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月二十岁以后就从B市市中心的大房子里搬出来了,住的是岳家在一个周边小镇上的一处老院子。
这里地方很宽敞,周边空气很新鲜,风景也不错,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儿偏僻,但岳月喜欢,因为安静。
“谁要租?”岳月擦着头发坐下来,对着电话再次问道。
“是……”电话另一头,姐姐岳欣犹豫了一下说,“是林豪一个朋友。”
“不租!”
岳月干脆直接地挂了电话,林豪是她前男友,也不知道他给大家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岳家上下是前所未有的齐心协力,一致要撮合她与林豪破镜重圆,但她却已经实在不想和他有什么瓜葛。
不过两分钟,岳欣的电话再一次拨过来,这次刚一接通,还不等岳月开口,岳欣立即说道,“月租1200,水电费另交,最重要是他喜欢安静,所以绝对不会去吵你,而且,他还做的一手好菜哦……”
岳月忽然一挑眉梢打断她,“住多久?”
“一个月。”
“好。”
这一次,岳月痛快应了,放下毛巾,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件蓝白格的宽松衬衫和一条蓝青牛仔短裤换上。
收拾房间是个力气活,得先去吃饱了饭再干,岳月是这么想的,但这个想法在她走出房门的一瞬间便后悔了。
然而,迈出去的脚已经收不回来,惯性地对着门阶下那个毛毛团团的东西踩了上去,伴着一声尖叫,她狠狠栽下了台阶。
足足有多半分钟,她才从右手手腕上的疼痛中缓过神儿来,刚动了一下,立马就是一头冷汗,她咬牙,很好,一定是骨折了。
左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衣兜,想打电话喊岳欣来接自己,却在摸到衣兜的时候猛地顿住,惊恐地望着距她不远的大门处,那,那不是昨半夜她梦到的那颗脑袋吗?!!就连它嘴角那个干裂的痕迹都和自己昨晚看到的诡笑一样。
不是做梦,竟然不是做梦,意识到这点再加上刚刚好死不死的在上面踩了一脚,饶是岳月的神经再怎么粗,此时也控制不住地腿脚发软,她颤手摸出了手机,重复几次才按出了岳欣的号码。
手机刚一接通,岳月还来不及开口,另一边就传出了一阵夹杂着诡笑的呼呼风声,岳月受惊,一个哆嗦手机被甩出去,像是受了手机另一边的诡异影响,四周忽然起了狂风,刚刚还是一片澄净的天空瞬间覆满阴云,压的极低。
岳月大口喘息着,浓重的腥臭却钻入口鼻,她抑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洛花……洛花……”昨晚的声音再次出现,岳月惊恐地发现那颗脑袋滚了滚,突然蹭着地面冲过来,她吓得抱头瑟缩,“别过来,我不是洛花,我不是……我不是……”
“岳月。”就在她崩溃的前一秒,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道,“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不用害怕,猜一猜我是谁?”
沉稳平缓的声调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神奇魔力,而与之类似的感觉,她曾在一个人那里感受过。
风渐渐停了,那颗诡笑的脑袋也消失了,只是天色却依旧阴沉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她抬头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不大确定地问,“林豪?你是林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