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推门走入自己的房间，凯恩便看到了，跪坐在自己床上的天使。
没有错，就是之前在福瑞斯塔森林中袭击他的那一位。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身后却长着一对翅膀，还能凝结光元素当做武器使用。
就是这位天使。
此刻正坐在他的床上，一脸木然地盯着从门口进来的他。
唯一不同之处就是，那对翅膀不见了。
“哇哇啊啊啊！”
管她有没有翅膀！
凯恩吓得直接一溜烟跑了出去。
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又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
“哟，凯恩！”
那天与天使一同消失的旅法师艾斯，正站在旁边。
“好久不见！”
“好久？”
凯恩感到有些奇怪。
从这两个家伙消失到现在，也就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时间，何谈好久？
旅法师解释道：
“我们的时差有些不同呢。”
“从我的角度来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三个月？”
凯恩愣了愣神，这才想起心中一直存着的一个问题。
他打量了一会儿面前的黑袍法师，说道：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法师快速答道。
凯恩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还真是穿越者。”
法师却说道：
“用穿越者形容我并不合适，我是一位旅法师。”
“旅法师通过自身力量自由跨越位面，穿越者则靠位面之墙的漏洞和错误到达彼岸。”
“相比于我，你更像是一位穿越者，而且你穿越过来的只是你的灵魂，不包括你的身体。”
“额...的确如此，那有办法让我再回去吗？”
见对方有能力穿越世界，凯恩心怀侥幸地问道。
法师漠然摇了摇头。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世界，但你要去的世界又是哪一个？”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有不同世界可以去？”
见凯恩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艾斯便解答道：
“世界有无数个，哪怕是与你曾经那个世界相类似的世界也有无数个。”
“就算你成功找到了其中，也会马上发现那里并非是你所熟知的地方。”
“更别说以你现在的躯体，你又该如何面对那个世界的你自己呢？”
“什么并非我熟悉，什么我面对我自己的？”
艾斯的一通解释让凯恩感到更加混乱。
法师便简单地说明道：
“这么说吧，没有固定的位面坐标，你是不能直接找到你所属的世界的。”
“你可能会到达一个相似的地方，但并不是你熟悉的那个世界。”
“你的朋友在这个世界中可能会变成你的敌人，也可能出现原本不该存在的人。”
凯恩稍微听明白了一些：
“类似平行宇宙？虽然和我的世界很像，但并不一样？”
“对。”
艾斯点点头：
“我认为，你最好还是接受这里的一切，别再试图找回你原来的世界了。”
“这可比大海捞针要难得多啊。”
“好吧。”
早有预感，但法师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凯恩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不过...算了，反正自己本来就已经死心，也不用在意这一丝丝渺小的可能。
他的目光朝着床上的天使小女孩看去。
“话说，这个家伙是怎么了？从一开始就不说话，一直看着我。”
“你说她？”
艾斯用手朝小女孩挥了挥，对方便这便走了过来。
停在艾斯的面前。
法师解释道：
“这是这个世界的最高统治者创造出的高阶生命体，作为秩序的守护者，也是最可怜的奴仆。”
“名义上身居神的左右，扮演的却是牧羊犬的角色，自认为荣耀，却是恶魔的帮凶。”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对于法师的这番言论，凯恩显得有些紧张。
他用手指了指一声不吭的天使。
“你确定...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来，她不会杀了你？”
“放心。”
艾斯安心地摆摆手：
“我已经切断了她和她那位伪神之间的联系，也抽出了她体内的所有神力。”
“现在，她只不过是个肉体经过了神力淬炼的暴力小女孩而已。”
“暴力小女孩是指...？”
凯恩刚问到一半，眼前的小女孩便抬手拉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嗯？”
还没反应过来，凯恩就被小女孩单手抓起，抡飞在空中。
在法师的示意下，小女孩这才停下了手，又将凯恩放回了地面。
后者揉着自己快要抽筋的胳膊，抱怨地问道：
“为什么你能控制她？！”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
法师微微一笑：
“似乎她们的主人对这些守卫也并不完全放心，在构建她们灵魂的时候，特意做了些手脚。”
“我称之为双心一体灵魂，第二灵魂体会自动听命于上级所下达的命令，并取代第一灵魂对身体进行控制。”
“我对此进行稍微改动，让她的第二灵魂体认为我才是她的上级，她就乖乖听话了”
凯恩感到非常郁闷，因为法师说的他一句都没听懂。
“说人话。”
“我重装了她的系统，切断了她的网线，并且把管理员权限强行改到了我自己身上。”
“懂了。”
点点头，又问道：
“那么现在呢，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见聊到了这一点，旅法师面色一肃：
“凯恩，我有件事情想交给你去解决。”
“这是只有身处这个世界之中的你才能找到的答案。”
“答案？”
“你已经在这个世界呆了不少时间，也亲自施展过魔法。”
“那么你是如何看待这个世界所谓的魔法呢？”
“这个？”
凯恩略作思考，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原本认为，能存在魔法是因为这个世界是一个唯心世界。”
“但实际并不符合这一点，除了元素以外，人的意识无法影响这里的任何东西。”
“因此我推断，这个世界的魔法，应该是一种可以被脑电波触发的能量场。”
“能量场吗？”
艾斯摸着下巴，用略带赞许的目光看着他。
“很有意思，接着说。”
凯恩便继续说道：。
“这解释了为什么很多人无法开启法术天赋，因为他们的脑电波无法触发这种能量场。”
“也解释了一些法师只能施展部分魔法的理由，因为他们也只有触发这一部分能量场的脑电波。”
“哼哼哼....”
对于凯恩的设想，法师并没有做出评价，只是笑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法师答道：
“不能说不对，但也不能说对，我只能说，你曾经的学识局限了你的步伐。”
“这不是你曾经的世界，不要用你那个世界的法则来推论这个世界的法则。”
艾斯抬起手，一束光亮在他手中凝结。
“我没有进行过所谓的天启仪式，但我还是施展出了法术。”
“我使用的是真正的法术力量，你们使用的却是残骸。”
“只是你们，误认为它就是魔法。”
“残骸？”
凯恩不解地问道。
“什么的残骸？”
“食物的残骸。”
艾斯若有所隐喻地，指了指上方。
“那位，吃剩下的残骸。”
“你是说！”
凯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天花板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