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辰见王影拿着教材和备课本从面前经过便打招呼道:“王老师有课呀?”
王影“阿哈,阿哈。”哼了两声,有些爱理不理的样子。
程雨辰纳闷:往日都是她主动热情地与我打招呼,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川似乎也看出了门道,说:“今天王影对你态度好像有些不对劲呀,是不是你得罪她了?”
“别瞎说,我怎么可能会得罪她呢?”程雨辰说。
“我看情况有点不对头。是不是刚才在桌子下面躲避时你对她做了什么小动作了?”白川嬉皮笑脸地说。
“哈哈哈,你看我像那样的人吗?”程雨辰忙辩解道。
“别做了坏事不敢说,当时我听到王影尖叫了一声,你还敢抵赖?”
“那是外边有响声吓的,当时两人只是拉了一下手。”
“到底你还是承认了。”
“你也太坏了!是她主动拉的我的手。”
这时,白川语气一转,道:“坏就坏在是她拉了你的手。”
程雨辰有些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拉我的手怎么就坏了呢?”
白川诡异地说:“你想呀,她主动拉你的手,说明她对你有点意思。”
程雨辰哈哈笑道:“又瞎说,她那是被响声吓的,是本能地反应,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不开窍,你脑子还没有开窍,一点敏感性都没有。”
“哈哈,我那像你老是揣摩女孩子的心思。”
“别打岔。一开始她选择与你躲在同一个桌子下就是先兆了。”
“真是歪理论,那是情况紧急来不及选择而就近躲避。再说啦,那时天黑又断电,看不清谁是谁。”
“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感觉到谁在面前,所以她就顺着声音到你这来了。”
“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是她的心理活动,为什么刚才对我又爱理不理的呢?”
“这个主要就是怪你当时没有作出适当地反映了!”
“作什么适当的反应?”程雨辰愈发不理解了。
“她对你有表示,你应该有回应才对。”
“怎么回应?是不是拉着的手使劲抖一下?”
“那才有限。”白川笑道,“比如,拥抱一下,或轻轻地摸一下她的脸,便能正中她下怀了。你没有这样做,她大失所望,因而生你的气了。”
“哈哈哈,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奇谈怪论!”程雨辰笑道,“当初你难道是用这种方式追方晴的?”
“哈哈,你又来调理我了。”
“如果当时按你的这个想法做了,不出大事才怪呢。”程雨辰说。
“能出什么大事?”白川不解地问。
“出什么大事,如果当时拥抱了她,轻轻地摸了她的脸,事后她便极有可能会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摸’我的脸,该如何收场?”
程雨辰如此幽默,白川哈哈大笑起来,随后轻描淡写地说:“这种可能性不大。”
程雨辰说:“原来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是为了调理我的神经寻开心,太坏了,不能信你的鬼话。更何况,人家是有对象的,都在一个单位呢。”
“哈哈。”白川笑道,“这一下你算是吐真言了。不然的话你早就下手了,是不是?”
“没想到你的花花肠子这么多。”程雨辰感慨道,“幸亏没有被你洗脑成功,不然以后便要真的出大事了……”
“哈哈哈。”
……
由于师大那边还有任务,孙教授和向如助理等人在虹都中学观测几天便要先行回去,打算只留一人协助虹都中学做好后期的相关工作。孙教授让肖晓林留下,他爽快地答应了,真是求之不得,肖晓林想。
考虑到在虹都吃住条件都比较艰苦,孙教授仍让肖晓林住在县城的古虹旅社。吃过早饭肖晓林将孙教授、肖助理等人送至车站。
……
吉静春这些天对肖晓林表现出异常的关心,不但在语言上,而且还体现在具体的行动上。
肖晓林是南方人,习惯吃米饭,而这里却是只有中午才有米饭,早晚一般都是大馍。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住在这儿几乎每天晚上也都有了米饭。肖晓林很快得知,原来是吉静春每天中午专门到食堂给他留下来的,使他大受感动,一股暖流从胸中升起。
如果说肖晓林以前还是朦朦胧胧地喜欢吉静春的话,那么通过“业余导游”角色的表现,肖晓林心中确是真正地喜欢上她了。他认定,吉静春虽然学历不高,没有正式工作,但却是很有水平的,是一个不凡的女孩。
有一天,由于中午在食堂就餐的人特别多便没有留下米饭。这怎么办呢?吉静春为此着实动了一番脑筋……
下午吉静春休息,在家用电饭锅煮起了米饭。妈妈看到不解地问:“丫头,我们都是中午才吃米饭,你怎么晚上煮呀?”
吉静春怪异地笑了一下,说:“这是给一位客人煮的。”
“客人?”妈妈感到很奇怪,“大白天说瞎话,我家哪来的客人?”
“我们旅社的一位客人是南方人,吃馒头不习惯。”
“什么?旅客不习惯要你一个小服务员来家里做饭?太荒唐了。旅社里没有饭呀?”
“中午没有剩下米饭。”
“什么特殊的旅客值得你这样做呀?”
“哎呀,妈,你就别问了!”
“对了,是不是你说的那几位研究生?哪位看中你了,谈对象了?”
“妈,你别瞎猜。没有。”
“我可给你说咯,傻丫头片子,你和人家差距太大了,人家怎么看得起你这个临时的服务员?同时,天南地北的怎么可能?别浪费感情,即使现在对你有好感,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到头来吃亏上当的还是你!”
“哎呀,妈,你别说了,不会的,我会把握分寸的。”吉静春说着,盛好饭小心地将碗放在塑料袋中,一溜烟地向古虹旅社跑去。
……
看到吉静春送来的热气腾腾的米饭肖晓林非常激动,一股“福流”涌上心头,连说:“谢谢!谢谢!这样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费事的。”吉静春说。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已基本上习惯吃馒头了。”
……
吃过晚饭,吉静春当班,肖晓林到街上溜达了一圈。
大街上还没有安装路灯,完全借助街道两旁商店里发出的光亮照明,好在商店较多,大街上倒不觉得太暗。走着走着,听得一阵歌声传来。发现在水利局前一宽阔地带围着一大群人,好不热闹。好奇心使肖晓林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原来,是一帮唱小唱的,四周围着不少观众,里层大都是自带小板凳坐着的老头老太,外层还站着几圈人。戏场中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在边唱边激情地表演,唱着当地民歌、小调,悠扬动听;一旁还有伴凑,拉二胡的、打梆子的,节奏感很强,“宫商角徵羽”倒还明晰。
只听得男女二人唱道:
女:一只小船过江东,又装的萝卜又装的葱,又装个女花荣,唉嗨哎哟,又装个女花荣。
男:小呀小妹妹,
女:哎,小呀小哥哥,
男:什么叫做萝卜什么叫作葱?什么又叫女花荣?
女:小呀小哥哥,
男:哎,小呀小妹妹,
女:红的是萝卜白的是葱,妹妹就是女花荣。
男:二只小船过江西,又装的鸭子又装的鸡,又装个好东西,唉嗨哎哟,又装个好东西。
女:小呀小哥哥,
男:哎,小呀小妹妹,
女:什么叫做鸭子什么叫做鸡?什么叫做好东西?
男:小呀小妹妹,
女:哎,小呀小哥哥,
男:扁嘴是鸭子尖嘴是鸡,妹妹就是好东西。
女:三只小船过江南,又装的银子又装的钱,又装个小金莲,唉嗨哎哟,又装个小金莲。
男:小呀小妹妹,
女:哎,小呀小哥哥,
男:什么叫做银子什么叫做钱?什么叫做小金莲?
女:小呀小哥哥,
男:哎,小呀小妹妹,
女:白的是银子黄的是钱,妹妹就是小金莲。
男:四只小船过江北……
……
每当唱一小段二人便对白一会儿,讲一些与歌词内容相关连的半荤不黄的段子,引人发笑。之后,便接着唱下一段,一直唱到“五只小船……”
此歌唱完,二人又各演唱几首,《摘石榴》、《打菜苔》、《四季颂淮北》等唱得倒也动听,不时地赢来一阵阵掌声。
县城不大,有了这些唱小调的倒感觉很有文化氛围,使水乡风情更浓,为这个淮畔小城增添了些许别样的魅力。
听得正兴浓时,却宣布结束了,肖晓林便回古虹旅社。上得二楼,没有大声喊人开门,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到服务员值班室,看见吉静春正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看书,便轻轻一声:“hello”
“刚才到哪儿去了?”看到肖晓林来了吉静春微笑着问。
“到街上溜了一圈,听了一会儿唱小调的,怪有意思的。”肖晓林说。
“是有些特色。老头、老太去听的多一些。”
肖晓林转换话题:“你刚才看的什么书这么投入?”
吉静春说:“我看的高中的书。”
“是不是又准备参加高考了?”
“我感觉高考太难了,都丢掉两年了。不过,在你上次的鼓励下,我觉得还是应该再搏一把。”
“你有进取心很好,你一定会成功的!”
肖晓林的话说得吉静春心里暧暧的,回眸一笑,说:“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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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欲知后事如何,明日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