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伤自与夕染重逢后,便以慰藉相思之苦为名,带着夕染在古泱城各处闲游,只是夕染有些搞不懂,这冥伤为何总是带着她翻人家墙头,听人家墙角,。
“染儿,你说那孩子是不是很傻?他父亲那么对他,他竟然还替他还赌债。”。
夕染扭过头看着冥伤,笑道:“他父亲于他有养育之恩,纵有万般不是,他也应该为父擒收拾了这些烂摊子,否则岂不是有违孝道。”
冥伤一愣,之前夕染见着这些父不仁,母不慈的事情,还总是顺着他的话,觉得子女不该为这样的父母赔进自己的人生,今天怎么就变了?
“染儿,你当真这么觉得?”
夕染一脸认真地道:“嗯”
冥伤凌乱了,难道这就是过犹不及?他好不容易狠下心来,没和夕染花前月下地互诉衷肠,而是带着她隔三差五的翻墙听戏,可不是为了从夕染口中得到这样的言论。
“我说的不对么?”夕染望着冥伤有些郁结的脸问到。
“嗯……呵呵,染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夕染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忍再捉弄冥伤,拉着他的手道:“我既说了要随你去那诀域,便是有了心里准备的,若你家中也如近日所见所闻般,有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嗯……我想,我许是能够应付的。”
冥伤微笑着将夕染拉入怀中,心想着夕染此时大概以为他也有个恶父、凶母、毒兄、悍嫂之类的了。
冥伤心知有些事情夕染有权利知道,但他又怕她知道,对于怀里的这个女人,他是真的爱到了骨子里,见不得她受到半点伤害,于是只能用这种笨方法,去试探,去引导,以求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心里能好受一些。
冥伤将夕染抱了好一阵才松开,正想着带她去个安静的地方,便听远方传来一声巨响。
“是遇染山的方向。”夕染说道。
二人互看了一眼,便一齐往遇染山飞去。
……
遇染山上,岚歌、丰嵌、班忙、夜索早已打做一团。
“阁下好身手。”夜索对着岚歌忍不住赞到。
一旁的班忙听见这话就有些不大乐意了,心想着要不是主子下令,不可在外人面前轻易动用魂力,他早就把对面的人打趴下了,此刻只能愤愤地嚷道:“好个屁,长得那么丑。”
冥伤和夕染刚落地便听见班忙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岚歌瞧见来人先是一愣,“是你?”
这话明显是对着夕染说的。
冥伤闻言看了夕染一眼,见她脸上的神色,似乎也是认识眼前的红衣男子的。
“怎么回事?”冥伤对着夜索问到。
不等夜索回话,班忙便急忙插嘴说道:“主子,这些人居心叵测,鬼鬼祟祟地在山里转悠,还试图进入主子的房间,尤其是那个红衣服的,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岚歌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贼眉鼠眼这个词来形容自己,虽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出声解释道:“我二人不过是听闻离岈殿被灭,心中有些好奇,便前来一探究竟,并非有意冒犯各位。”
“哼”班忙十分不买账。
冥伤对于岚歌一行的目的本就不在意,这段时间上山打探的人有不少,但大多都被截杀在山下,岚歌能够与自己的贴身冥卫对上,只能说明他是个实力高深的好奇者而已,冥伤真正在意的是他和夕染认识这件事,毕竟以冥伤对夕染的了解,她不大会去结识众神以外的人。
“阁下认识本王的妻子?”
岚歌心头莫名一颤,原本他见夕染与眼前的男子举止亲密,心中便有了些许猜测,但乍一听冥伤以丈夫自居,他还是没能抑制住心中的异样。
“有过一面之缘。”岚歌神情坦然,冥伤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岚歌竟会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他叫岚歌,是我的本命契约兽。”一直站在一旁不曾开口的夕染对着冥伤说到。
岚歌震惊于夕染对于冥伤的信任,毕竟即使是夫妻,也无法保证没有劳燕分飞的那一天,本命契约兽的身份和所在,通常都被当做最大的秘密,不会告诉第二个人,当然,如果他知道夕染的真实身份,可能就不会如此惊讶了,毕竟夕染有着不死之身,自然就不怕人知晓她和岚歌的关系。
现场除了岚歌之外,最震惊的莫过于冥伤和丰嵌了,夜索和班忙初来乍到,也不太懂这里的弯弯绕绕,只是突然意识到岚歌可能和他们未来的王妃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之后,有点点担忧自己刚刚的举动会惹得夕染不快。
“什么东西?本命契约?”丰嵌此刻的表情可以用千变万化来形容,他从小就跟着岚歌屁股后面混,岚歌对他而言就是主心骨,是他惹出了任何麻烦,招惹了任何势力之后,都能轻轻松松替他摆平的存在,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告诉他,岚歌成了契约兽,那种不可置信又极其窝火的情绪差点让他忍不住揍自己一顿。
对于冥伤而言,夕染和岚歌这种亲密的关系也让他觉得十分憋屈,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本命相连了,而且还是一个让他有危机感的男人,纵使他相信夕染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但要他一点都不介怀那是不可能的。
夕染一直盯着冥伤,瞧着他难看的神色越来越掩饰不住,知道以他的性子,定是为此事生气,需得自己哄上一哄的,奈何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开口,只得扯了扯冥伤的衣袖。
冥伤转过头,瞧着夕染示好的模样,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的女人,除了宠着又能怎么办呢。
“呃……嗯……”一声不合时宜的闷哼声打破了众人的思绪。
众人往远处一瞧,一块大石旁正躺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云沙城城主敲雅,只她此刻脸上血迹斑斑已瞧不出模样,一头乱糟糟的短发混着已经凝固的鲜血,看上去狼狈不堪,并不认识她的冥伤等人只能从衣着上判断出她是个女人,刚刚似乎是昏迷过去了,如今正要转醒。
班忙怕这个差点被他踹死的女人,又是个和夕染有关系的,忙上前解释道:“主子,呵呵……那个女人也是和他们一起的,呃……您瞧她那模样,可能是个体弱多病的,我也就那么轻轻地一碰,她就冲石头上撞过去了,然后就昏过去了,真不是我下手重啊。”
夜索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蠢货,班忙这一通解释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岚歌不想再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对着冥伤说道:“那人是我们带过来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各位不必在意。”
岚歌的话,让班忙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一旁的冥伤神色不明的看了眼岚歌,若是放在平时,他自然不会在意一个被班忙一招就解决的废物,但如今这个废物和岚歌扯上了关系,他便不由自主地想好好的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