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离自那日被九天巽风吹散了自己的四海瓶后,就狼狈的逃回玉池山,向他的师父,陆长庚道人说明了情况,乞求陆长庚道人再赐给他一个宝贝,好让他去追拿许故,炼出先天水遁。
陆长庚道人在道门三派中,有个称号叫“太白金星”,因为这个陆长庚这人虽是修为不俗,但是不喜欢和其他两派的修士争斗,终日隐在玉池山的温泉洞中,不问世事,图个逍遥自在,是个老好人。
那陆长庚听完殷九离的叙述后,顿时怒斥殷九离,说金化龙既已觉醒龙脉,且蜕化为龙,就已不是普通妖怪,岂是说降就降的。那东海龙宫虽已千百年不出世,可谁都知道,那龙族最为护短,这金化龙也算是龙子龙孙了,要是惹出一窝龙出来,那就麻烦大了。
又说,那九天巽风就是他被吹个一时半刻,也抵不住,那金化龙即使不是龙族后裔,仅凭金化龙能够召唤出九天巽风,就不是殷九离能够招惹的,殷九离能够仅仅损失一个法宝就逃脱,已是莫大的幸运。
陆长庚却不知道,金化龙根本就是虚张声势,那呼风唤雨之术,金化龙根本就掌控不了,拼尽全力也只招出一点九天巽风,吓吓人罢了。
殷九离虽然恭恭敬敬的听陆长庚的训斥,可心里十分不以为然,暗道:世人皆传龙族已经灭绝,谁知道随便碰着个妖怪就是龙族后裔啊,而且这龙族后裔还能使出如此惊人的法术,再说,世间上被那些大人物捉去的龙裔,虽不多,但也是常有的事,远的不说,他上清一派就不止抓了一条龙。
这殷九离是陆长庚在玉池山温泉洞隐居后收的弟子,殷九离本是楚国的一个王子,悟性颇高,且因为是贵族,所以知书达理,风度翩翩,陆长庚也很是喜欢,平时没少爱护,此时训斥了半天,见殷九离知错,也就不忍继续训斥了。
殷九离见陆长庚心软了,连忙趁机讨好,陆长庚本就是个软性子,经殷九离一磨,考虑到殷九离还要前往虎阳城历练,不能没有法宝在手,就将自己的一个水火篮子给了殷九离。
那水火篮是陆长庚用南海的一株千年水藤编制而成,那水藤在南海采食天地灵气数千年,通了灵性,且经常在海底扑杀大型海兽,所以天生克制许多水性生灵,陆长庚用那千年水藤编成花篮后,又将花篮放入温泉池底,让花篮吸取温泉池底的地火,所以这花篮才叫做水火篮。
殷九离接过水火篮后,心中大喜,连忙告别师父,离开玉池山。而后先前往翠浮山叫上雷火儿和海兰韵,三人就赶回那桃柳溪谷附近搜寻许故,可是找了好几天,一无所获,最后三人只好往虎阳城而来。
他三人今日到了虎阳城后,因为殷九离是楚国王子,三人就直接前往楚国军营,打探消息。
楚国的领兵之人就告诉殷九离三人,前日有一群妖怪妄想潜入城内,却被太清门人一人一剑斩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四个妖怪因怀有秘术才得以逃脱。
殷九离当时就想到城门前去看看太清门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却被雷火儿拦住了。殷九离没有和太清门人交手过,但是雷火儿却和太清门人斗过法,知道那太清弟子很是厉害。
原来,虎阳城出事后,翠浮山的雷化道人就命自己的二弟子,也就是雷火儿前来打探消息,不成想雷火儿一来到虎阳城,就看到城门口一个白衣年轻人端坐在地上,腿上放着一柄长剑,在此阻拦任何想要进入虎阳城的人。
雷火儿也是个骄傲的人,见这年轻人如此猖狂,心下气愤,没说几句,就动手了。
那年轻人开始只是静静地看着雷火儿将法宝祭起,并不动手,直到雷火儿的千灵火鸦壶的威势达到顶点时,那人随手拔剑,挥剑,雷火儿只觉眼前一道耀眼剑光闪过,浑身一冷,回过神来,就见自己脖间一道血痕,明白自己已经败了。
雷火儿再看那年轻人,好似从未动过,那剑依然躺在腿上,身上的衣袍都未摆动一下,顿时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羞怒之下,愤而离去。
雷火儿本想即刻回山,向雷化道人复命,不想突然接到了师妹的传信,就赶去了清源水府。雷火儿之所以用雷霆手段炼化清源府主,未尝不是窝了一肚子的火的原因。
此时雷火儿阻止了殷九离后,支支吾吾说出了事情的始末,殷九离顿时大惊,不相信那太清门人竟然如此厉害,心下一比较,知道自己也不是对手,只好熄了念头。
殷九离不知道,那陆长庚之所以让他前来,未尝不是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挫一挫他的傲气。
殷九离心中郁闷,就问雷火儿难道他们就任由那太清门人在此猖狂,雷火儿冷笑道:“怎么可能,那不显得我们上清一派无人么,殷师兄别急,我已经通知了在南海炼宝的武霆师兄,师兄回信说近两日就会到,到时让那太清门人看看我上清门人的厉害。”
殷九离一听翠浮山的武霆师兄要来,顿时大喜,口中连道:“武霆师兄能来,那太清门人也不足为惧了。”
那海兰韵本来在一边听说雷火儿受了侮辱,心下也是气愤,此时听雷火儿如此说,顿时也欢欣雀跃道:“没错,到时让大师兄也好好羞辱那太清门人一番,为二师兄出口气。”
可是话虽这么说,殷九离心下还是烦躁,就和雷火儿说要出去走走,散散心。雷火儿估摸着,此地虽是风云齐聚,但是除了太清门人外,旁人也不足畏惧,让殷九离出去散散心也好,就答应了。
殷九离出了楚国军营后,本是想寻个高山,登高望远一番,疏散心怀,不想正好感应到了许故和四妖王斗法时,那四妖散出的妖气,心下一动,就过来看看,正好看见许故使出先天水遁,这几日来,殷九离几乎是日日都念着许故的先天水遁,此时一看这水光,顿时大喜,不由现身大笑。
且说许故看见殷九离后,就知道不好,水光一闪,就要遁走,那殷九离看见许故后,就防着许故的先天水遁了,一见许故要起遁光,连忙祭出水火篮,只见祥光一闪,一个样式很是简陋的花篮线在空中,那花篮打个旋儿,突然消失,再出现已经来到许故顶上。
那花篮一到许故顶上,流光闪耀,整个花篮好似瞬间活了,然后花篮一下子解体,化作一条长藤,这长藤乌拉一抖,直接插入许故的水光中,将许故捆住,而后迅速聚合,又化为一个花篮,只是篮中多了一条通体火红,生有双角的怪鱼。
不说这边殷九离拿住许故后,心中很是欣喜。
那猪妖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可却没有什么眼色,此时见殷九离收了许故,抢了自己的风头,顿时大怒,大喊一声:“你这小娃,敢抢老猪的猎物。”喊罢,哗啦一下,从河中跃起,大嘴一张,向着殷九离喷出一口腥臭之气。
远处的鹿妖刚刚喊出:“二哥切莫鲁莽。”,却已经晚了。
殷九离本是楚国王室,生来锦衣玉食,闻得尽是奇香清馨,那里闻过如此恶臭之气,虽说猪妖的腥臭之气一瞬间就被殷九离体内的灵力驱散了,可是殷九离只感觉那恶臭深深地染在了自己身上,只觉得浑身恶臭不堪,十分恶心。
殷九离心中顿时怒火直烧,只觉得这是自小到大受过的最大侮辱,口中怒喝连连,也顾不上许故了,转身对付猪妖。
殷九离双目喷火的望着猪妖,连那其他三个妖怪也一起记恨上了,只听殷九离咬牙切齿道:“我殷九离不把你们这几个臭虫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那殷九离大喝一声:“水来。”。
只见那河里的水应声而起,哗啦啦席卷而来,好似一头巨大的水蟒,眨眼间就将那猪妖裹住,殷九离最是厌恶这个猪妖,见河水将猪妖卷住后,大喝一声:“给我碎。”
那水蟒猛然收紧,猪妖只来得及惨嚎一声,就听“嘭”的一声,漫天血水肉块,猪妖当真被碎尸万段了。
鹰妖见猪妖被碎尸了,悲号一声:“二哥”,就振开双翅,凌空抓向殷九离,想用一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鹰爪抓破殷九离的天灵盖,掏出殷九离的脑髓,以消解心头之恨。
殷九离见鹰妖用心歹毒,来者不善,却也不惧,冷声道:“不用急,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说罢,用手一招,那河水化作的水蟒咆哮而来,直直的撞向鹰妖。
鹰妖见这水蟒来势凶猛,顿时心头一惊,连忙煽动翅膀,升到空中,躲过呼啸而来的水蟒。
殷九离见水蟒无功而返,冷喝道:“有双翅膀就能飞了?”说罢,纵身而起,身影一闪,再出现已经踩在鹰妖背上,只听殷九离喝道:“给我下去”,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鹰妖直接从空中压向地面。
那鹰妖还未落地,就被呼啸而来的水蟒团团裹住,又是“嘭”的一声,鹰妖也成了漫天的血水肉块。
从猪妖出口呵斥殷九离,到两妖全被殷九离碎尸万段,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待虎妖,鹿妖反应过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那鹿妖站着原地,眼光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虎妖却已经怒火攻心,失去常态了,这四妖除了鹿妖是后来加入招英山的外,其他三妖几乎是一起开的灵智,而后互相结识,聚在招英山当了山大王,可以说三妖已经有了数百年的情谊。
如今虎妖眼看着数百年的兄弟被碎尸万段,怒火几乎将五脏六府烧成灰烬,浑身气的颤抖不止,一双虎目喷出数尺长的怒气,口中怒吼不绝,而后直接喷出一颗猩红的妖丹,带着腥风血雨,杀向殷九离。
殷九离看着这虎妖的含恨一击,明白只靠五行之法是抵不住的,连忙召回浮在空中的水火篮,护在身前,抵抗虎妖的妖丹。
那鹿妖一直在一旁观看,此时见殷九离将水火篮招在面前,眼中神光一闪,低喝一声,张口吐出一颗蕴含着浓浓的土性灵力的妖丹,喝一声:“去”。
那鹿妖的妖丹后发而至,几乎和虎妖的妖丹一起撞在水火篮上。
水火篮和妖丹撞在一起的瞬间,鹿妖,虎妖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妖丹上传来,两妖顿时心血翻腾,紫府一阵晃动,浑身的灵气乱作一团,张口喷出数尺的鲜血。
那殷九离虽然不如两妖伤的重,却也一阵气息浮动,对水火篮的控制瞬间出现了松动,殷九离暗道一声:不好。
就在这一瞬间,那水火篮中窜出一个浑身焦黑,好似被火烤过一样的怪鱼。
那鱼一出现,张口吐出一把木剑,喝一声:“斩”,只见那木剑上炸开一团黄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黄色的轨迹,电光火石一般,向殷九离斩来。
殷九离只觉一股死亡的气息袭上心头,恐惧大生,慌乱的喊道:“神灵护我身。”只见其天灵上,忽然闪出青黑交错的气团,那气团一现身,垂下一道光华,瞬间护在殷九离眼前。
许故正要御剑斩上去,突然听到鹿妖急声道:“斩他手臂。”,许故心中一动,顿时那黄色的剑光一折,侧过那光幕,从殷九离的肩膀上一闪而过,带起一条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