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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县丞

“小荥,你要去拜访于家吗?”

“是啊,这于老爷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乡绅,我本以为他不过是贪钱的小角色,这些天越想越不对,此人有才或可为我所用。”

“明日看看吧,不过听闻这于家庄在这岱县可是数一数二的庄子,就算是现在民不聊生,于家庄也算得上安康。”

“我也一直好奇,为何这于家庄不受山匪与罄军搅扰。”

“这于老爷越说越神了,不知他有什么不同,那日也没看出他是人中龙凤啊。”

“报,于家庄三老等在庄外的迎宾庭等候。”

“什么,离庄还有十里,他们何时得到消息的,竟比斥候还快。”

“就算是我们之中有给他们送信的,也不可能快过咱们呀。他们定是有奇特的方式。“

“对,这是对我们展现他们的实力,相互试探罢了,先进庄再说。”

“来了,来了,乡亲们都热情点,县主老爷亲巡,咱于家庄可是第一个,讨得老爷高兴,咱这日子也好过不是。就按说好的来。”

“于家庄三老恭迎县主,请县主移步歇息。”

“愿县主大人福寿,愿县主大人安康。”三老身后的百姓齐声呼喊着。

声音之齐,一看就是长期训练的,带着震撼与疑惑,进庄子了,本来要去祠堂的,小荥提出要去于老爷府上,大队人马开向了于老爷的宅子,突然拜访是很失礼的事情,不曾想到于老爷早已迎候在门口,一切都不在小峰和小荥的掌控之中,进庄子后就没有计划全是意外,他们甚至不怀疑他们这几十人会毫无声息的消失在于家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许多,戒备也多了起来,反正是不自在。

进了于府,没有刀光剑影,没有暗影重重,就是座大宅子,俭朴安静。

“县主大人这边请。”

“于老爷不需客气,对了,于老爷,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大人说笑了,鄙人尽力试试。”

“不知这于家庄怎么知道我的行程,而且还能提前出迎。”

“小伎俩,大人不需疑惑,请大人移步后院。”

“大人,您看,这是我于家庄乱世生存的一点小伎俩,我于家庄方圆三十里的村子都有我们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放出信鸽,不消半刻,我们就会收到消息。”

“原来如此,于老爷好算计,我想请问山匪为何很少打扰这庄子,也是妙计为之吗。”

“妙计,不过是一时之计,我们庄子之所以很少受骚扰,是因为我们凶名在外,无人敢来,八年前与悍匪祁虎一战,全村死战,斩匪三百,至那之后,来的只是些不知死活的角色,几下也就打发了。县主刚来,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那为何不守一方平安呢,周围的村子每年都被蹂躏几次,你们为何不联合抵抗。”

“大人,我有话直说了,此次大人雷霆手段,我是见识到了,所以我向大人袒露心计,我于家庄男丁不过千,都是些庄稼汉,让他们守土安民这不是笑话吗,再说自古都是种姓聚居,让他们为了两旁外人拼上性命,恐怕我做不到,于家庄自保尚可,若是一旦越界,难保不会被几方势力联合应对,虽说周围有难我庄并未干预,可每次大难过后,我庄总会悄悄救济邻里,要不他们怎么会留存至今,乱世之人,雨打飘萍。”

“于老爷,恐怕不止这样吧,你是怕有另一股势力出现强大会打破平衡,所以你一直努力维护平衡。”

“是,每年的收成除了皇粮赋税,剩下的粮食除了我们庄子的口粮外,都换了钱贿赂郡县,以免我庄抽丁,接济四邻以免唇亡齿寒,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他们替我们受剥削,我们替他们留条命,双方都划得来。不过,”

“不过,这种平衡随着我军的到来消失了是吧,你就是因为这样向我献殷勤,不对呀,平衡打破了,与你何干,就算怎样,于家庄也是我县治下,不会改变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于老爷。”

“县主大人的新军确实是威武,只是看起来缺些历练,倒是奇怪,我从未在大煜境内知晓这样装束的一支人马,看起来是老成之军,可细琢磨确实是未经战阵,假以时日,不输禁军中卫,但是这一支人马,县主便可重整岱县,至于我要得到什么,我什么都不想得到,在此,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

“县主可是先皇十五子!”

“如假包换,我宇文荥大难不死,如今安然归来,问这个作甚,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我只是想听县主大人单独对我说,大人稍候。”

不一阵儿,这于老爷闪身而入,一身甲胄,半跪于地。

“臣原禁军左卫先锋于闯叩见县主。”

“左卫,你是我五哥的部将?”

“正是,臣乃宇文将军前锋,当年将军被害,臣被远掉无力救援,后弃职而去,再听闻皇十五子封岱县,臣便准备辅佐于您,未成想贼人动手之快,始料不及,只能是待机复仇。”

“怪不得你会第一个挺我。你那复仇是怎么回事。”

“将军省钱曾与臣言语十五弟最为亲近,。将军死时,您尚未成年,将军势力尽皆清洗,臣只能弃职而去,以图后计,将军之死的蹊跷,随着诸位皇子的遭遇也就揭晓了,臣深受将军之恩,从一文不名到领军战将,臣训练乡勇就是为了刺杀那个人,所以就无力顾忌四邻,本想着明年祭天时进京率众发难,没想到您平安归来,送去的那小子脑子虽说不灵光,但力大无穷,忠心耿耿,本是让他带臣效忠。”

“我既归来为何不相认,若不是你还要进京。”

“不错,臣见县主身边英豪皆备,就准备赴死明志,又不想拖累县主,所以不敢相认,不想县主亲临,只能亮明身份。”

“于将军,起来,随我归县吧,今日来正是求贤而来,我初长县政,手下无人,请将军助我,我与将军殊途同归!”

“县主,您也要。”

“对,现在不多言了。”

“县主,您手下人才济济,怎会无人可用。”

“这事以后再说,只请将军就任县丞一职。”

“好,容我收拾行装,县主,于家庄还有些陈年积蓄,一并带上吧,岱县早已满目疮痍,或能派上些用场。”

“不知你这乡勇可带走吗。”

“仅二百乡勇尽可随我,另有二十死士,剩下的都是有老有小,有田有产,怕是不能,臣当初只是为了刺杀才训练向他们的,而不保庄子太平也无法顺利训练,这才训练全庄男丁,其中选二百孤苦,同生共死。”

“庄子安全不比再考虑了,自会有人接防,把这些青壮都带回去吧。”

“县主要这么多人吗?”

“大业可不是一日之功啊。”

“并不是,我要这乡勇去建屋开地,我要将县城繁荣起来,将你这于家庄整体搬到县城。”

“县内像于家庄这样得保周全的庄子还有多少。”

“唯有白凳庄可与于家庄一较,只是白凳庄靠近屯兵大营,免于匪患。”

“这于家庄各业俱全,正是发展的根基,县城之所不能变,可以将人迁过来吧,安家立业,当务之急便是建房子。”

“这主意不错,只是若我今日只是一乡绅,不知县主如何考量。”

“若你是乡绅,有才可用,我也会相邀,至于搬迁之事是我进庄之后才想起的,无非以利诱之,你想,若你是乡绅,获利,扬名,得势,你会拒绝吗。”

“县主大才,少年英主。”

“不过是苟活之人,应对之计,实力才能左右事态的发展,正是我们欠缺的,今后我们是举步维艰,重中之重是安稳内部,县政繁复,牵扯过多,您久居岱县,德高望重,有您在,事半功倍。”

“臣这一把骨头托付给您了,定当效犬马之劳。既然要搬迁于家庄,那我还得安排一下,请主公先行归府,臣不日便往。”

“将军,我已获得于家庄支持,有一事还请将军关照。;”

“我听闻了,没想到忠勇之人尚存世间,有何要帮忙的。”

“请将军关照一下于家庄,男丁尽出若匪徒袭击。。。。。。”

“左右两军马上出发,这样,将左军驻于于家庄,尽可放心。”

“谢将军,那我回去了。”

“县主要保重,只几日看你憔悴许多,若是没了你,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小峰,不是只有五里了吗。”

“是啊,估计是大队行进缓慢。”

“那就再等等,这些人就是我岱县之基,本来我全无头绪,这于将军好像天赐之人,定要维护人心。”

“放心吧,一辈子见不到县主的人多了,你这么做定可收复人心。”

“看,来了,咦,怎么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什么啊。”

“县丞于闲率于家庄顺民叩见县主大人。“

“县丞请起,今日起,这岱县皆靠您了。”

“大人,此次小臣带来乡勇八百,粮食二千担,匠人白余,各类工具,另有铁矿五百斤。”

“好,好,好,县丞随我进城吧。”

“主公,我此次前来,还带着钱三千贯,兵器布匹,刚不便相交,特来禀报,主公派人入库吧。”

“你安排吧,从今起由你接手政务,无需问我,只是有一条,不要触碰军中的任何事。”

“明白,那我查库去了,主公歇息吧。”

“县主,我和县丞去吧,正好做些交接,过几日安稳了,我也该归营了。”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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