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教育厅拔给的五万元专款当时对于这样一所学校来讲不算一个小数目,是破天荒的事。为了用好这笔资金,学校决定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开挖鱼蟹池。地点就选在学校西边的芦苇地旁。
学校发动师生用三个多月的时间,开挖池塘三口,共36亩水面,其中一口作为养蟹池。雷鹤鸣身先士卒,自认突击队长,推着一辆独轮车运土。别人一班,他要干两班甚至三班,昼夜不回家,甚至妻子病在床上,他也没去多陪一会儿。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他的带领下,全体师生按既定日程,争先恐后,比原计划提前半月完成任务。
“螃蟹喜欢在陆地上‘横行霸道’,它要是从水里出来逃跑了怎么办?”高大法担心地问雷鹤鸣。
“这个你不要担心,雨辰我们两个都已向县水产专家咨询过了,马上要建防逃墙的。”雷鹤鸣回答。
“还要用砖垒上高墙?”高大法疑惑地问。
雷鹤鸣说:“蟹池四周是要用砖垒上墙,不过,不需要太高,有半米高就差不多了,上面还要有一倒槽,用水泥抺平便可防止螃蟹逃跑了。”
这时,程雨辰说:“这个事情我们是做了方案的,不然的话,这么大的工程没有个计划那还得了?”
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蟹池中间留了两个小岛干什么?还挺对称的,摆设呀?”高大法又问。两个约十平方米的小岛显得新颖别致,却是不同于一般的养鱼塘。
程雨辰说:“其实这两个岛并不是摆设,有很重要的作用。”
“还有重要作用?”高大法哈哈大一笑说,“别屁人。两个土疙瘩能有什么重要作用?”
“哎呀,高老师,我们为什么要骗你呢?”程雨辰说,“因为,螃蟹在生长过程中要不断蜕壳,每蜕一次壳便要长大一些,一生要蜕18次壳(皮),而蜕壳时大都在水草上或者在这小岛上进行。这两个小岛也可供螃蟹登陆小憩,因此取名‘蟹息岛’。”
“哈哈,还有个高雅的名字。”高大法笑了。
……
蟹池终于挖成了。雷鹤鸣却瘦了许多,双眼布满了血丝。
在向蟹池内引水时,因工友不小心,把潜水泵连同接线一起掉进深深的引河中。
时值初冬,两米多的深水,冰寒刺骨,要把潜水泵打涝上来谈何容易?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不敢轻易下水。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雷鹤鸣三两下便脱掉衣服跳进了冰冷的河水里。大家瞠目而视,惊呆了!
雷鹤鸣潜入水中一二分钟后水面上没有反应,大家都为他担心。突然,人们看到水面开始冒水泡并泛起了水花。随着一个大水花的泛起,雷鹤鸣也露出了水面,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向下流。然而却是两手空空。
华旺任问:“摸着了吗,校长?”
雷鹤鸣此时已冻得牙打颤,手往自己头上一摸,说:“校长是摸、摸着了,但水、水泵没有摸着。”
“哈哈哈。”岸上的人都被逗笑了。
程雨辰说:“校长你撑不住就上来,换人下去捞。”
“没事。”雷鹤鸣说着一头又扎到水下去了。
人们又静静地等了两三分钟。随着一片水泡和一道水花的冒起,雷鹤鸣又露出了水面。他向岸上摇摇头,意思是这次又没有捞到水泵。
总务处的常副主任喊道:“校长,捞不上来就算了,别冻坏了身子!”
雷鹤鸣又打了一个寒颤,说:“雨辰,刚才水面上冒泡了吗?”
程雨辰会心地笑了笑,说:“冒泡了,并且是两道水泡。哈哈哈。”
雷鹤鸣也笑了笑说:“冒两道泡就太好了,刚才我已经摸到了,再一猛子下去这次定能把它逮着!”
他竟然把老牛捉鳖的典故又用在这儿了,引来一片笑声。
说话间他头一缩又潜下水去。
西北风还呼呼地刮着,岸边的人衣服单薄者都冻得发抖。
在平静了两分钟后水面上仍没有冒水泡和泛水花的迹象,大家心里一阵紧张。三分钟过去了,水面上仍然没有动静,大家心里紧张起来。
正当大家准备下水营救时,突然,水面又开始冒水泡并泛水花了。水泡越来越多,随着一个大水花地泛起,雷鹤鸣终于渐渐露出了水面,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雷鹤鸣向坝边走来,渐渐地,他手里抱着的那个水泵也露出水面。他吃力地终于把潜水泵举到水边。
然而,当大家七手八脚地接过水泵时,却见他渐渐体力不支,他的脚像灌了铅似地怎么也抬不起来,竟上不得岸来。当师生和工友们把他拉上岸时,他已昏迷不醒。
……
黄大姐闻讯赶来,已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人们哭着把他送到校医务室。
医务室里,年医师以最快速度给他挂上了吊瓶,大伙则忙着用炉火、热水袋为他取暖……
看着病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雷鹤鸣,程雨辰喊道:“校长,校长!”
没有反应。大家心里又一阵紧张。
程雨辰把年医师拉到一边问道:“校长怎么样,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年医师说:“血压、心跳都基本正常。主要是劳累加上受冻造成的。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直守在他身边的黄大姐突然擦了擦眼泪说:“醒了,醒了!”
雷鹤鸣终于醒来了。
不一会儿,他抬头看到一圈人在围着他,便说:“不好意思,我晕倒了,是吧?水正常抽了吗?”
“已经正常抽了,你就放心吧!”华旺说。
他高兴地点点头,说:“好!”
当他发现是在校医务室病床上躺着并还挂着吊瓶时,竟又幽默地说:“雨辰,年医师有没有往这瓶子里加‘地塞米松’?”
程雨辰哈哈大笑:“加了!加了!不但加了‘地塞米松’,而且‘三素三松’全都有!”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屋子人哈哈大笑起来。
生命的点点滴滴构成了生活,生活在我们的一颦一笑中有了价值,生活中每一个快乐的瞬间都是一道彩虹。
“怪不得我感觉好这么快呢!看来药是配的‘足溜的’了。”雷鹤鸣边说边拨针头,“行了,不用再吊水了!”
年医师看到这一幕,嘴里“哎、哎、哎”忙地去阻止,然而慢了半拍,无奈地说:“水才吊一半就给拨掉,怎么这样呀?”
雷鹤鸣旋即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新开挖的池塘边,看到哗哗流淌到池内的河水时,脸上露出了宽纾的微笑。
……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新建成的养蟹池可以开始正式启用了。雷鹤鸣安排程雨辰等人到沱湖蟹苗厂购买幼蟹,准备投放……
程雨辰的教学重点也转移到“螃蟹学”上来,他找来大量有关资料查阅,并到县水产站咨询,一边自学一边给学生讲解螃蟹的生物学特性,生长发育规律等方面的知识。
程雨辰也有自己的担忧,对雷鹤鸣说:“养蟹这件事对我们来说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万一不成功怎么办?同时,养蟹池必须要有专人管理。”
雷鹤鸣说:“所以需要你更用心地钻研。可以考虑配1—2名专职人员进行蟹池管理。人选问题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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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湖泊布星罗,水气氲氤虹景多。天赐龙潭虹最盛,古虹城外是虹都。欲知后事如何,下章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