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陪树爷来到乐都最小的书店。
真想多多吐槽一番,光顾这里的人真是少得可怜,偶尔有一两个年迈的老头过来捧捧场,然而他们却节约得要命,从来都不买书,只是慢慢悠悠地看,看就看吧,他们总是用舌头沾湿手指使劲地翻书。几个老头喜欢旁若无人地热聊,不能忍的是,他们一说话就口水飞溅,几米开外都清晰可见。
树爷和他们是截然不同,树爷到这儿是来批发书的。书店老板就是我大姨。
那天,我让树爷帮忙题写个店名,“不羁少年书店”,树爷在角落的吧台挥舞着毛笔……
树爷写了好几张,直到他自己觉得满意为止。
树爷又说他的钢笔丢了让我帮他找找,我的眼睛并没有近视,不一会儿,我就帮他找着了,他激动不已,万分感谢。后来才知道,那是棒小孩他妈妈送给他的小礼物。
树爷的一生都在学海泛舟,几十年如一日,他这次买了巴金的《随想录》。树爷说他的偶像是巴金和鲁迅先生。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梦想,就是开一个大的书店,把树爷写的书、自己写的书可以摆在书架上,得到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热烈掌声。
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现实的悲催总让人难以释怀,所以怀旧的思绪不停地涌动。我现在倍感落魄,很是怀念少年时光。
从小学到大学我都没有真正得意过,庆幸认识了林敢、浪仔等桀骜不驯的少年。我对他们的了解并不是非常全面,他们把所有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都是树爷的徒弟。树爷总共四个徒弟,还有一个是我大姨家的弟弟,他当兵去了。
树爷才不羁少年书店走出来的时候,问我说:“你顺拐弟弟每年不回来吗?”
“一年只回来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