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凤羽宗众弟子说道:“我们姐弟四人此番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这一走有可能是几年,也有可能就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凤羽宗宗主一职实难领受。日后在江湖上相遇,各位如念旧情,我仍然是你们的少宗主,你们看这样可否?”
在场的凤羽宗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再一次齐声说道:“谨遵少宗主号令!”
“上官长老。”我转而面向上官红:“上官长老,您是我娘生前最信任的姐妹了。凤羽宗……就托付给您及司徒、诸葛两位长老了!”
说罢,我便要辞别凤羽宗众弟子。
“少宗主请留步!”上官红说道:“少宗主执意要走,我等也不便强留,还是……还是等方宗主的大丧之期过了再走吧……”
我知道她的用意,她是想让我多留些时日,劝我留下来执掌凤羽宗。还不等我开口,上官红便派几名弟子去收敛娘的遗体去了……
“不好了!宗主的遗体不见了!”那几名弟子从娘的房间里跑出来惊呼着。
“这怎么可能!我们一直守在外面,谁有这本事能从我们眼皮底下带走宗主的遗体!”上官红刚说完,司徒嫚和诸葛清同时反应了过来,一同看着我说道:“是少宗主!少宗主把宗主的遗体收进体内了……”
“没错,是我……我要去西漠!”我的语气坚定不移,不容劝说。
“你是要去西漠找那虚无缥缈的殿?那只是个传说,怎么能当真呢!”上官红劝道。这番话把凤羽宗的人都听得呆住了。任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这样执着于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言。
诸葛清说道:“少宗主,那个能够让死者复生的法门是个传言,不可轻信,还是把宗主葬了,让她安息吧……”
“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试上一试!”
诸葛清和司徒嫚对视一眼,都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哼!就怕到时候复活的方法没找到,却把宗主的尸身给弄丢了……”这一句很明显是毫无善意的讥讽。我的目光一下子充满了寒意,看向人群……奈何千余人站在一处,根本就看不出来是谁说的这句话。即便是知道了,我也不能和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只是这句话让我很难接受,让我对凤羽宗的众弟子的好感大打折扣。再加上其余弟子听了这番话后对我投来的不屑与嘲笑的眼神,让我对凤羽宗的好感更是荡然无存。眼下的凤羽宗已经不是娘在世时的凤羽宗了!足见人心冷漠,世态炎凉……
“哈哈哈哈!”我朗声大笑:“多谢这位姐姐替我想得如此周全!不过,我徐峰要救自己的娘,纵然是天王老子敢来拦我,我也要用手中的赤影将其斩于刀下!就算不敌于他,和娘葬身一处又有何不可!”这时,只听见一声巨响破空而出,紧接着是一个贯穿苍穹的大闪电,仿佛天上的一把利刃将天切开了一个口子一样。这场大雨,总算降下了!而且是倾盆而下。
这雷惊天破地,这闪横贯长空,这雨倾盆宣泄……这是天!是天在为我徐峰壮行!谁说苍天无眼?苍天的眼睛在流泪,在为这悲壮的母子之情而流泪!苍天有眼!
这场大雨一连下了两天,也拖延了我两日的行程。这两天,三位长老多次劝我将娘的遗体厚葬未果,便不再来了。
两日后,凌晨,雨过天晴,还没褪去夜色的天空暗蓝如洗。我一早就准备上路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去前路会有多少凶险。我对姐姐们说:“姐,你们就留在凤羽宗修炼吧,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找你们。我知道这一去路上必然会有万千凶险,我……我再也承受不了和亲人生离死别的痛苦了!”
姐姐们一听我这番话,连连摇头。大姐坚定地说道:“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姐弟再也分不开了!姐姐是你的腿,你是姐姐的盾啊!”二姐和三姐也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心意交融,又怎么能分开呢!徐峰啊徐峰,你刚才真是糊涂了!即便是把她们留在凤羽宗,她们就平安了吗?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宁的,为了活下去,只有把自己变得强大。一个人是一份力量,四个人在一起,就是一股力量,一股纵横天下的力量!
“姐,是我错了。我不该产生要和你们分开的想法,趁着凤羽宗的众弟子还没起床,咱们快走吧……”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惊动她们。而且我心里明白,此时凤羽宗的弟子们因为我带走了她们宗主的遗体,破了凤羽宗历任宗主厚葬于宗派禁地的规矩,对我们产生了敌意。我们是避免和她们见面尴尬,才决定悄然离开。
可是到了山门的时候,上官红已经等在那里了。见我们从山上下来,她便迎了上来说道:“我知道你们要走,特来送行。”
这让我对她的好感又增了几分,尽管我们是做好了不惊动一人,不辞而别的打算。还是让她意料于先了。
“我知道,你们去意已决,任我如何挽留都是徒劳。这一去路途遥远,花销甚巨。这点钱权作路上的花费用度吧。”说罢,她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二尺见方的宝匣说道:“这里装着200金,还望少宗主收下。”
“多谢上官长老,如此美意,我就不推辞了。”说罢,我朝大姐点了点头,大姐将那个宝匣收进太仓戒。我不禁暗叹:“不愧是7级宗派,出手这般阔绰。”要知道,200金在沧化界相当于碧山城柳家这样的小世家半数以上的家产了。
上官红淡然一笑,把我们引领到宗派传送门之处,将我们向西传送了12万里,来到了天峰州的中部。今后我们便和凤羽宗再没什么关系了,相信上官红能将娘留下来的宗派打理好的。我这个挂名的少宗主也没有操这份心的必要。至于焚魔门,如今已经是个没落的宗派了,只是维持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危局罢了。门下的弟子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如今已经没有能力再和凤羽宗抗衡了。倘若凤羽宗放过他们,他们还能苟延残喘多存留几日。如果凤羽宗前去讨伐,焚魔门于旦夕之间就能在沧化界消失。即便凤羽宗不去招惹他们,以他们此时早已传遍东原的臭名,也不会长久存于世间了。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从他们第一天选择用华丽的正义外衣伪装自己的恶行时,今日的祸根便已经埋下了!
我们一路上不借助宗派的传送门,只是且走且停。对于我们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实力提升上去。如果就以我们目前这点实力,去了西漠也是有去无回。尽管没去过,但是关于那个荒凉地方的传说我们还是知道不少的。那是个凶险的去处。因此我们只有把自身变得足够强大,才有可能在做成这件事之后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