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有病难医
“唐玄宗时期，姓公孙的女子，又能获得御赐宝剑，我想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人了。”唐梓晴也已经想到，作为女人，作为江湖中人，宝剑的主人的确称得上传奇，在煌煌五千年历史中，也绝对是辉煌的存在，值得被津津乐道。
她，就是公孙大娘！
公孙大娘是开元盛世时的唐宫第一舞人。善舞剑器，舞姿惊动天下。以舞《剑器》而闻名于世。她在民间献艺，观者如山。应邀到宫廷表演，无人能比。她在继承传统剑舞的基础上，创造了多种《剑器》舞，如《西河剑器》，《剑器浑脱》等。
从中可以想象，公孙大娘应该是入宫表演，唐明皇看过表演之后，御赐下这柄宝剑。宝剑传到明代，持有者身份地位应该不高，保不住这柄剑，于是用古法掩盖宝剑上的字迹，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直到今日才重见天日。
除了入宫献艺，公孙大娘还与草圣张旭、诗圣杜甫有过交集，张旭说：“始吾见公主担夫争路，而得笔法之意。后见公孙氏舞剑器，而得神。”意思是：“开始时，我看见公主与挑夫争著过路而悟得草书笔法的意境。后来观公孙大娘舞剑而悟得草书笔法的神韵。”
诗圣杜甫，在少年时代，也曾观看过公孙之舞，当年的公孙娘子，锦衣玉貌，矫若游龙，一曲剑器，挥洒出大唐盛世万千气象，后来写下著名古诗《剑器行》：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意思是说：以前有佳人公孙氏，她跳的《剑器》舞轰动四方。围观的人山人海，个个神色惶惶，天地也为之变色。耀眼的剑光好像是后羿把九个太阳射落下来，身形矫健如天神驾着游龙在天上翱翔。开始时如同收束起震动的雷霆，结束时就象平静的江海凝住了波光……
除此之外，公孙大娘流落江湖后，更是留下诺大的名声，与盖聂、荆轲、裴旻齐名，并称为古代四大剑客，并且是唯一的女性，在当时的江湖中，绝对称得上传奇。
盛世皇帝御赐，千古名人持有，巅峰的锻造技艺，足以说明古剑的价值，如果说浮现字迹之前，古剑是没毛的凤凰，那现在就是真正的凤凰，傲立枝头，俯瞰千剑。
“公孙大娘，竟然是她！”
赵长河、高军、蒋伟三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如果真是盛世皇帝御赐给千古名人的宝剑，宝剑的价值可就不止于此，之前他们的报价都太低了，必须重新估价。
“各位，不必再出价了，我准备上拍，梓晴，没问题吧？”
三人都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秦若凡跟唐梓晴是朋友，想利用这柄古剑推动拍卖会，也是情有可原，想要古剑的话，到拍卖会上一争高下就是，没必要急于一时，况且宝剑是秦若凡的，只要他不想卖，也没有人能够强求。
只是蒋伟比较难受，宝剑是他卖出去的，虽然在那时候算是高价，但不可否认，被秦若凡捡了漏，要是传扬出去，丢脸是难免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如果宝剑不是公孙大娘所有，秦若凡当场就会卖掉，但与公孙大娘有关，则会有其他关联。
“当然没问题，相信玄宗御赐公孙大娘的宝剑定会吸引很多冷兵器爱好者前来。”唐梓晴神色大喜，这柄宝剑绝对是重量级拍卖物品，一旦上拍，媒体肯定会跟进的，如果能拍出天价，拍卖行的名字也将随着宝剑被很多人记住。
唐朝宝剑，大唐拍卖行，合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收好宝剑，唐梓晴又道：“赵老，接下来先看您的字画？”
“好，我带来的是唐伯虎的手稿，崖山别业图。”
听到这个名字，除了秦若凡之外，其他人差点惊声尖叫出来，没想到赵长河竟然会把这幅画弄来，简直不可思议。
唐伯虎生前就负有盛名，前来求画的人不计其数，传世作品也比较多，但这不能影响唐寅画作的价值，早在八九年的拍卖会上，唐伯虎的《山静日长图》册，就以1.5亿美元起拍，最终以5亿美元成交，让很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但说到高价，还是要以《庐山观瀑图》为最，纽约的拍卖会上，这幅图立轴以3亿美元起拍，经过120轮的激烈竞价，最终以5.9亿美元成交，尽管货币通胀比八九年严重许多，但此画的价值仍可见一斑，合约36亿元。
崖山别业图当然卖不出这样的高价，毕竟只是手稿，但在拍卖会上，依然拍出七千多万元，可见其珍贵，而且可以肯定，赵长河买下这幅画，付出的代价绝对超过七千多万。
“都想打劫这老头了！”高军无不羡慕，他也算有钱一族了，但更多的是不动产，还从未买过如此贵重的古玩。
至于蒋伟，更是不用说，家里虽然有钱，但兄弟姐妹多，他又没有创业，根本不可能拥有如此名贵的古画。
欣赏过后，众人无不叫好，赵长河顺势把画推到孙长青面前：“老孙，年轻时我确实过分了点，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也都老了，你就收下这幅图，让当年的事都过去吧。”
赵长河的身份非同小可，除了是国内排得上号的房地产大亨，在政坛上也有一定影响力，否则绝不敢在唐梓晴面前端着架子，以如此身份，说出这句话，可以说，已经把身段放得很低，也足以体现出诚意，但孙中青却哼了一声：“过去？赵长河，那些事，过得去吗？”
赵长河为什么让人殴打孙中青？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而是当年两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那个女人选择孙中青，赵长河却从旁破坏，更是让地痞当着那女人的面痛殴孙中青，让孙中青丢尽脸面。
孙中青的家传与秦若凡有些相似，都有修行内家功法，但孙中青更加醉心于医学，年轻时修为并不高，只是养气境界，不过徒手对付三四个壮汉还是没问题的，当年那女人选择孙中青，就是看中这点，认为孙中青有安全感，能够保护自己。
但当孙中青当着自己的面被揍时，她发现自己错了，安全感不是靠练武得来的，能够保护自己的，也不是只有孙中青，相比之下，财富和地位更加能够保障自己。当然，那女人最后也没有选择赵长河，嫁入另一家豪门。
几十年过去了，孙中青对此依旧耿耿于怀，不管赵长河把身段放的多低，付出多大代价，他都拒绝给赵长河治病，哪怕现在面前是自己最喜欢的唐伯虎画作，哪怕价值七千多万元。
“老孙，我……”
话未说完，孙中青就挥手打断：“赵长河，让我给你治病，想都别想，不过你的病也不是只有我能治。”
显然，孙中青心里有坎，但这么些年来，赵长河不断相求，也有些心软，指点了一条明路，至于明路，当然是指秦若凡。
“老孙，谢了！”
孙中青松了口气，看向秦若凡：“秦医生，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给我看看，今日之恩，来日必有厚报。”
刚开始，唐梓晴给他介绍，赵长河都不太搭理，最多就是一句小伙子，现在却称呼秦医生，变化不可谓不快。
“不用看了，你是百病缠身，虽然麻烦，但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我不可以给你治。”秦若凡微微摇头，脑中所想的正是赵长河之前防着自己，以及呵斥自己是什么身份。
“嗯？秦医生，可是还为之前的事见怪？若是如此，我愿意道歉，而且，只要你答应治病，这幅画就是你的。”赵长河把《崖山别业图》手稿放到秦若凡面前，尽管价值几千万，但他却不怎么在乎，相比起命，钱又算得了什么？
医生早就告诉过他，如今已是百病缠身，即使再注意养生，最多也就只能再活一年，但期间要是发生意外，或者某种病发，马上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死神随时都会降临。
相比之下，七千多万元就不算什么了，即使用钱衡量，只要能多活半个月，他就能赚到七千万，用半个月的收入，换取几年的寿命，这笔生意怎么看都占便宜。
“若凡，这幅画价值七千万。”
唐梓晴小声提醒，但秦若凡仿若未闻：“你恐怕误会我了，不是不想给你治，而是不可以给你治，这是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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