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酣畅淋漓。
叶天佑眉头紧了一紧,缓缓睁开眼睛,窗帘昨晚就没有拉上,现在透进来的暖光虽然照不到床头,却还是让叶天佑眼睛眯了眯,才慢慢撑起了身子。
身旁空空如也,白兰早已不知去向。
头如同宿醉一夜后还是有些昏昏沉沉,虽然叶天佑很少宿醉,但是这样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厌恶地锤了锤脑袋,轻锤了几下,竟然好像把沉闷之气敲打了出去,脑子居然清醒了不少,身体却是异常的舒爽和清朗。
提了床角的浴袍披穿上身,掀开被角下床时,被单上的一点殷红猝不及防地冲入了视野。
虽然叶天佑没有传统顽固的所谓一些情结,但是即便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他,也还是不自主地呡了呡嘴唇,眼睛像是受不了这种冲击一样,快速地眨巴了几下,说不出的感慨,隐隐地似乎坚定了一些东西。
叶天佑系好浴袍,低头瞅见床边放着一双拖鞋,虽然小了一些,但是颜色还算中性的灰白,便将就着穿了鞋,走出了卧室。
屋里四处都没有白兰的踪影,叶天佑进到浴室里简单冲了个澡,换了条浴袍,浴袍有些小,肩膀那里约束地展不开,整个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屋外的门开了,有人进了门。
白兰提着大包小包,一个转身,没有注意到叶天佑的存在,转身进了厨房。
叶天佑远远地站着,远远地看着白兰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下身紧俏的七分牛仔裤,短小的马尾高高地扎着,很随性很家居的装束,很淡雅很清快的色调,却给叶天佑一种温暖祥和的视觉感知,不禁默默地看了好久。
白兰把买来的早餐拾掇好了,转过身来看到叶天佑,似是吓了一跳,惶惶地垂了头:“叶少……”
叶天佑嗯了一声,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你……买早餐去了?”
“嗯”白兰答应一声,站着不动。
“买的什么?……还真是饿了!”
“哦”白兰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赶忙转身回到灶台,把叉烧包、小菜、茶蛋、白粥一一呈放好了,一样一样地端了,又拿了勺子、筷子摆在了叶天佑面前,然后退了一步站在了旁边。
“怎么只有一份粥?”叶天佑疑惑地抬眼问道。
“我……买的时候吃过了。”白兰还是没有抬头看一眼叶天佑。
“哦。”叶天佑看着白兰,眼睛一眨,“那就坐下陪我吃。”
“我不饿!”白兰张口,终于抬起头望向叶天佑。
“坐吧!”叶天佑看着白兰迅速又垂下的头,心里暗叹一声,拿起调羹开始喝粥。
白兰有些不习惯叶天佑突然软绵绵的命令,以往的强势、霸道、调笑、揶揄,忽然转为黯淡、平静、商榷、温和,让人隐隐觉得不安和惶恐……但脚下只是稍一迟疑,终归是走到了餐桌前,在叶天佑对面坐了下来。
一夜奋战,叶天佑是真饿了。两笼叉烧、三叠小菜、三枚茶蛋和一大碗白粥居然吃得一干二净。
白兰听着叶天佑吃早餐的声音,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偶尔瞥一眼叶天佑嚼动的嘴巴,脑袋里竟是昨晚划过脸颊的轻吻,赶紧盯着碟子里的香干拌黄豆,脑袋里又是叶天佑如同巧克力一样排版的腹肌……只能垂了头,闭了眼,什么也不敢看,不敢听,不敢想。
叶天佑吃完了,坐直了身子,看着拘谨的白兰,任凭胸中翻滚,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注视了好久,薄唇微启:“谢谢!”
“啊?!”白兰听声方才回过神来,疑惑着抬起了头。
“我说……谢谢你的早餐!”叶天佑眼睛一眨不眨,还是面瘫似的没有表情变化。
“哦……不用谢。”白兰若有所思地说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站了起来,在叶天佑不放开的目光中走到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