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玲珑嘲讽笑笑,一次又一次,刚刚看到有一丝希望就被无情浇灭,她的人生真戏剧啊!
“天太晚了,回去睡吧。”
玲珑转身离开,徒留苏少君一人木然的站在哪里。
“这个姐姐好生奇怪。”
太阳升起,新的一天到来,山谷中的众人也都纷纷醒来,那个叫茹茹的女孩也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叫哥哥,苏少君也立刻来看她。两兄妹紧紧抱着一块,互诉思念。
玲珑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便退了出来,她去看祁正,发现他竟醉了过去,身旁扔着许多的酒缸,她蹙眉而视。
已经不知道多久,他没再喝酒了,因为她说了句喝酒伤身,他便戒了酒,如今却又喝个烂醉。
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玲珑叹了叹,默默收拾起满地的酒缸,又把他扶到床上,拿热毛巾为他擦了把脸,去煮了碗醒酒汤。
她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苦笑笑道:“跟我在一起很累吧!”
祁正这一睡竟睡到了正午,他昏昏沉沉的醒来,因为宿醉还有些头痛,他揉揉脑袋。
“醒了,快把这碗醒酒汤喝了吧,趁热喝。”
祁正接过玲珑给他的醒酒汤,喝了后头痛轻了不少,头也不昏沉沉,清醒许多。
看着玲珑他正想说什么,玲珑却先开了口。
“夫君,回宫吧,去做你想做的。”
祁正震惊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么淡然,那么不在乎,甚至还透着一股惨淡的笑。
这就是他的妻子,那么善解人意,那么聪慧伶俐,那么淡然处之,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让她动容。
他看着她讲话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去救救哪些蜀中的百姓,他们都等着你,盼着你,听我的话,回去吧。”
祁正的心里乱糟糟的,他从没有这么无助,他很担心蜀中一带,水患一事刻不容缓,必须立刻解决,耽误不得。
可是如今他已经决定不再回哪高高的宫墙之内,做回那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现在的他只是一介草民,一个丈夫。
与玲珑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最自在最幸福的时光,他已经习惯了也爱上了这样的生活。
如今再回到那至高无上的地位,他不愿意。
祁正看着那么淡定的玲珑,有些吃味,置气道:“我如今已经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何去救他们。”
玲珑听得他的答话,眼神暗淡消沉,略有些失望,那幅样子看的祁正更是难受,她对他就那么失望,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看的人心烦,不知道儿时那个只会傻笑的小丫头去哪了?
索性扭过头不再看她,他真的不想看她这副苦相,跟他在一块就这么委屈,成天摆着一副哭样给谁看,他上辈子欠她的?
玲珑沉默半晌,震震有声道:“祁正,在其位谋其事,你是大渝的皇帝,大渝的百姓把身家性命交付在你手中,视你为他们的主,你又怎么能这么自私,他们需要你,需要一个能给他们安定的君主,你不能辜负他们。”
祁正回转过头,定定看着玲珑,她叫他全名,这些日子她从不会叫他全名。
“若是我回去做回那君主,那你怎么办?”
“我会等你,一直在这里等你。”
祁正拉过玲珑抱在怀里,他的妻子总是在为他着想,这样的她让他心疼。
玲珑不争气的又哭了,但她拼命抑制住哭声,紧紧咬着下唇,用疼痛来克制泪水。
她回抱他,道:“我安玲珑的夫君不能是个连孩子都不如的懦夫。”
玲珑推开他,注视着他的面容道:“你不是说过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我现在只想你做回那一国之君,去救助哪些蜀中的百姓。”
祁正任由她抚摸着他的面庞,道:“我答应你,我回去,你要等我,等我解决了蜀中水患,我们远走高飞,天涯海角任处游历,再也不管这些事。”
“好,我等你。”
玲珑和祁正与蒲家村村民们一同在山谷中盖起房屋,开垦农田,种植菜蔬,开始新的生活。
“夫君此次去蜀中不妨带上苏少君吧,这孩子对蜀中一带一定明白不少。”
玲珑又叫来苏少君,问道:“你想不想回蜀中,你不是想杀了哪些狗官吗,这次给你这个机会,你跟你祁正哥哥一起走吧。”
玲珑附到他的耳边,轻轻道:“你祁正哥哥就是皇帝陛下。”
苏少君有些惊讶,却还是没叫喊出来,更是审视的看向祁正。
“快去收拾一下,跟祁正哥哥一块走,放心,茹茹我会照顾好的。”
苏少君眼睛盯着地上愣了愣,又抬头看着玲珑,道:“我这就去。”
说完就小跑而去。
玲珑为祁正也做了件衣服,是件冬衣,十分暖和。
“眼看就要入冬了,这件衣服暖和。”
祁正扶起玲珑的脸,低头吻了下去,突然这一下也是吓到了她,他们成亲以来一直相敬如宾,从未有过越界之举,这算是告别之吻吗?
玲珑不像一开始那般僵硬无措,淡淡闭上眼睛享受这个吻,她要记住这个感觉。
一吻作别,玲珑催促道:“快回去吧,别再耽搁了。”
祁正一下跨上马,凝视着玲珑,道:“等我。”
说完就扬长而去,苏少君也紧随其后,道:“姐姐,帮我照顾好茹茹,谢谢你。”
“放心吧,我会的。”
玲珑就那样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夕阳的余晖就那样撒照大地,她感到一股寒冷,是那种孤独的冷,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冷意浸满全身,她受不住的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企图舒服些。
她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他刚走便受不了了,真是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