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思奇懵了一瞬,连连怒喝。
“做什么,命案在前,我这是缉拿可疑人员归案。”冷笑着,文贞廉阴森森的说着,也不再给思奇开口的机会,他又阴声阳气起来,“怎么的,要妨碍公务?还是说,你这小狼崽子是帮凶?”
思奇已然是气的青筋暴起,强自忍住,“昨晚我与那冯华一直在一起,带他四处转了转,讲解了一些学院景物人事,他不可能是凶手。”
“你俩有人做证么?”
思奇摇了摇头,本就是夜黑人静的时候,欧阳院士与嵇叔叔也不在身旁,又不曾遇见什么人,哪有的证明。
“那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呢。”文贞廉啧啧叹息的摇了摇头,“而且思奇啊,我看你的样子也是很有嫌疑的啊。”
“院长呢?!”思奇忽然想到,他本是去找风院长,只是院长已经过来了,他才听闻了这档子事儿。眼下这文贞廉怕事刻意在刁难,但此刻思奇还紧张着牧璇的安危,可没功夫与这不知廉耻之人在这儿杠上。
“怎么的,要搬后台?”文贞廉冷笑着,“我可知道,你是有充分杀人动机的,你妹妹要嫁去东望,而这戚歌一直对你小妹心怀不轨,所以…”
“信口雌黄!”思奇怒了,滔天的剑意破体而出,狂风一般的从文贞廉的身侧掠过,将他身后的树林斩开条道来。
“怎么的,还敢动手。妨碍执法,恶意偷袭,给我拿下!”文贞廉笑的更厉害了。
他手下的夜行者虽然也有些看不惯,但上命不可违,又出来三人,联手掐印,夜幕好似一张巨网要将思奇的识海笼罩,寒凉之意从他的四肢百骸不断的涌起,想要麻木他的身心。
不过思奇也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识海里利剑轻鸣,一道锐利的剑意斩碎了那片夜色,更是去势不减,在那三人的脚前划下一道浅沟。
虽是浅沟,但那迫人的剑意徜徉于彼,印在那三人眼里,好似悬崖一般,将他们顿住,存进不得。
“过分了!”思奇睁开了双眼,滔滔剑意在他的眼底闪烁,他强忍着一腔怒火,咬着牙一字儿一字儿的说。
“怎么,你这狼崽子还想对我动手么!”文贞廉嘴上说的有些轻蔑,可话音刚落,一道黑芒便从他的衣袖底下直掠而出。
思奇想骂声卑鄙,那黑芒却已然迫近面前,只来得及双眼剑意横扫,把那黑芒断成了几截儿。可那几截黑芒却又连了起来,在空中扭动成一道绳索,盘旋着就像思奇身上缠去,任他剑意四射,那绳索断了便又重新续上,而且每重续一次,它便更紧上一分,端是诡异。
思奇只得连闪连退,可那黑芒却变化万千,时而化作猎豹腾挪,时而又似鹰击长空,被击碎一次就变化一次,却如何也甩脱不了,而后面文贞廉闲庭信步的跟着,信心十足的微笑着,毫不慌张。
既然甩脱不得,那就上吧!思奇猛然间顿住,这里离文贞廉的距离也有百十米了,那黑芒正如飞鹰环翼扑拥而上。思奇双眼微眯,锐利的剑气从他全身喷涌而出,他仿佛化身利剑,电射而上,转眼的功夫便刺破了那只黑芒飞鹰,并去势不减,直直的杀到了文贞廉的身后。
他的手架在文贞廉脖颈之上时,文贞廉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凝固。
“把冯华放了。”思奇在他的耳旁冷冰冰的说道。
却不想,文贞廉的回答是从他的身后传来,“如果我不放呢。”
思奇擒住的那个文贞廉应声而化,化作滔滔黑水将思奇牢牢围住。而真的文贞廉这才从后头露出了面相,原来他一直寸步为移。手上握着支毛笔,紫金色的毫尖儿上蘸着墨水,悬而未滴,那墨水看上去与这黑芒一般无二。
这是他的秘宝,千里山河一笔画,落纸惊风紫金毫。
先前那道黑芒便是他的秘术,千里山河一笔画,这道秘术若是连到化境一笔挥出可画天画地画世间万物,那灵动的墨水儿也可随心所欲,变化无穷。
一招定住了思奇,文贞廉洋洋得意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儿,“你有谋杀嫌疑,更是妨碍公务,我将你捉拿归案,你有意见?”
他虚伪的问着,可没想到真听到个答复来,那答复是道道剑意和滚滚天雷。转眼间,那道道剑意撕碎了黑芒,滚滚天雷又将它们碾为了灰烬。
他看到从那灰烬的背后伸出了一只遒劲有力的手,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那只手已经真真切切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在惊恐中瞧见了那双眼,那双紫色的眸子。
眸子里闪烁着愤怒,仿佛是被刺痛的雄狮在咆哮着,嘶吼着,要将他吞噬殆尽一般。
“你,你想做什么?”文贞廉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思奇。他不喜欢思奇,但却很关注思奇。
因为在南天学院的这一代学生里有两人被称为绝代双星,一个是思奇,还有一个是他的师弟,洛里。这两人实力相当,水平相当,能力也相当,更是一个代表了天枢峰,一个代表着天璇峰,处处较着劲儿。
前些日子,思奇带着特战队消灭了将级深渊恶魔的消息传回来时可让他好好的风光了一把。不过还好,这两天洛里终于触碰到了突破的瓶颈,正闭关修炼随时准备突破进阶。
文贞廉自然是支持他的师弟的,所以他也一直留意着思奇,逮到个空子就想将思奇狠狠的打压一下。而在他认知里的思奇,除了剑道之上天资绝顶,别的却也是普普通通。
至少这样的滚滚天雷他是使不出来的,而他的墨水是最怕火与雷的。
还有那紫色的眸子,让人望而生惧,高高在上,仿若是苍穹俯视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就害怕、以至于颤抖了起来。
可自己终究好歹是一个进阶的高手啊,是一峰一座的首徒,还能怕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
文贞廉彻底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