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你陪他一宿不就完事?!……我还有事,挂了!”达哥语无忌惮地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匆挂了电话。
白兰直觉脑中某块区域狠狠一拧,疼痛便蔓延开来,不自主地抬手捂着双鬓,脑中直觉昏昏沉沉起来。
“咚——”一声,只听到浴室里一声闷响,如同一袋面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白兰心里一咯噔!伸手就敲浴室的门:“叶少!您怎么样?!”
门里没有任何回音。白兰改为咣咣地拍门,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只依稀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白兰心里焦急,只觉得头更加疼痛,拍着门大喊:“叶少!您怎么样?说句话啊!……叶少?!叶少?!”
没有答复,白兰犹豫了一下,“叶少!您不回话,我进去了啊!”侧耳附在门上,仍然只是听到流水的声音,不再迟疑,伸手就拧门把手,门却被从里面反锁了,白兰利落地抬脚使劲一踹,门被踹开了。
浴室里的阴凉之气弥散开来,白兰冲了进去,只见花洒唰唰地喷着,叶天佑浑身湿透,歪在地上,不省人事。
“叶少!叶少!”白兰顾不上别的,上前蹲下来扶起叶天佑,探了探鼻息,还好,白兰不自觉舒一口气,连忙使劲摇晃着叶天佑,“您醒醒!您怎么样?”
叶天佑被晃得云天雾地,慢慢有些回转,鼻腔里缓缓地“哼”了一声。
白兰暗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想把叶天佑拖出去,这个平日里感觉苗条得道骨仙风的家伙,居然还这么沉!白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扶起了他,把叶天佑一条胳膊架在了自己肩膀上。
叶天佑浑身软绵绵的、湿漉漉的,温度却是高得烫人!随着神智的回转,粗粝的喘气声再度响起。
白兰一手拽着叶天佑的胳膊,一手拦着他的腰,只觉得自己就像背了个大火炉一般,死气沉沉却又滚烫炙热,赶忙抬脚,连拖带拽地把叶天佑拉出了盥洗室。
出了盥洗室,白兰习惯性地往自己卧室走去,把叶天佑扶得坐在床沿,刚想把手臂绕出来,叶天佑却失了依靠,嘭一声就朝着床上歪了下去,白兰撤不及,被拖泥带水的拉趴在了叶天佑的身上,一只胳膊还被死死压在了叶天佑身下。
白兰心里暗咒一声,正要往出抽胳膊,却猛地被叶天佑一下扯进了怀抱,搂得喘不过气来,抬眼看向叶天佑,见他阖着的双眼徐徐地睁开,缓缓地看向她,像是经历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下了艰苦卓绝的决心,喷火的目光盯着她就再也没有放开。
方才在浴室,一通凉水浇下来,本以为会把邪恶的欲火浇灭,却不料冰火两重天,热极冷极,身体畅快纾解一时,最终却是受不了内外热冷冲击,晕厥过去。
迷迷蒙蒙之间,只觉溪水潺潺,云烟缭绕,百灵清啼,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接着清香扑面,令人神智清新,不觉心神荡漾。
恰恰是这一缕袅袅升起的神清气爽,瞬间又点燃了灰烬中的星火,死灰复燃,欲望的火苗魔鬼般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龇牙咧嘴地狰狞鬼啸,摧枯拉朽地要毁天灭地。
叶天佑早已精疲力竭,彻底放弃,只等着晕死算罢,白兰一路扶持着,叶天佑只能装死人,却逃脱不开白兰的气息缭绕,天晓得叶天佑受着怎样的煎熬,如刀俎凌迟鱼肉,痛不欲生;如雷电夹击,焦躁难耐;如溺毙水中,濒临死亡……
到了床边,拉扯之间,天旋地转,只觉软香入怀,电光火石的碰撞,叶天佑的身体便不再受控制,整个人如坠悬崖,双臂如同抱着救命绳索,再也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