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完,我仰头问妈妈:“哥哥他以前讨厌过我吗?”“没有,在怀上你的时候,国亮还担心墨墨会不会搞破坏,后来你平安出生,他站在你的摇篮前看着你粉嘟嘟的脸,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会和你说话,说的比一年来跟我和国亮说的还多。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可把他给乐坏了。”妈妈笑着回忆。
“妈妈,现在哥哥也不怎么和你还有爸爸说话,你有想过和他的关系亲近点吗?”我问道。
“当然有,我试过很多次,以前见他喜欢你,就想借着你和他拉近距点离,失败了,后来给他买东西呀织毛衣呀开家长会呀做饭呀洗衣服呀,全被他无声拒绝了。我都找不到办法了,你爸也和他说不上话。这孩子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倒想他骂我手我吼我,把心里的不痛快全部发泄出来,这样憋着,真担心他别出什么毛病来。唉——这孩子啊——”妈妈叹气道。
“妈,我有个办法,你可以试试。”我故作神秘。
“什么办法?快说?”
现在,我来讲讲我知道的,我哥哥林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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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已翻到最后一页,父辈的爱情在这里画上了破折号。这篇故事未完待续,却没再找到一本记录它的日记。我取下叠在一起的另一本日记,擦掉书脊上薄薄的灰尘的,摊开放在膝盖上。扉页上写着“哥哥姐姐的花落花开”,没有注解与说明。破碎的记忆片段让我暂时无法理解“花落花开”这个词的含义,平时大家常用的不是“花开花落”吗?带着疑惑,我翻开日记本的第一页,出乎意料的是,上面不是满篇满载的文字,而是一幅三格小漫画。四处翻翻找找,从书柜底下看到飘落的画纸,应该是刚才取下日记本时没注意掉落的,画纸上画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孩穿着连衣裙站在开满鲜花的山岗上,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孩在左侧支开画板把女孩的美貌留在时间长河里。稚嫩的线条歪歪扭扭的尽力勾勒出父母的爱情。这幅画应该是我坐在妈妈膝头听完故事后画的。把折起的角抹平,小心的夹进刚才的日记本里。认真品读这三则漫画:把小女孩坐在秋千上笑得很开心,比她大一点的小男孩在后面推着;小女孩穿着旱冰鞋跌坐到地上擦眼睛,小男孩蹲在她面前低下头轻轻吹她的伤口;一个漂亮的新娘被她的哥哥牵着,前面是微笑的新郎,紧紧扣住大手掌的手指,是女孩对哥哥全部的爱。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我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让这些温热的液体流回心房。明天的婚礼,将会是谁把我的手交给我的新郎?
做了两个深呼吸,波动的情绪渐渐平复,把日记本大致翻了一遍,稚嫩的笔迹与成熟的字体一起把哥哥的生平描绘完了,我摇摇头,不敢相信哥哥的故事只有这么一点,这么薄薄的一个小本子,怎么能写完他在我心里的形象?风把日记本吹开,纸张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一双冷漠的,仇恨的,别扭的,感谢的眼睛盯着我,这是姐姐姚薇的眼睛,当时我的是以怎样的心情画下这双眼睛?
带着复杂的心情与探究,我开始认真的读这本日记。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