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请咱们来作甚,这台子怎么像刑场。”
“叫你来就是让你看的,那这么多话,等县主大人过来吧。”
“这次进城这氛围怎么这么怪,你看这些护卫都不一样了。”
“天塌了有大个儿的,操什么心。”
一组兵士前来封锁了刑场,随着各处鸣锣,胆大的人都围了上来,告示贴在了台前,人们才渐渐醒过味道了,原来昨日发生了一场大事,小荥信步而来,吸引着全场的目光。
“我,先帝十五子,宇文荥,遇难归来,就任岱县之主,昨日入城偶遇代县主之子鱼肉百姓,守备为虎作伥,县主纵子行凶,贪赃枉法,俱以俘获,今日我宇文荥就行天道,正国法。一干人等,皆斩立决,带人犯。”
“你不能杀我,黄口小儿,不论你是人是鬼,你这么做有违法纪,纵然我罪犯当诛,也需押解进京会审,怎能先斩后奏,我乃朝廷亲委的一县之主,你身份尚未核实,竟敢对我加以私刑,你是要反了吗。”
“到是有些意思,也不知哪来的的胆量,污蔑我反叛,真正反叛的人我看就是你,军备荒弛致使山匪横行,县政不休致使百姓水深火热,说你是我大煜之官我都不信,今日杀你用的不是国法,是军法,论你个通敌之罪,不单杀你,还要杀你的三族,本县之内你的族人均已到案。”
“军法,越来越荒谬了,你身负军职吗。”
“是我越俎代庖了,请本县守备。”
“县主,本县守备前来候命。”
“请守备大人行军法吧。”
“你们蛇鼠一窝,是老子大意了,等着吧,你以为你活着的消息传回去你还能蹦跶几天,小儿,我虽不知你从哪弄来的这些人,在陛下大军前不过蝼蚁罢了,老子就先在下边候着你。”
“别杀我,我姐姐是皇妃,被杀我。。。。。。。。”
“废物,闭嘴,亏得将你弟弟留在京中,要是活下的是你,老子死不瞑目。”
“斩!”
“各位,我宇文荥承皇命受县印,定会照顾这一县子民,前些人我脱困就职的路上亲眼看到了本县的情况,刻不容缓,山匪必剿,边境必安,我已剿灭一支山匪,来呀,将人犯带上来。”
“报,十六名山匪均已带到,另有二百四十二首级。”
“好,斩首之后将首级悬于城门右,震慑匪徒,安抚黎民,将这几个头悬于城左,今后,烦贪赃,渎职,欺辱百姓这均已通敌论罪,通敌之罪最少是夷三族。各位,请回吧,请将今日之事传下去,告知岱县之人,岱县自今日起将重修县政,养民生息,另,自古皇权不下县,我宇文荥还要诸位扶持,后衙备了些粗茶,各位请。”
“县主,不曾想你还真是个明主英才。”
“将军笑话我,我也是从小耳融目染,上位者怎么驭下还是知道些,只是岱县现在经不起折腾了,要不是将军你们,我光会说话有什么用。”
“咱们军政分开,你负责县政即可,我以下令左右二军明日出发,剿灭全县山匪,抵御大罄乱军,毕竟我军粮草不多,必须护好今年的秋收。”
“好,将军有命尽可独行,不需再问我了,我先招募些县吏,协助将军,只是。”
“只是什么,小荥,你我之间可以明说。”
“这大煜的郡县收粮,并不入县库,是直接入国库的,我们只能是代收转交,一旦克扣可是重罪,而县里守备军都是县里额外赋税养活着的,但靠这穷乡僻壤不可能养得活大军,这也是防止郡县反叛之举,若秋收扣粮,则正好与皇帝口实,到时。。。。。。”
“这确实有些棘手,天长地收非几日之功,容我想想。”
“将军,我不日将上书皇帝,表明原委,后事难料,若是相安无事,我将与舅舅联系,想办法筹集粮草,也能糊弄过几个月。”
“若是皇帝招你会京如何是好。”
“无诏皇子不得回京,何况我还是先帝皇子,就算我回去,他反而不好动手,毕竟悠悠众口。要担心的无非就是他会借刀杀人。”
“我军不谙世事,确实要适应了。”
“小峰,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是不是太急了,昨日杀了那么多人,是该有个缓冲时间,再说来趟县城不也得准备些时日。”
“对了,这县里有钱吗,你说推荐者可获百贯,这养人也得花钱吧。”
“那老家伙捞钱有道,后衙抄出的还能应付些时日,幸好你们不要军饷。”
“你那奏折怎么写的。”
“感苍天缅怀之情,承陛下惦念之义,十五弟侥幸生还之类的官话,估计得到的也是恩旨安抚一下,说不定还得听吐了。”
“你看,那愣小子像不像来报名的,你看看那铺盖卷。”
“是啊,有点愣。”
“军爷,俺想问一下,在哪能见着县主老爷。”
“恁找他做甚。”
“俺是于家庄于老爷的佃户,俺们老爷说给俺找了个吃细粮的地方,让俺来干活。”
“你来过县城?怎么认得道。”
“管家送俺来的,俺认不得。”
“那你管家呢,就看见你进城门。”
“管家说要是俺能留下吃饭就出去叫他,要是挨打就别说有人送俺来。”
“。。。。。。。”
“你留下了,去吧叫你管家。”
“俺还没吃饭呢。”
“快,给他弄个饼,这个一根筋。”
“小峰,这也要?”
“你不是都说出去了吗。准备钱吧。”
“好,我也知道伯乐的故事,只是这人是不是也忒劣了。”
“大人,小的于平安,给二位老爷请安了,听说过这小子留下了,特来拜谢。”
“我说要不你留下吧,你倒是滑头。”
“老爷折煞小的了,只是小的卖身契尚在我家老爷府上,还得回去听命。”
“拿去,回去和你老爷说,下次还有,县主大人说话算数。”
“得了,小的先退下了,老爷们忙,别看这小子有点愣,干力气活真不错。”
“那我就好奇了,这么能干,怎么不留下。”
“这。。。这小子能干可也能吃,当初我们老爷可怜他收留了,这不是听您要人吗,这皇粮比私粮好吃,许能得个照顾,有些前程。”
“看来你们老爷也不是个坏人,你赶紧走吧。”
“是。老爷万安。”
“你叫个啥名。”
“俺叫愣货。”
“谁起的,老爷起的,俺没卖身契,老爷是收养俺,所以没让俺姓于,就愣货愣货的叫。”
“看来这于家庄于老爷真是不错,这样吧,你就叫一根筋,好好干,以后给你娶婆姨。”
“是,老爷。”
“这就是县主,一会发你的衣服换上,先每日跟着县主听吩咐吧,见县主要行跪礼,知道不。”
“不知道。”
“。。。。得,行了,我已经后悔了,来县主您高坐,学着点。”
“小峰,还是你先使着他吧,反正你最近也跟着我。”
“一根筋,来,随我换衣服。”
“不吃饭吗。”
“等晌午自然有的吃。真该领你去二胖那让他看看他兄弟。”
“小荥,这些天陆续也来了些人,要说精明强干不见得,这五六十人也够用,只是就那几个识字的,也不太灵光。”
“是啊,缺个县丞,协调内外,掌管钱谷刑名。这事也不能强求啊,不行就慢慢培养几个。”
“就这些货没个一年半载就不能用,燃眉之急啊。”
“要不咱们拜访拜访乡绅,看看有没有合适之人也请请。”
“只能这么办了,明日咱们就去,和弟兄们说说,明天又得装一装了,请兄弟们见谅。”
“得了吧,兄弟们都认了,拜拜你也应该,选择往往大于努力,会投胎啊。。。。。。”
“一根筋。”
“老爷,您吩咐。”
“有点模样了,认得回于家庄的路吗。”
“认得,从这一直走十里向西走小路过两个庄子往东就是。。。”
“行了,明日回去。”
“老爷,是不是嫌我吃的多,我少吃点行不,别让我回去,我多干活,啥也行。老爷说不让我回去,您不要我就没地儿了。”
“闭嘴,明日是让你衣锦还乡,把那衣服洗洗,刀擦擦。”
“啥叫衣锦还乡。”
“就是。。。你带路就行,哪来这么多话。”
“是。”
“一根筋,咋了,你衣服呢。;”
“峰哥,洗了,县主老爷让我把衣服洗了,刀擦了,说让我衣锦还乡。”
“来,早说,我给你弄,先洗洗澡,再束束发,对了,你小子在于家庄有没有相好。”
“啥叫相好。”
“算了,问也白问,你到是好问啊。”
“老爷临走时交代的,不懂就问,就算人家不说也不会欺负你,就算欺负你也不会侮辱你,就算侮辱也不会弄死你,就算弄死也会埋了你。人就是生而得养死而得埋。”
“你这老爷真是有点意思。”
偌大一座宫殿里,传来一声响,太监推门而入,地上摔着一份绿色封底的奏折,阴影中一人挥手示意,太监缓步退出去,心想一份县主的奏折怎么就会惹怒这万岁爷。县主的折子都没权利直接上达君听,这是怎么了。
“老十五啊,活着就活着,可逆回来做什么,逼着我再动一次手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