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前往城卫营地报道,楚鱼打听了一下,果然有好几户人家前来报案,说是家中孩童失踪。这些孩童都是十岁出头,除了学堂就是家中两条线来回,一夜未归,足够城卫开案调查。
楚鱼再去营地医师那里询问药物的消息,对方告诉他让他安心等候几天便是,之后,楚鱼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自然,他还是关上房门,继续研究白色储物符的刻画。
房间之中,楚鱼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面的宣纸,无奈苦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毛发。他运行体内热气布于毛发之中,虽然毛发不损分毫,可宣纸直接被热气烫穿,连下面的桌子,也被热气烫出了一个洞口来。
想了想,楚鱼拿出了那本《道宏真人修真见闻录》,这书籍,便是诸葛老头说的,曾经卖给楚鱼纸张中,质量最好的一份。
他先是用城卫佩刀在书籍上砍了几下,已经用上了九成力气的数刀,竟是不能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
收起佩刀,随便翻到一页字数少的页面,楚鱼捏着一小缀特殊毛发,猛一呼吸,用毛发在页面上刻画了起来。
刚一下笔,楚鱼便欣喜地发现,自己的热气,竟是奈何不了这书籍的纸张,但却也不能在上面留下半点痕迹。
楚鱼并不担心,而是一鼓作气将储物符的符文完整刻画了下来。
刻画完毕,楚鱼将毛发放下,捧着书籍,左看右看,确实是在书页上面发现不了任何痕迹。他一狠心,用尽全力将这一页书页直接撕了下来,猛一抛向了空中,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将许仙师教受的触发储物符的口诀念了出来。
等了一会,乃至那书页都掉在地面的时候,都是没有一点反应。
看来是没有任何效果了,自己的热气不能损坏书页,也不能存留在上面。
楚鱼还不死心,翻开书页末尾,这里却有一页完全空白的书页。楚鱼将它撕下来,对折之后分割成两张书纸,然后专心致志,又在其中一张刻画了起来。
同样,楚鱼刻画完毕之后,依然得到了一张空白的纸。他再将此抛向空中,念动口诀测试,那书纸却还是飘着飘着就落在了地面。
“难道……我还缺少颜料?墨水肯定是不能用,那会被热气给蒸发掉。如此,只能用它了!”
楚鱼想到这里,便掏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的正是满满一瓶的白虎唾液。
将毛发沾上白虎唾液之后,楚鱼热气运转,虽则空气中立马传来一阵腥臭,但毛发上面的液体半点也没有减少。热气不能燃烧唾液,这在楚鱼意料当中,毕竟自己体内的热气,就是在涂抹白虎唾液的木桩上,修炼而成。
如此就着热气和白虎唾液,楚鱼用毛发在空白的书页上面刻画这储物符纸的符文,半会便将其刻画完毕。
拿起书纸,楚鱼发现白虎唾液沾纸变干,整副符文看起来,就像是用白色浆糊黏在书纸上面。
看着这张书纸,楚鱼明显信心不足,但还是尝试了一番。
不料,当口诀年初之后,书纸上面白光一闪,自己面前的桌子被白光照耀之后,一只白色兽爪从书纸上面冒出,一把抓向了桌子,随后桌子连同上面的笔墨纸砚,统统凭空消失不见。
楚鱼大喜过望,念出释放的口诀,却听嘭的一声,那书纸上面又延伸出白色兽爪,狠狠地朝地面一扣,那桌子以及上面的东西,竟是朝着房间地面砸落下来。
只是,桌子是正放着被吸入书纸当中,待释放出来的时候,却是反向一下子砸在地面,那上面的墨水自是撒的满地都是,那宣纸同样四处飘散,使得楚鱼房间一片狼藉。
但楚鱼也懒得理会这些小细节,吸入和释放的口诀轮番念出,就拿着桌子尝试着这张新制成的储物符实验了起来。
可如此三次吸、放之后,楚鱼眉头一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他走上前将白色书纸拿起,细细观察到上面,那白色的符文竟是有点模糊不清,连诸葛老头号称最好的书纸,也同样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看来,我制造出来的储物符,还有使用次数!
想到这里,楚鱼将这张书纸郑重收起。
他在另外一张空白的书纸上面,又刻画出一道储物符文,一并收了起来之后,便出了房间,来到了堆放幽盘木的地方。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楚鱼才将三十根幽盘木尾部削尖,然后均匀地将白虎唾液在每根幽盘木顶端都细细涂抹了一番。
再用第二张新的储物符将三十根制造完毕的木桩收入符中。这幽盘木树干结实,每根有五尺左右,一根就净重十几近二十斤,三十根下来,收在储物符中,使得这张看似轻便的符纸,也有五六百斤的重量。
只是,五六百斤的重量,楚鱼还不当一回事。他想了一下,感觉带着符纸在身,刚好可以当成是负重练习,而自己修炼的十八个动作,全数中心都在背后一条大脊椎上面,于是楚鱼找来一个小袋,将其背在身后,外面罩着外衣掩盖。
接下来等候医师配药的时间,楚鱼在住所的时间,全部用来修炼《气血八杀》。
他在迎接丰城郡双斧骑和牧仙师的时候,听到双斧骑头领和周柏队长的对话,楚鱼就觉得有点蹊跷,貌似进入气血营之后,修炼《气血八杀》是为了周柏的什么“血杀气”服务,能增强周柏的实力。
即便如此,楚鱼如今有了十八个动作作为身法,而《气血八杀》甚至基础刀法,才是他对敌的手段。
这些天的其他时间,楚鱼都在寻找新的住所,准备将男孩安置好。另外,他也让男孩从启圣学堂退学,近来发生学童失踪事件之后,退学的学童很多,男孩混在其中也不觉显眼。
这新的住所,楚鱼还是交代诸葛老头帮助寻找。
终于,诸葛老头在第五天一早,便悄悄来到楚鱼住所,和楚鱼神秘地使了个眼色。楚鱼会意,将造就收拾好的行囊带着,和男孩一同跟着诸葛老头从后门离开了住所。
三人穿街过巷,走了一会,楚鱼突然眉头一皱,双脚连蹬爆退而去,于小巷的拐角处停住身形。二话不说,楚鱼一拳便往拐角处暗里的放置的一堆柴火轰了出去。
啪啪几声击断柴支,楚鱼的一拳竟是打在了皮骨实处,却将里面藏着的一个人,给直接击昏了过去。
拨开柴支,楚鱼看到了里面藏着的人,眉头皱的更紧。这人从楚鱼离开住所,便一直跟着他们三人,若不是楚鱼时刻警惕着,还真难发现他的行踪。
而楚鱼一眼发现,这跟踪的家伙,竟然就是一个有过数面之缘的正式城卫。他心道,自己也就是个后备城卫,一般城卫营地是不会派出人手,专门监视自己,那这个被击昏的正式城卫,又是什么回事?
城卫为何要监视我?
楚鱼脑中,闪过了牧仙师的马车,双斧骑头领和城卫队长周柏,以及少城主种种人事,却始终想不到要领。
摇了摇头,楚鱼将柴支收拢,将里面晕过去的正式城卫藏好,便赶回去和诸葛老头汇合。
“哥哥,怎么了?”男孩不解地问。
楚鱼自然不会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呵呵笑着说了一句“没事”。
三人继续赶路,诸葛老头猥猥琐琐地将他们带到了翼阳城一处隐秘的街上,这条街上,全是些违章建造的房子,放眼看去,四周都是搭得三四层楼高的竹棚。
而进入这里之后,楚鱼至少发现三四批对他们三人贼眉鼠眼的家伙,看来这里多半是处龙蛇混杂的地方。
想明白这点,楚鱼瞪了诸葛老头一眼,心道要不是非常时刻,决不能让男孩住在这里。
“放心,这里的老大,以前受过我的恩惠,只是藏个人而已,他们不会办砸的。楚小子,你这一次,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了!当然,人情是可以用钱还的哦。”
诸葛老头一眼看出楚鱼的顾虑,便率先上前,和街上一名混混鬼鬼祟祟地说了一句,那混混便脸露恭敬地跑开。
不一会的时间,便有一名虬髯大汉,带着三五个跟班前来。
三人便在虬髯大汉的带领之下,进入了这里的深处。这小街虽小,可五脏俱全,进入之后,兜兜转转,总算来到了一处不显眼的住所前方。
送到住所之后,那虬髯大汉才和诸葛老头耳语的几句,便带着手下离开,期间竟是连一眼楚鱼和男孩都没有看过来,更没有询问过两人的情况和资料。
楚鱼看到这里,暗暗点了点头,心想这诸葛先生,果然还是有点门道。
将东西放好,楚鱼嘱咐了男孩几句话,让他千万别乱走,更别轻易离开这小街,要是有什么事情,大可找那虬髯大汉解决。
“哥哥,这个地方不好,我要住多少天?”男孩匆匆迁居,并不是太高兴,尤其是楚鱼还让他别乱动,自己不能聆听那先生的授课,心中正郁闷非常。
“最多一两个月左右吧。弟弟,你放心住下,有事让那大汉联系诸葛先生。待我办好事情,便来接你。”楚鱼宠溺地摸着男孩脑袋,笑着说道。
安顿好男孩之后,楚鱼和诸葛老头稍待了片刻,也就一起离开。
诸葛老头自是回去百宝居,而楚鱼则要回营地复命。即将分别,诸葛老头瞧着四处无人,便拿出一个包袱,仿佛是扔掉什么嫌弃的东西,将包袱扔给了楚鱼。
“这东西找齐了。真是晦气,这包袱在我身上片刻,我都嫌它肮脏!现在好了,交给你了!你到底用它们来作甚?”诸葛老头甩了甩双手,厌恶地问。
“救命之用!”
楚鱼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便朝诸葛老头抱拳,深深做了个拱,说道:
“诸葛先生,若还能相见,今日之恩,楚鱼必定相报!”
说完,楚鱼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小街,往城卫营地赶去。
“嘿……怎么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楚小子,不用相报,给钱就行。”诸葛老头朝楚鱼招了招手,大声说着,见楚鱼远远离去,他才叹了口气,很快也消失在小街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