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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元节

爱元宵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辉煌。

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

三美事方堪胜赏,四无情可恨难长。

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

上元,新的一年第一次月圆之夜的意思。正月十五称为上元节。七月十五为中元节,十月十五为下元节,合称“三元”。五斗米道崇奉的神为天官、地官、水官,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并以三元配三官,说上元天官正月十五日生,中元地官七月十五日生,下元水官十月十五日生。这样,正月十五日就被称为上元节。

“哥,小荥,赶紧着,出门看灯,我们家的灯简直是应付事,看完灯去府门前猜灯谜去,来不及了。”

“着什么急,就你那脑子能猜出来吗,又不是比谁命大抗揍。”

“你也没比我好哪去,我是让马欺负,你是让人欺负,我那匹战马不知怎的就和我不对付。”

“烈马长枪,多威武,在你身上咋看不见。”

“还威武,那天给你试试。”

“对你和马来说都是一种磨炼,你怎么没怎么瘦啊。”

“他那哪是肉,是肿的,等一会借着光你就看出来了。”

“哥,你得给我支一招,要不下次见得着见不着还再说呢。”

“对付烈马书上说有一种办法,三件东西足以,皮鞭,铁锤,匕首。”

“用这些东西干嘛!”

“皮鞭抽不服,就铁锤打服,铁锤打不服就匕首捅死,杀鸡儆猴。”

“这什么办法,它没死我就死了,一营人还不把我生吞活剥了啊。”

“咱们马少,马比人金贵,人和马感情深,只能靠和马培养感情,日久情坚,慢慢来吧,总有你驰骋的那一天。”

“赶紧走吧,没个正经主意,咱们去找她们姐俩吧。”

“你是怕小伊儿相中人了吧,这上元节可是相亲大会啊。”

“哪有的事,赶紧走。”

“哈哈………….”

“你们俩的面具呢,今年咱们可成丁了,也能带上面具走街串巷了。”

“你戴面具也没用,全村谁不认识你的体型。。。。。。。”

“恶毒,赶紧回家取面具,赶紧走。”

“小荥,给你这个,这个是我哥以前的面具。”

“这两个面具好漂亮啊,谁做的?”

“我父亲做的,村里只要成家生子,就要亲手给孩子做成丁后用的面具,每年上元节都要带着面具上街观灯,看到心仪的对象也可以搭讪,有些话还是相隔的时候容易说出来。山外的上元节怎么过?”

“差不多,只是我们的面具都是坊市上买的,还会放烟花吧。”

“哥,咱们不去小伊儿家找她们吗?”

“是不是傻,她俩早就出门了,小伙那么多,哪会等在家里,咱们往府门走肯定能找到,上元节,要的就是怦然心动,哪有相约的。”

将军府门前人潮涌动,九排宫灯,依次递减,第一排是一个最大的宫灯,先解谜者有权前进一排,最终解出最后一盏灯灯谜的有、会得到一顶进贤冠,村外,冠、冕、弁、帻等级森严,村内没有那么多讲究,大都是帻巾覆头,成婚之日,高骑大马,头着进贤冠在村里就是很威风。

“你俩去吧,我还是找她们姐俩,反正我也解不出。”

小峰小荥走到灯前,已经有七盏灯被解出来了,剩下两盏未亮,依次是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唯有绿杨看系马。十八公。

小峰拿起笔在灯上写下一个日字,走向了第八排,小荥也写下了一个松字。两盏宫灯也被点亮了。第八排留下了三盏灯,依次是直上浮云间。山上有山归不得。。高处无口几人来。

小峰写下了亮,小荥写下了出。第七排剩下三盏灯,唯有绿杨看系马。空余一钓三点雨。十士脚花披蓑移。

小峰写下了表,小荥写下了的。第六排剩下了四盏灯,日落相残洗却凡心一点。日落半林中。江边两盏灯火。何须杀人灭口。

小峰写下了丁,小荥写下了淡,第五排亮起了两盏灯,本以为越往后越难,没想到第五排都不难。剩下弄瓦之喜。弄瓦之徵。弄璋之喜。

小峰写下了甥,小荥写下了姚。第四排四盏灯全灭,四个人对着四盏灯陷入了思考,不一定每一年都有人会得到进贤冠,上次的得到进贤冠还是两年前许家大儿子,现在都是先生了,一般都会困在第三排或第四排。口中含玉确如玉,台下有心实无心。新月一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左有十八,右有十八,二四得八,一八得八。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小峰拔得头筹,写下了旱,小荥写下了熊。还有一个写下了樊,第三排是,仕绅中一人未见,邀朋友只请半边,大清斗乌云遮日,明月下更惹人怜。好鸟无心恋故林,吃罢昆虫乘风鸣,八千里路随口到,鹧鸪飞去十里亭。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进人间恶路歧。

小荥想了一刻钟还是放弃了。小峰写下了鸾凤和鸣四字顺利点亮了宫灯。第二排两盏灯写的是,三山自三三,山山甘倒悬,一月复一月,月月还相连,左右排双羽,纵横列二川,阖家都六口,两口不团圆。二形一体,四支八头,四八一八,飞泉仰流。

小峰一时没了头绪,准备下场了,回头一看,带着嘲风面具的女孩子手指像府门外的一口井,恍然大悟,写下井字,宫灯亮起。只剩下最大的一个宫灯了,点亮之后就得到了进贤冠,宫灯上写着,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小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要是知道我还不在上边啊,你是不是傻。”

“看我哥这也不知道啊,这什么破猜谜,你说他能才出来吗。”

“能吧,小峰还是思绪敏捷。”

黑白红黄不是,那是青,狐狸猫狗都有的是犭,上联是猜,对东南西北模糊,那就是不认路,迷路。迷,诗词论语都有讠,那下联就是谜。小峰写下了谜语儿子,宫灯齐亮,小峰拿起了进贤冠,由里长们给他戴上了头。欢闹达到了顶点,这一顶进贤冠只有两次机会佩带,注定都是万众瞩目。

“大伊儿,谢谢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姐姐!”

“除了你姐哪有这么聪明又主动暗示我的人。”

“你是说我不够聪明吗?!”

“额…………………….快跑。”

“小峰,在营里生活怎么样,怎么老也见不到你。”

“要学的太多,自己了解的太少,我对练也都是小伤,忍忍就好了。”

“这么拼也不好,过犹不及。”

“甲字营真的是靠积累的,只能先拼一下,我还好,只是你们几个好不好。”

“二胖最差,不过最近也好很多,不论是身体还是技能,小荥已经和老兵不相上下了,小伊儿和我都差不多,护理的多了也就熟了,有了二胖小荥我们姐俩已经很强了。”

“是啊,你这嘲风面具好漂亮。”

“我是嘲风,小伊儿是蒲牢,你这面具是什么。”

“是夔,东海中有流波山,入海七千里。其上有兽,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黄帝得之,以其皮为鼓,橛以雷兽之骨,声闻五百里,以威天下。”

“看来伯父对你还是寄予厚望的。”

“什么嘛,穿凿附会,我大哥面具还是穷奇,那又怎么说。”

“不说了,咱们回头找他们去吧。”

“哥,我们这呢!”

“行了行了,就你全村人都认识,不要喊了。”

“哥,你得到进贤冠时咋不摘下面具。”

“不想呗,我可不想让我妈操心了,要不总有人打扰我妈。”

“那给我呗,我喜欢万众瞩目,我带上肯定好看。”

“床上龙袍你也不像太子,你要那劳什子玩意儿干嘛,人家都知道是个瘦子得到的,明眼人都能知道是小峰的,你拿上不是找骂吗。”

“那我也要,借来的也比没有强,等我结婚时一带,多好。”

“好好好,给你,一会儿你就拿家去。”

“得了,峰哥,你们甲字营能打还是壬字营能打。”

“挑事?二胖,能不能不这么明显的报复。”

“哈哈,你不是一直吹你们的必杀吗,我哥回来了,总得较量较量,为我撑腰的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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