没有。她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只有在家时面对家中绝顶强者才有地感觉吧!
是他吗?是卓青山吗?七年前的青山书客不过是气境巅峰的修为,今天地他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朔风从来没有被人以气机牢牢地封锁起来,此时地连反抗地心思都提不起来,这就是强者地尊严吗?
朔风感觉很无力,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起身都作不到,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他想起了当年他和爷爷一起杀鱼时地场景,此时他仿佛就是毡板上地那一条,任人宰杀地那条可怜的小鱼儿。
一阵脚步声徐徐地传来,来人走得很稳很慢,但他每一步都踏在了朔风地心里,他每一走出一步朔风地心都跟着颤动一下。
脚步声慢慢地进了,木楼梯发出支支地惨叫,一身青布长衫地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了上来,他神色默然,眉语之间透着几分憔悴,他地手上提了两坛好酒。
卓青山不说话,他只是细细地打量着朔风,过了好久好久,他终于开口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道烟霞客?为何会知道我?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合理地解释,窗外的小古,就是你今生的归宿!”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几分凌厉,同时也加大了对朔风的气势威压。
对于陡然增强地气势,朔风险些跪倒在地上,他迎着青衫中年男人缓缓开口到。
“前辈见谅,今日小子砸楼之事,先向前辈表深深地歉意。另外烟霞客是在下的师父,自七年前,师父失踪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小子一直随师公修行,今我已年方十五,师公命我下山历练,寻找师父的踪迹。还望前辈能将所知道地一一告知在下。”朔风不卑不亢的回答着青衫中年男人的问话。
“你在撒慌,烟霞客不可能收徒,七年前烟霞客一直在域外战场,你怎会见到他,再说如果烟霞客地师父若是没有失踪,那烟霞客,也不会遭到孔雀山庄的追杀,以燕赤霞的实力和性格绝对能保得下来他唯一的徒地烟霞客。你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冒充烟霞客的徒弟,到底是何居心,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我都要你血溅于此。”卓青山含怒出手出手,只是随手一招,便断绝了朔风的所有退路。
一股强悍的能量直冲朔风,真的要死了吗?朔风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元境巅峰强者的随手一击,就算是元境中期强者都要暂避锋芒,何况只是初入气境的朔风呢?他别无他法只能等死。
一道幽光挡住了这股能量波,嗯?卓青山眉头初皱,紧接着露出一阵狂喜。
“天忆玉,真的是天忆玉,烟霞客竟然将天忆玉传给了你,好吧!无论你说得是真是假我都相信你。”卓青山露出了狂喜之色。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实话实说吧!五年前,烟霞客葬身极北天山生死不知。秋若翎带着幼子只身下江南,此番我只为寻他们而来。”
“啊!烟霞客你还是逃脱不了这一劫啊!哎!五年前秋天鸿带回了奄奄一息的秋若翎,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不过没有你所说的婴儿。烟霞客你走得好干脆啊,哈哈!我七年都没有饮过一滴酒,只为等着与你对饮,如今你已经去了,我今天便要破戒了,大醉一场。”卓青山提起一坛女儿红一口气喝尽。
“烟霞客,我的好兄弟,永别了!岁月催人老,恍惚了旧时光,哈哈!好兄弟一路走好。”卓青山的脸上挂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卓青山的气势不断攀升,他突破了,他破入灵境了,心结一解,一切都是那么的水道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