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漆黑的天空渐渐地从东方开始变蓝,这意味着新的一天再次到来了。但是,新的一天,对我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又做了噩梦。
“呼……呼……”此时的我,坐在床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望了望周围的一切,才注意到,这里是我的家。我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庆幸这只是一个梦,但是,这梦怎么会这么真实?
想到这儿,我看了看左腕上的指针盘,现在则是卯时,家里的人也会纷纷起床进行练武。而我也很久没有这么早起床,既然如此,就和他们一起练习下。于是我一跃起身,换上黑色的袍子,简单地洗漱之后,便走出房门,来到庭院。
此时天色刚亮,我望着蔚蓝的天空,走向庭院一旁的武器架,随手抓起一把大剑,一下又一下地挥舞着。我手中的大剑,有二百多斤的重量,光是常人来说,即使力气再大,也要花费一定量的时间和精力才能举起来,更别说是挥舞了。但对于我来说,这力量,单手便可以轻易举起。不知为何,我天生好像就能够举起比我重许多倍的东西,自然对于这大剑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啸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按照平常的你来说,根本不可能这么早起身的。”我的后方,传来了一声成熟老练的中年人声音。
“父亲。”我放下了手中的巨剑,转身向房门边的中年人敬礼。然而之后我却轻声嘀咕着,“父亲,您能不能别在我集中精力晨练的时候说话啊,还有,今天您怎么改口了?平常您不是都叫我‘臭小子’的吗?”
“你在嘀咕什么呢?”父亲看着我,严肃地冒出一句话。
“没什么,没什么。父亲,我继续练习了。”我被父亲的话语吓到,连忙摇头,紧张地说道。
“嗯,你继续吧。”父亲微微点头,转身回到了房门。
我目送着父亲回到他的卧房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渐渐地放了下来。回想起以前,每次将近辰时的时候,他的怒吼便在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上官啸,你这臭小子,怎么还在睡觉?你认为我把你和你那几个弟弟养这么大,是让你们一无是处吗?”
想到这儿,这个叫我都不敢再继续深入想象下去,因为一发呆,没准会让父亲来一个回马枪,对我一顿臭骂。于是我再次挥起手中的大剑,继续晨练着。
“哟?大哥,今天你可起得真早,这完全不像平时的你啊。”正当我挥舞得起劲之时,我后方传来了一声与我年纪相似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我转身看去,发现从另外几个屋子里走出六名与我相貌极为相似的年轻人。我反手拿着大剑,将剑尖置于地面,向其中一位身材比我更加壮实,穿着白衣,金色眼瞳的年轻人说道:“四弟,你们起了啊。”
“那当然。”被我称为四弟的年轻人摸了下自己的鼻尖,笑着对我说道,“大哥,既然你也这么早就起身,要不,我们热热身,切磋切磋。”
“好,不过,四弟,还是老样子?”我将巨剑裹上带子,负于背上,对四弟说道。
“那是自然地,其他人不知道还好说,但是我们几个兄弟都知道,你手中的大剑如果砸下来,没有任何人可以承受得住啊。”四弟对我戏谑道,而心里却抖了一下。因为知道我的人,不论是谁,也不敢随意接住我手中的大剑。
听着四弟的话语,看着他的神情,我微微点头,向他问道,“嗯,那要不要我把背上的剑取下来?”
四弟听着我这样一说,连连摆手,耍赖说道,“喂,大哥,这可不行啊,你这样的话,我怎么和你斗?”
喂,我说你啊,我拿不拿下剑,行走奔袭的速度都差不多,而且我背着剑,可以挡住你的攻击,这样你能赢得了我吗?于是想了想,我还是将背上的大剑放回了武器架。并回到原位对四弟说道,“得了吧,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可不想这样欺负弟弟。”
“呃……大哥这都被你发现了。”四弟嬉皮笑脸地说道。
“真是的,你才说出话,我就已经看出来你想要干什么了。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你是否提升了,别还是和几年之前一样才好。”我淡淡地说道。我实在对这个弟弟真没办法,他什么都不爱,就爱用武力和我高低。
“好啊,就让大哥看看我上官昊提升的实力吧,也许还会比你强大更多。”四弟紧握双拳,扭了扭脖颈,准备向我出击。
“既然大哥和四弟你们要比试的话,我想我上官政做这个裁判应该不为过吧。”穿着蓝衣的年轻人从兄弟五人中走出,对我和四弟如此说道。
我微微点头,对这个叫上官政的年轻人说道,“那三弟,这就交给你了。”
四弟对三弟笑了笑,并未表示有任何异议。三弟对视了我们俩,举起右手,手中持有一张白色的符,说道:“预备!”
随后他放开右手中那白色的符,那符在空中燃烧起来,发出明亮的红光。
四弟看到空中的信号,身形一晃,便很快地冲到了院落中心。
除了我和四弟,在场的其余四人也注意到上官昊的行动,不由得一怔。在这其中,穿着黄衣的年轻人不由得叹道:“四哥的速度,没想到又再次有了长进。真不知道大哥应该如何去面对才是。”
“怎么?小玄,担心大哥了?你不是每次比试的时候都很怕大哥吗?”身着紫衣的年轻人看着小玄,对他微微一笑,说道。
“六哥,你……”小玄被蓝衣年轻人这么一说,顿时语塞,很显然,他被这位蓝衣的俊秀青年说得有些尴尬。
“好了,阿麟,别让小玄难堪了,不知道你们是否注意到大哥的神情丝毫没有发生变化?”三弟回过头,轻声提醒了一声阿麟和小玄两人,并盯着我的一切。因为在他的眼中,他们的大哥并非那么简单。
事实果真如三弟所说,我和刚才的神情没有多大的转变。只听我淡淡地对四弟说道:“四弟,你的速度相对前几年来说,的确提升了不少啊。”
话音刚落,右脚后退了一步,身子跟着右脚的后移侧过来,之后退后了几步。正巧,这一动作,花了不到一秒的时间。
而四弟也在我身前不远处掠过。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所带来的风压令我不得不再度向后退了几步。真的没想到,几年后,四弟竟然在这么简单的一个冲刺却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效果。
四弟看到我的反应,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惊讶,但随后露出一丝笑意,不到一息之间,又向我再度冲去。
看着他向我再度冲来,没有丝毫移动的迹象,当他的拳头再度靠近我的那一瞬,我垂下的双臂突然举起,双掌置于胸前,以待四弟的进攻。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显地注意到了我的举动,他们明白,我要开始进行反击了。
不过此番举动并非是我要进行反击,相反地,四弟的右拳升腾出金色的气息。他此时的笑意比刚才更为浓郁:“大哥,看来你要输了。”
我根本没有在意四弟对我说的话,在他的拳头靠近我前方的时候,我举起右手,轻巧地向四弟的右臂一拍,霎时,他原本向我攻击的轨迹产生了偏离,向一旁的武器架冲去。
这一幕,除了我之外,惊呆了在场的其他人。他们明白,若任由四弟这样冲去,那必然是会受不小的伤。甚者,可能会导致死亡。
他们发觉到的这个情况,我也自然知道了。我迅速地伸出左臂,搂住了四弟的腰,随后蹬地以反方向减弱着他的速度。不过因为他的速度很快,我花了不少的力气才让他停了下来。在他完全停住之时,我这才松开了自己的左臂。
四弟拳上的金色气息渐渐消散,心里则是一片惊慌。若不是我的突然拦截,想必他此时早已躺在那置满武器的废墟中,并且有几把武器穿透他的身躯。想到这里的他,身体不由得有些瑟瑟发抖,心中也是惊魂不定。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微笑着说道,“四弟,速度和力量提升了不少,继续加油。”
四弟从我的话语中渐渐地恢复过来,心中的惊恐很快地就被沮丧所替代,他失望地说道,“大哥,你的实力依旧让我无法超越。这一次,我承认,我还是输了。”
四弟说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因为我才稍稍运动了一会儿,就让我觉得十分困倦了。唉,真搞不懂为何会这样,不过算了,既然如此,就去睡会儿吧。就这样,我轻轻拍着自己张开的嘴,对弟弟们说道:“哈啊……好困……我这次的晨练就到这儿了吧,我去睡会儿。”说完,便懒洋洋地朝自己卧房的方向走去。
望着向屋子方向行走的我,三弟低声呢喃道,“大哥的实力,没想到依旧赶在我们兄弟的面前,难道我们就根本没有超越他的机会吗?还是说,我们的努力还不够?”
从小时,三弟就十分明白,在我们七兄弟中,不论是武技还是智力,都是我略胜他们一筹,真气的掌控远远都超过他们六人。唯独令兄弟们好奇的就是我每天的睡眠时间是他们六人的两倍,或者更甚。而他们也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这个现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一情况。
我慵懒地经过了大厅,走向自己的房间,径直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微弱的呼吸声响从我的鼻间传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玄突然冲进了我的房间,对我说道,“大哥,快醒醒。”
我揉了揉还未睡醒的眼睛,对小玄说道,“七弟,怎么了?”
“四哥和白叔叔杠上了。”小玄焦急地说道。
我一听到这事,心里忽然觉得不对,于是就问小玄,“怎么回事?”
“大哥,是这样的……”小玄一五一十地对我说了这个事情的经过。
我仔细听着他的叙述,表情愈渐舒展开来。六弟和松林叔叔家的青月,他们俩自幼以来关系都很好。这次登门造访,找六弟的麻烦只是借口。而真正的目的,可能是给父亲他提供什么信息。而且,最重要的是,父亲和松林叔也是至交,因此这次四弟的突然出手承认,对他来说,也许会更好。想到这儿,我起身换上家里规定的衣装,跟随着七弟去了比试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