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有的警觉让白兰雷厉风行,疾疾裹了浴袍,披散着湿发,行至门前,猫眼内叶天佑抱着个盒子,提着个袋子,平静无澜的眼波一瞬不瞬地锁着猫眼,盯得白兰一个激灵,伸手开了门。
门内一阵水香袭来,裹挟着淡淡清馨,馨香入鼻,叶天佑心神一震,但见白兰发丝漉漉滴水,水汽蒸腾后的姣好面容更甚水灵润泽,一双含水明目似羞似怯,流畅的颈线汇入性感的锁骨线,隐没在雪白的浴袍内。
白兰被叶天佑审视得不自在,狭促地紧了紧领口,这个动作让叶天佑回过神来,惶惶眨了下眼睛,越过白兰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房内沙发旁,落座,把袋子放在一旁茶几上,也不看白兰,“这是些衣物,先将就着用,我让人去木屋取行李了。”
“哦,好。”白兰看着叶天佑登堂入室,不请自入,悻悻地关了门,回身站定在沙发旁。
叶天佑依然不看白兰,却拍拍身旁的空位,言语间不漏情绪地下命令:“坐!”
“嗯?”白兰疑惑。
叶天佑已经打开盒子,里面装着的原来是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和药酒。叶天佑取了一瓶出来,捏在手里,终于仰头看着白兰:“你最近越来越听不懂人话了?”
白兰嘴角扯了扯,无语地挨着叶天佑坐了下来。
叶天佑拉过白兰的手,捋起袖子,轻轻抚了抚手肘处的一片淤青,抬眸:“疼么?”
白兰被叶天佑轻声细语的样子吓到,颇有些受宠若惊,怔愣地点了点头,又慌忙摇了摇头。
叶天佑抿着嘴鼻腔里叹一声,垂首拧开药膏,仔细地涂抹着,认认真真,兢兢业业,不足半个手掌大小的淤痕,愣是让他抹了五分钟。
好不容易抹完,白兰一口气没有松出来,就听叶天佑说到:“裤子挽起来!”说着,手中的药膏已经换成了药酒。
“不……不用了,”白兰心中突突直跳,虽然近日来两人愈加亲密,但是被别人,特别是自己的主人,眼前这个温润俊朗、情绪难测的男人这般捧在手心、视若珍宝地爱惜呵护,自己总是觉得唐突别扭,无所适从,眼看叶天佑又拧开了瓶盖,白兰慌乱无措,从盒子里抓了刚刚的药膏:“我……我自己来吧!”
叶天佑举着药酒瓶,眼底全是白兰拘束慌乱的神情,心中暗叹一阵,沉着脸把药酒瓶塞进白兰手中,又拿走了药膏:“腿上还是用这个好些。”
白兰接了瓶子,侧了侧身子,才挽起裤腿,把药酒倒在手掌,细细研磨了几下,手掌掌心就着膝盖骨打着圈揉搓着,手法熟稔,让叶天佑心中狠狠一颤——这是受过多少伤,才磨练得这样的手法和技艺啊!
心恸之下,凝神细看,一截白洁的小腿上,竟然散落着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疤痕,细细回想,刚才那手臂之上也是瘢痕棋布,似乎是经过淡痕处理,临近细看,亦是触目心惊——一朵娇然绽放的凝白之花,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炼狱和磨砺?!
“弄好了!”白兰一只手举着药瓶伸进了叶天佑的视线里。
叶天佑顾不上接过药瓶,一把攥住白兰的手,往怀中一带,照着白兰的唇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