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蔺晨从书上得知湘西有个苗王谷,苗人擅长制药,擅长制毒,也擅长解毒,就想到此求药,看是否有能解梅长苏火寒毒的药。就只身一人独闯苗王谷。
没想到在树林里转了三天三夜,才来到天湖边,却被湖水隔之于外,他在湖边守了十天,仍不能无法过湖。就在一场暴雨过后,他食物用尽,不得不放弃。
回去的山路上,他远远看见两个苗家女子,一个女子背着另一个女子,两个人浑身泥水狼狈无比,正艰难地一瘸一拐地行走着。背上的那名女子已经昏迷了。
“两位阿妹,怎么了?我来看看。”蔺晨来之前,已专门学习了苗语,所以与苗家人沟通起来并无问题。
那背着人的女子朝蔺晨微微一笑,说:“快救救我家阿姐。”刚刚说完这句话,那人身子一晃就歪倒了。
蔺晨赶紧医治,才发现两人浑身都是摔伤,这些伤当然都是外伤,并不太严重。背人的女子伤势轻一些,脚部扭伤了,红肿得很厉害,也不知她是怎么背着人一步一步走上山来的,这一走路加重了病情,这扭伤怕是伤了筋了。另一位伤势比较严重,不仅上臂骨折,头部还受到撞击,昏迷不醒。
幸好,蔺晨此次出行,知道山高林深,随身带了不少治外伤、骨伤的药。况且这苗山好就好在遍地是药材,蔺晨又采集了一些止血药草,用树枝做好夹板,先给昏迷的姑娘固定好上臂,又给背人的女子包扎了脚伤,给她们的外伤敷了药,最后又喂了她吃了药,总算治疗了差不多。
令蔺晨着急的是,暮色将至,他们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个受伤的姑娘可不宜露宿啊!
看着蔺晨一脸焦急的样子,那背人的阿妹开了口:“请阿哥快快把我们送入山,我们是苗人谷的,那里有人接我们入谷的。”
蔺晨心底大喜,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功夫,道:“那可就太好了!这位姑娘急需要休息与医治,虽然我暂时止了血,但还有危险!”
那阿妹道:“请阿哥帮忙背一下阿姐吧,我能支撑着走路。”
蔺晨给那阿妹用树干做了一个拐杖,让她的脚尽量不要再受到伤害。就背起了昏迷的阿姐,向深山走去。
临近暮色,他们终于来到了湖边,可是湖上并没有渡船人。
蔺晨道:“没有渡船人,怎么过河?”
那阿妹吹了几声口哨,只见一只鸟儿飞来,盘旋了几圈后,便向湖那边飞去,半个时辰后,对面便驶来了小船。
阿妹说:“没有我们的信号,渡船人不会出现,也不会渡任何人过河的。平时,我们寨子里的人是不会出山,除非苗王有事派遣。”
原来如此,怪不得蔺晨在此守候十日,竟不见一人。这地方竟然如此隐秘,出入如此严格。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一路惊险进入苗寨后,马上有人将受伤女子带走了,另有几人将蔺晨带到了苗王朵巴格面前。
那苗王朵巴格,一脸威严,对蔺晨彬彬有礼:“多谢您救苗寨两名女子。”那人竟然会汉语,这让蔺晨颇为惊讶。
蔺晨忙用苗语回道:“不必感谢,在下本就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在下本职。”
“哦!原来您是行医的。”苗王朵巴格一番客气之后,语气突然有些转冷,“您在天湖之外,转了十天了吧!有何目的?”
蔺晨看了一眼周围闪着冷光的侍卫,便悠然地说道:“在下听说,苗人谷里有奇药,作为一名医者,自然不远千里来此切磋。”
苗王朵巴格一听是为寻药,脸色柔和了不少:“原来是为寻药,那您来自何方?姓甚名甚?”
蔺晨坦然道:“在下来自遥远的琅琊山——蔺晨是也!”
“琅琊山?”苗王一听,吃了一惊,“阁下与琅琊阁可有关系?”
蔺晨道:“实不相瞒,在下正是瑯琊阁少阁主。”
苗王朵巴格一听,竟然举臂敬起:“原来是少阁主!失敬,失敬!”
蔺晨有些迷惑:“苗王也知道瑯琊阁?”
苗王朵巴格道:“我苗人谷虽然与外隔绝,只是平民不外出,凤凰城也是有苗人的,所以对天下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否则我怎能保护我的子民呢?”
蔺晨佩服道:“在下佩服,佩服苗王的远见!”
苗王朵巴格道:“蔺少阁主既然是来寻医问药的,我定满足蔺少阁主。可以说,蒙皆人人为医者,三日后,我召集寨内几名医术老才与阁主共同切磋。这几日,还望在客寨内好好休息。”
此话,蔺晨自是明白,明显不想让他四处走动,谢过苗王后,蔺晨便随侍卫回到客寨,这十日来,也颇为辛苦,他早已疲惫不堪,真的特别需要好好休息。
三日后,苗王果然派来了五名苗医老者,谈伤谈病,谈蛊谈毒,他们彼此交谈得非常痛快,相互之间十分佩服。当蔺晨问及火寒之毒时,他们都是束手无策。这令蔺晨十分沮丧。就在蔺晨打算离开时,一场大雨却留住了他。
那是一场极罕见的暴雨,瓢泼般下了五天五夜。天湖水急促上涨,苗寨被浑黄的洪水冲刷着。值得庆幸的是,苗寨都是吊脚楼,虽然低洼处满满是水,苗人虽是被困于楼上,却并没有威胁到生命。蔺晨不禁赞叹苗人的智慧,这吊脚楼易排水,不存水,且扎地稳健,不歪不斜。
几日之后,洪水退去,一场猝不及防的瘟疫悄然袭卷了苗寨。很多人开始发烧、呕吐、腹泻,甚至有人死去。这令苗王十分着急。蔺晨仔细观察后,发现主要病因来源于水。所有苗人喝的水都是从山上一口山泉中背来的。由于暴雨突降,水质已变,人喝后自然生病。
蔺晨制出了能够过滤水质的草药,吩咐苗王置入泉中,果然疫情渐渐转好。
半月后,疫情完全过去了,苗王朵巴格对蔺晨大加赞赏。全寨欢庆,摆长龙宴,共同庆祝渡得天灾,共同感谢蔺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