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告知牙魁他要去东边的旅行那个夜晚后的第三天,经历了猎虎的风波过后,牙魁终于正装远去东边的国度,那个听说有无数神奇事物的地方。
清晨,村落的人都聚集在村口,众人都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最前面的牙魁,村落里最强大的男孩,敢于直面虎王的人。
他竟然要去穿越东面的深林,去往那边的国度,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村落,离开村落太远就意味着危险和死亡。
,村落到深林的距离就是他们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一生的距离就那么长,即使很短,但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
他们认为今天这样平静的生活就很好,为什么想着要改变什么呢!
思想决定着你的生活方式,和你将要演绎的未来。
牙魁有着和他不一样的思考方式,他想要出去,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精彩,所以村落是他出生的家,但不会是他一生的墓地。
牙魁一一望着前面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有落魄的毛草屋,想要把他们都烙印在自己的记忆里,虽然很不舍,但他还是移开了目光,然后定格在村长和大魁爷的身上。
牙魁眼角有些滋润,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教他武艺和狩猎的师傅,一个是他的爷爷,也是他的人生启蒙老师,以往至今,他最亲的人。
如今要分别,天涯各一方,以前经常相见还不觉得如何思念,如今,牙魁知道,以后他一定在梦里经常出现他们的身影。
但是,他不能不走,他擦拭了下滋润的眼睛,然后说道“爷爷,大魁爷,你们保重,牙子走了。”
“牙子,一路小心”
“保重。”
作出最后的告别,牙魁扭头走了,他是一路狂奔着向东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的,牙魁害怕他一回头就又忍不住再逗留。
大魁见牙魁真的走后,叹息一声。
“村长,你那么想他留在你身边,却偏偏要让他出去,就算一定让他出去,也可以再等几年啊!,牙子现在也不算太大。”
“我也想啊!,可惜我不能那样做,如果那样,我会心中不安,觉得亏欠他太多了。”
“村长,几十年前的事,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不要因此捞下心病,村落还想需要你的指导。”
“我能吗?,几十年前,牙子爹也是和牙子一样,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和向往外面世界的心,可却因我的阻拦,虽然勉强留了下来,却酿成令我万分懊悔的结果,牙子他爹临死前在我面前最后的的遗话,如今依然让我无法释怀。
他说,好想看一眼外面的世界。他的眼神是对着天空的,至死之后,也不曾闭上。”
“因此,他擅自猎虎,我责怪牙子,愤怒的对他咆哮,这样做只是让他有一个深刻的记忆,在外面混,要量力而行,但不是为阻挠他走出去的夙愿。”
“村长,你真是用心良苦啊……”
最后,大魁只留下长叹。
…………
向东的深林路上,牙魁一路前行,他不知道这深林有多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抵达东边的人类区域,但他知道只要一路向东,终会抵达彼岸的。
夜晚的深林是夜行野兽的天堂,一到了晚上他就想蝗虫一样四处扫荡,所以,牙魁必须在黄昏前,找到一处安全的落脚点。
上天很是眷顾,黄昏前,他找到了一树洞,夜里算是有了着落,用引火碳点燃火堆,驱赶寒气,吃了一些带来的肉干,他带的肉干不多,只有一天的量,后面的路程都需要以打猎为生了,不过他不担心猎物问题,而是在深林中处理猎物很麻烦,但也是不得已。不过幸运的话,还可以搞到一下野果充饥。
夜晚,牙魁抱着他带的铁枪靠这树洞浅浅睡下,只要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和眼睛,他不敢进入深睡眠,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第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这一夜很安静,没有任何野兽来打扰他,一缕初阳冉冉升起时,牙魁再次上路。
白天赶路,夜晚休息,一路过来,靠敏敏锐耳朵和鼻子,牙魁提前预知许多的危险,只要是大型捕食者牙魁都避开,不与之争斗,因为争斗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因此受伤,那就麻烦了。
伤口可能会发炎,会对接下来的行程造成极大的影响,也不利于面对可能突来的意外。
当然,出了大型野兽外,一些蚊虫也给牙魁很大麻烦,特别是夜晚的时候,为此到了晚上,需要确保火堆不会熄灭。
不过,这些并不足于对他致命伤害,让他最恐惧和接近死亡边缘的是在第十天的夜晚,那天夜晚他是在一颗大树上睡的,在他快要进入浅睡眠时,一股涛天寒意向他涌来,连绵不尽,刹那时,他感觉似乎来到了深渊,一片黑暗,身体动弹不得飘飘下深,如陷入泥潭般。
那是何种气息?杀戮,掠夺,藐视?具体的牙魁描述不出来,他从未感受到过这种令人绝望的气息,也从未想象世间会有这种存在,十六年来,虎王是他认为最厉害,但这不知名的存在出现打破了他的认知。
牙魁以为他会在下一刻会被无情的杀掉,可是没有,在他等待死亡时,却发现那寒意渐渐远去,他的身体似乎能动了,但依旧很困难。
牙魁有种劫难余生的庆幸,他不知道那个存在为什么没有杀他,或者一开始他就错了,那个存在根本不屑于他的存在。
不过,牙魁没有历经大恐怖后的畏惧,而是对那不知名的怪物有着强大的好奇心,这种气息,到底是何种生物拥有的?
在气息未消散时,他用尽自己的力气,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透过树叶缝隙,入眼的是一片朦胧迷雾,不是他眼睛问题,而是那股寒气遮掩了他的视线,让他看向那股寒气源头时,就会变得模糊不清。
他努力集中精力,想要冲破那迷障,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毫无所获,然就在他想要放弃时,他发现他的视线恢复了。
然后,那是一瞬间的事情,牙魁撇见了那身影,即使是时间很短暂,那身影就一闪,就消失了。
但牙魁还是看见了,那是一头特大号的老鼠,有老虎一般大,有牙魁自己这么高,在以前,老鼠曾是牙魁很长一段时间的猎物,几乎见着就逮,绝不会有放过的道理,如蝗虫过境,把村落附近的老鼠搞的近乎灭绝。
牙魁想,这特大号老鼠一定是老鼠的祖宗的祖宗,不然为何如此巨大,这应该都成精了吧?
如果让它知道自己曾把它的徒子徒孙都逮了烤肉吃,不知道怎样,想来自己的下场和那些小老鼠的命运好不到那里去,除了烤了吃,就是生吞吧!
想想都恶寒,牙魁都开始考虑以后敢不敢吃老鼠肉了。
那一晚过后,牙魁行走时更加隐秘和小心了,他不知道如那特大号老鼠一般的存在有多少,但小心一些不会错的。
特大号老鼠不是大白菜,接下来的几天都很顺利,再也没有碰见异常恐怖的野兽,而且一项发现让牙魁很是兴奋,高大的林木渐渐变得稀少了,这说明他已经快到深林的边缘了。
一个人孤苦行走在荒芜人烟的深林中,还需要提防无处不在的危险,这是很考验人的精神的时候,不能和人说话,不能随意放纵,除了赶路就是休息,这让不安分的牙魁很是苦恼,这种折磨太痛苦了,如今,终于看见了前方的曙光。
和牙魁想的一样,他已经快到了深林边缘,在第十五天下午时,有些疲惫和狼狈的牙魁来到了一座山旁,本来他想找一处今晚休息的窝,但看见眼前的景色时,他再也移不开他的视线,面前的景色实在太美,让他惊艳。
这是一片花海,漫山遍野,一望无尽,从山脚到山顶,尽是花的世界,在微风下,各种花儿竟相摇曳,泛起涟漪,就差一脚就能走进花的世界的牙魁可以感受到随风飘过的花香。
宁静,平和,不是那种浓烈花香,疲惫的身体和精神仿佛得到了洗礼,让牙魁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走进花海,感受那无边的神光。
然而,就在他临脚一步,要踏进花海时,一道声音缥缈传了过来。
“呵呵,小友既进人家,却不懂得敲门,这可不是客人之礼,而是盗贼的通行证。”
这声音咋一听是从花海里传出,却又好似从四面八方,显得有些诡异。
“谁?,出来。”牙魁收回脚,眼睛不断流转,却不见任何人影。
“我就在你身边,乱看什么?”
这次不是缥缈难寻,而是就在牙魁的右侧。
牙魁转头,看见一张人脸正盯着他,牙魁吓的连连后退,这人太诡异了,竟然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边,而他没有任何感觉,他自信自己的耳朵很灵敏,却是没有察觉到什么。
“你是谁?”
好半天,牙魁才挤出来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