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晓林每天到虹都中学与程雨辰、丁煜共同对稀播试验田进行测产,并测量株高、节间长、叶长,数亩穗数、穗粒数等重要数据。对于小区内选好的样本要在田间现场测量,而对于大田生产作为一般情况掌握,同时也为了与试验田内的作对比,他们便扩大在大田的观测项目。由于大田生产不受试验田将来计产等事项的严格限制,因而便可将选中的植株拔下来带回室内测量。
……
“傻丫头片子,你给我回来。”
“妈,你就别管了。”吉静春不顾劝阻,又一次在家煮米饭送至古虹旅社……
“好吃吗?”吉静春问。
“真好吃。”肖晓林说,“你这是专门用粳米煮的呀,比旅社用籼米煮的好吃多了。”
“你说的似乎有些专业。”
“不算专业。因为水稻有籼稻和粳稻之分,因而便有籼米和粳米之分了。”
“照你这么说,米粒长些的是籼米,米粒短些接近圆形的是粳米,对吧?”
“通常都是这样的,还是静春聪明。”
“别夸我。”
“我说静春,以后不要再单独为我煮米饭了。”
“为什么?”
“因为晚上我吃馒头已经习惯了。”
……
虹都中学的试验田里,肖晓林、程雨辰、丁煜又在忙着采集样本。这天采集的样本特别多,尚没有测量一半天就快黑了,肖晓林便拿了一些样本带回县城古虹旅社测量。
肖晓林经过古虹旅社的吧台时,吉静春看到他拿了一把青青的小麦,便好奇地问:“小麦还没成熟呢,怎么拔下来了?”
肖晓林说:“这是在大田里取的样本,带回来测量的。”
“这是我上午买的草莓,已经洗过了,送你几个尝尝。”吉静春说着便从塑料袋里往外拿。
肖晓林当下心里一阵喜悦,说:“谢谢你,我不吃。手也太脏,不能拿。”
……
晚饭后,肖晓林回到他住的房间开始测量那些小小麦样本,吉静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说:“你吃过了呀?”
“吃过了。”肖晓林抬头看着吉静春,一边测量一边回答,“你手里拎的是什么呀?”
“送给你几个草莓尝尝。”吉静春莞尔一笑,说着便从塑料袋里拿出草莓递给肖晓林。
“谢谢,谢谢!”肖晓林受宠若惊,接过草莓放一颗在嘴里嚼了嚼,“真甜!”两个格格地笑了起来。
“看你这架式晚上还要继续工作?”吉静春说。
“是的。”肖晓林说,“刚才在虹都中学没来得及测量样本数据,现在测量一下。”
“我能帮上你的忙吗?要不要我和你一块测量?”
“能得到你的帮助我当然很高兴啦。”肖晓林心想正求之不得,“不过,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不会的。有旅客来的时候我出去一下就行了。”
“那太好了,谢谢!”
于是两个人便开始测量样本……
“是这样量的吗?”吉静春拿起一株小麦比划着。
“来我教你,”肖晓林手把手地教着,“节间这样量……叶片长度这样量,宽度这样量……这是剑叶,应该这样量……”
吉静春很有悟性,很快掌握了正确的测量方法。一会儿,几株小麦的相关数据便出来了,肖晓林把它们一一记在了小本子上。此时的吴松林倒有点后悔:小麦样本带的太少了!
“服务员,开门。”又有旅客上门了。
“再见!”吉静春说着便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本来在虹都中学由程雨辰、丁煜等人一块便能将测量项目完成,肖晓林却说,他有事要提前回去,样本全部带到旅社他一个人测量就可以了!
每天晚上都是正要进行测量时,都会“恰巧”被吉静春看到,因为,肖晓林的门“正好”都是开着的,都是由吉静春“帮忙”,两个人一块测量小麦样本。
……
又过了两天,肖晓林到虹都中学后下了一场雨,道路泥泞,无法骑自行车。于是,傍晚程雨辰便劝他晚上住在学校。然而,他却执意要走,要借程雨辰的靴子,步行回县城!
程雨辰不知肖晓林有心事,说:“今天步行回去,明天还要‘11号车’回来,图什么呢?路上烂泥多,来回几个小时太辛苦了!”
肖晓林说:“没关系,我正想锻炼锻炼呢。”
程雨辰仍在挽留:“干脆不要走了,晚上我继续给你讲虹都版的‘十日谈’怎么样?”
“不了,谢谢!”肖晓林很坚定地回答,不等应允,拿起程雨辰的靴子穿上便走。
看肖晓林态度如此坚定,不便再挽留他。程雨辰纳闷:这小子为什么执意要走呢?连我的“十日谈”竟然也留不住他了,那么他在县城或者说在古虹旅社一定有情况了?很可能就是与那个吉静春有情况了!
雨越下越大,通往县城的那条羊肠小道越来越泥泞。
古虹旅社,吉静春在为肖晓林担心:雨下这么大,路那么难走,就不要回来了。一会儿又想,还是回来的好,这样我还能帮他测量,他到底会不会回来了呢?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我俩条件悬殊,我只不过是一个灰姑娘,不,不如灰姑娘,因为灰姑娘有超人的美貌,而我能算得上美吗?想到这里她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她心里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从下午开始,眼睛不知往大门外看多少回。
肖晓林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地行走着。雨天,横在路上的芦苇比晴天要多一些,他一边前行,一边不时地与那些芦苇“握手”。
突然,脚下一滑摔了一跤,虽然他敏捷地用手撑住了地,但屁股还是坐在了地上,裤子上粘满了泥水。他谨慎地爬起来,打了两个喷嚏。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地里蠕行,心想,这条路要是一条柏油路该有多好呀?不由自主地羡慕起那些行走在柏油马路上的人。而面对此情此景,他不由地想起了宋人陆游“肩舆掀泞淖”的情况,恐怕那是古人雨天行路的顶级享受了……
此时的肖晓林虽然叹息行路难,虽然不比陆游,但想到马上便能见到心仪的美人,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心里倒也平衡了。
雨淅淅沥沥下
带来了遐意
带来了夏天的童话
我一头钻进雨里
任凭风吹雨打
……
走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他累得满头大汗,脸上挂满了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囧况。看到肖晓林回来了,吉静春心里很是高兴,嘴里却说:“雨下这么大你是怎么回来的呀?”
还不是被你这个小冤家给害的,要不是想来多看你一眼,我才不回来呢,不然还能继续听程雨辰虹都版的“十日谈”呢,肖晓林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说:“步行回来的呗。”
“程雨辰没留你住呀?”
“我回来还有其它事。”
看到他的裤子粘满泥巴时,吉静春心痛地说:“你跌跤了!”
“路太滑了,不小心跌了一跤,让你见笑了。”肖晓林难为情地说。
“快去到房间换衣服吧,等会吃过饭我帮你洗。”
“不用了,谢谢!”肖晓林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甜甜的,心想:这一跤跌得,值!
吃过晚饭,吉静春果真前来帮他洗了衣服,肖晓林感动地连声致谢!之后,两人又一齐测量那些麦子。
“来,品尝一下这个。”吉静春拎一小袋零食,“我们这儿的特色小口味,小二姐的蚕豆花。”
“小二姐是谁?”肖晓林不解地问。
“是在顺河街专门炒蚕豆花卖的。”吉静春说,“先尝一尝,看看好不好吃?”
焦黄脆生喷香的蚕豆花让人不由得垂涎欲滴,肖晓林拿两粒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我还以为真是蚕豆的花呢,原来是油炸的蚕豆米。爆开以后还真像一朵花,好看又好吃,又酥又香!”
“那就多吃点。”看到肖晓林吃的那么香,吉静春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
两人边吃边聊边测量,很快便将样本量好。将现场打扫完毕后,肖晓林便挽留她再坐一会儿。两人并排坐下来,靠得很近。两人眼睛对视良久,很深情。
吉静春情窦初开,迷茫无措:肖晓林不仅是大学生、研究生,而且形象俊美,出言有章,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他能看上我吗?那只是童话里的故事,离现实太远了。大学里美女才女如云,我只是个高中生,临时工。吧了,不想了……
肖晓林心猿意马,欲言又止:我是来搞科研的,结束以后马上就回去,如果在这儿几天就稀里糊涂地谈个对象,还是个旅社的服务员,临时工,实际上就是一待业青年,回去以后大家会不会笑话我?我应该怎么办?他又转念一想,她却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那种类型的女子,就是学历低了点。学历低点也无大妨,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她是有才的,那天业余导游的表现那么出色,令人刮目相看,连孙教授都夸赞不已。她是那样的迷人,那样的善解人意,待人接物那么得体。我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孩,她芳兰竟体,典则俊雅,善解人意,顾盼生姿,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很明显,她对我也是有意的,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就向她表白?
二人目成心授,携手恐指日可待。
有诗为证:
古虹来位研究生,龄妙美眉倍热情。
晚上禾苗量测准,白天米饭煮烹精。
帅哥好感常相悦,靓妹情深时卖萌。
难控感情由渐进,一层窗纸恐将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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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欲知窗纸通否,明日请看第77章“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