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骏翻腕挣脱,神情自若道:“哎!大总管何必着急?贫道算出圣上必要宣见,早已沐浴更衣,前来面圣,也不急于这一时!”
陈树龄虽心中着急,但此刻撕拉硬扯,着实有损形象,也只有耐着性子头前引路。
走到文德殿前,陈树龄高声报曰:“启禀我主万岁,国师张天骏已来到殿外!”
仁宗立刻宣国师觐见。
张天骏跨进殿内,拂尘一打,躬身言道:“贫道张天骏见过万岁!”
仁宗坐在龙书案中,和颜悦色:“国师平身免礼!”
张天骏直言不讳:“圣上宣贫道前来,可是为那异人之事?”
仁宗笑曰:“国师果然是得道高人,料事如神!朕正是为国师之前提到之人犯难!”
张天骏躬身答道:“贫道说过,此人天赋异禀,绝非凡类,日后必有助于朝廷,但如今时机并未成熟,他日有缘便会出现!望圣上切莫心急!”
仁宗闻言,收回笑容,却显焦急之色:“如今乃是用人之际!朕要等到何时方能得到此人?”
张天骏面露难色:“圣上!贫道也难以算出,只知此人名里有一个‘石’字!但有时必得,无时难求!圣上还需等待!”
仁宗听言,细想之下,却将此人认定是那“王安石”,于是点头说道:“朕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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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密布”总部密室。
公子面带“繁星笑面”坐于水楠木椅中,正在大发雷霆。
台阶之下跪着一男一女。男子长相粗狂、虎背熊腰;女子妖娆妩媚、玲珑可人。二人此时瑟瑟发抖,低头不语。
公子厉声道:“日前书信报喜,今日就宣告失败!你们的效率够高的!”
男子抬头道:“星主!都怪那‘哼哈太岁’魏田和‘金刚蝎子’仇霸,此二人原是江湖人物,不知何时跟了王安石!他二人功夫了得,我与井妹不敌,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女子也跟着解释道:“就是!那仇驼子甚是难缠,我……”
此二人正是“苍龙”之角、“朱雀”之井。
“住口!你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还有脸说中了别人计谋?若不是你等贪一时之功,将其余人调走,怎会出现今日之过?”公子奋然而起,一个飞身又回到木椅前站定。
“啊……”
角、井二人毫无征兆,突然捂手大叫,两人左手小指已被割去,血流如注。
公子捋顺气息,淡言道:“这次割去你们一指,作为惩戒!若下次再不精诚团结,继续窝里斗,我割去的将是你们的项上人头!”
角、井二人颤抖,叩头称谢。
公子继续言道:“常州之事暂放一边!你二人回去养伤,我会给你等戴罪立功的机会,不可再有差错!”
角、井二人拜倒:“谢星主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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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州路合州。
邵龙因领王安石之命,前去合州通判府衙公干。因其轻功了得,善行走,一路夜行晓宿,日行三百多里不费力气。不表他一路风餐露宿、各种辛苦,不稍半月,赶了近三千六百里路,终于来到合州。
合州隶属梓州府,辖区内还有泸州、恭州等地,紧挨大理国。
合州通判周敦颐正在处理合州事务。因其处事独到,事无巨细,合州所有事务尽皆周敦颐决断,所以繁忙,在所难免。
周敦颐听说常州知州王安石派人前来,立刻命人请进府中招待。
邵龙也不客气,大摇大摆走进府内。见到周敦颐,邵龙出示名牌,并将王安石所捎书信交与周敦颐手中。
周敦颐拆信观瞧,却是王安石与之来往交流之信。完毕,他将书信收入怀里,对邵龙拱手谢曰:“邵校尉不远千里来我合州,一路辛苦!”
邵龙早已忘记王安石交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模大样的说道:“倒也不算什么!既然知道兄弟辛苦,还不奉上茶来,渴死我了!”
周敦颐倒是喜欢这般爽直性格,陪笑道:“是本通判失礼了!来人!上茶!”说完,便坐在主位之上,随口问邵龙:“不知介甫差你前来,除了书信,是否还有其他交代?”
邵龙一听“交代”二字,立刻想到王安石在临行前警告自己要斯文,于是站起来学着书生模样对周敦颐施礼道:“知州大人差小可前来,一是送来书信一封,另一件事就是想问先生可有‘天星堂’的下落?”
周敦颐见邵龙突变态度,又学的不伦不类,心中好笑,最后忍笑答曰:“确实听说‘天星堂’在此一带有所动静!因那‘天星堂’行踪诡秘,本通判手下又无得力之人去探虚实,所以失之交臂!”言罢,摇头叹息。
邵龙一听便来了精神:“不知在与何处?如先生不弃,小可愿去一探究竟。”
周敦颐立刻站起,拱手道:“若是如此,有劳邵校尉去走一遭!”
周敦颐将梓州最近发生的两起灭门惨案告之邵龙。
原来离合州不远的梓州府内有两位名儒,一位名叫施坦,一位名叫杜玄和。周敦颐此时“天理洛门”初立,急需人才,于是便差人去请两位入门,不想却遭二人拒绝。
周敦颐感觉定是自己没有亲自去请,失了礼数,施、杜二人责怪情有可原。周敦颐便准备改日亲自登门拜访施坦和杜玄和。可还没来得及抽身前去,便听闻施坦和杜玄和两家相继惨遭灭门。
周敦颐立刻派人前去梓州府询问案情。州府回话,说两家人无一活口,却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杀人者行凶后,皆在两家的正堂墙上用血渍留下“北斗七星”的图案。
这“北斗七星”图案正是天星堂“北天七杀”的代表纹饰,每次行凶后皆会留下,其嚣张气焰人神共愤。
邵龙听后问道:“开封府不是已往各地下达缉拿‘天星堂’的海捕文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