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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羊轱邪降

从周家出来,我们马上上了刘飞的车!

“要去哪里,先生?”刘飞伸了一个懒腰。

“九龙公园!”很显然我们是去找啊胜的!

一路上洛奇先生都陷入在沉思中,没有说话。我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却也不敢去打扰他的思绪!望着洛奇先生忧郁的眼神,我知道这次我们遇上大难题了!很快的,我们就到了位于九龙半岛市心的九龙公园。

“九龙公园前身是威菲路军营,1970年代英军停用军营后,政府改建为公园。公众可免费入场。”下了车,刘飞一边带路一边给我们作介绍。“九龙公园在周围的高楼大厦中拥有一大片绿油油的树林,不单绿化了城市,还吸引了大量鸟类来这里栖息。除了树木外,九龙公园还有多个喷水池、一个鸟湖和一个中式的庭院。”

“恩,就去人多的地方!”洛奇先生眼前一亮。

来公园的人很多,但绝大部分都是老年人,三三两两的,有的下棋,有的打牌,有打太极的,跳舞的,也有带孙子来玩的!

“在那里”顺着洛奇先生手指的方向,我们看到周家那个老园丁正有板有眼的打着太极拳,旁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绕着老头边跑边玩着。当我们走进他们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看到陌生人,小家伙突然摔了一跤!

“有没有摔伤啊,明仔?”老头慌忙把小孩抱起来。那一刻从老头脸上读到的,是慈祥!与几天前在周家那凶残暴戾的神态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爷爷,他们...他们是谁?”小孩慌张的指着我们!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老头转过头,惶恐不安的盯着我们。

“你好,老先生。”洛奇先生微笑着回答,“我们是警方的,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问你一点事情。”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老头牵着孙子要走。

“我想你最好和警方合作,那样你可以省掉好多麻烦!”

听到洛奇先生这番话,老头停下了脚步。“你们要问我什么?”

“周老夫人案发那天,你是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洛奇先生开始发问了。

“不是!”老头惴惴不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你的证词认定周俊杀了老夫人。”

“因为当时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换句话说,你并没有亲眼看到周俊杀人的过程!”

“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请你们不要再追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吧,说点别的吧。你在周家多久了?”

“35年了!”

“为什么突然要走?”

“我一直是跟随周先生的,现在周先生和周夫人都过世了,也许我应该留下帮助周家的。不瞒你们说,我离开周家是有原因的。”老头掏出了一包香烟,拿了一根点燃。“本来周家一直都很正常的,可是就在不久前,我发现周家的人和事都变得很奇怪起来,我的性格也变得很狂躁,总有种说不出的冲动想要发泄,发泄之后就会很舒坦。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不曾有过的!之后周家又是接二连三的命案,我真的受不了了,离开的这几天我发现自己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心舒坦了很多!”

听完老头的话,洛奇先生眼神茫然,面如死灰,没有再追问下去。那是一种在先生脸上难得一见的惊惧的表情!

从公园出来,洛奇先生阴沉着脸说!“正东,看来我们今晚不得不在这里过夜了!”

我们上了刘飞的车,先生目光呆泄的盯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景物,我还从未见过有什么事情能够使洛奇先生有这样的举止。我不敢打断他的思路,直到他自己从沉思中恢复过来!

“刘飞,能帮我们在周家附近找家旅店吗?”洛奇先生说。

“没问题,先生。刚才我老板来电话吩咐过了,他说已经在豪帝大酒店给你们订了两间豪华套房,您现在就要过去吗?”

“离这里多远?”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那就算了,叫Polly把房退了。你帮我找一家离周家最近的旅馆。”

“可是先生这附近的旅馆服务和环境都是比较差的。”

“那没有关系,离周家越近越好!”

毫不费劲的,洛奇先生和我就在周家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订下了一间再简陋不过的双人房。

“先生我就在楼下的车里睡,不管三更还是半夜,随时为您效劳!”简单的吃过晚餐后,刘飞把我们带到了客房。

“不用了小伙子,你也累了一整天了,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再过来好了!”先生说道。

“没有关系的先生,这是我的工作!”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晚安!”

“晚安,先生!”

客房在旅馆的四楼,房间的装修很简陋,只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对酒吧椅,和一部21寸的彩电!南边的窗户正好对着周宅楼上各房间的窗户,透过残旧的落叶窗正好可以俯视周宅的大门!

“太好了,正东。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少啊,财婶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嘿!先生,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很伤脑筋呢。对了,说到财婶,我怎么觉得你下午和她的谈话很怪,你撒谎了吧?”

“哈哈哈......这个当然啦!对待财婶这种胆小的人,只能假装成没事闲聊的样子,用话引着她说出来,否则会把她吓坏的!”

“呵呵,我看她今天可是毫无提防的什么都滔滔不绝的说出来了!”

“所以说交流也是一门艺术啊!”

“那你都得到什么线索啦?就从财婶的那些话里,能有多大的收获?”

“按照习惯,还是你先来说说吧。你有什么看法?除了周俊,周家谁最有可能是凶手?”

“也许是我的偏见,我觉得周俊就应该是凶手!”

“你确实对他很有偏见。”

“是的,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

“但是现在我们是在假设,把周俊排除掉。”

“好吧。首先必须排除掉周丽,然后那个女佣人也可以排除掉,周美是死者的女儿,也没有嫌疑。硬要排除掉周俊的话,就只能是那个看门的老头了。我看他今天真的有点怪!”我有点勉强的回答。

“死者女儿就没有嫌疑,那做儿子的,你就认定他是凶手?”洛奇先生的反驳令我很无语。

“因为他一直在死者身边嘛。而且他被抓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为自己反驳过,不是吗?”

“恩,不过你不觉得这正是可疑之处吗?”

“好了,你就不要再考我了,快说说你今天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

“哈哈哈,首先,现在可以肯定的把周俊这个名字从凶手嫌疑人的名单中彻底的划掉了!”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这在我刚接手这个案子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你想想,如果那瓶在现场找到的砒霜是周俊带来的,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是有备而来,从一开始就已计划好,想要杀掉周老夫人!因为除了处心积虑,应该没有人会随身带着砒霜吧?”

“非常正确!那么再设想一下,如果你是有备而来的周俊,你会选择在那个地点用那样的手段下手吗?”

“我才不会那么笨呢。但是当时他可是与周老夫人进行过激烈的争吵后,一时失去理智才下了毒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失去理智杀人是成立的,只不过失去理智可以有很多种杀人的方式,为什么会带着砒霜?你忽略了失去理智和处心积虑是很矛盾的!如果是做好充足准备而来的,完全可以计划得更加隐蔽和周密,而不是采用灌砒霜这么低级的手段,更加不会在杀人后随便把砒霜扔到草地上,然后还呆呆的站在那里等人抓。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确实是挺矛盾的!”

“而且,周老夫人死前喝的茶里并没有砒霜,如果周俊是强行用砒霜往周老夫人嘴里灌,周老夫人自然不会轻易就范,而只要周老夫人一反抗,装砒霜的瓶口那么大,砒霜多少是应该洒出来一些的,但周围的草地上并没发现任何粘过砒霜的痕迹。显而易见,这瓶砒霜就是凶手用来栽赃嫁祸的工具!”

“照你这么说,那就推翻了自杀和意外死亡的可能了!”

“可以这么说。除非是死者自杀或意外死亡后,有人再设局陷害周俊,不过可能性不大。”

“那能够用带有周俊指纹的瓶子来栽赃陷害的,就一定是周家自己的人了!”

“没错!我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件呢。”洛奇先生神采焕发,边说边点燃了香烟。显然周家一连串离奇的怪事,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让他在这种巨大挑战中感受到了同样巨大的快感!

“留给我们去解开的谜底真是一大堆啊,”洛奇先生吐了一个烟圈,继续说道,“首先,周美是十三年前才来香港的,还练过武,在一个打过越南战争的亲戚家长大!周丽在埋葬礼上认识了和刘志很相像的男朋友。财婶在凌晨听到的怪叫,然后是周丽那个表兄的突然失踪。还有老范说的周家近来很多不寻常的事和接二连三的命案,再加上还一直是个迷的‘后天杀手’案,周家实在是太诡异了!”

“今天那老头说的话确实是很奇怪,看得出他不像是在说谎的!可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洛奇先生突然猛的站了起来盯着楼下周家的大门口,顺着他锐利的眼光,我看到一辆天蓝色的豪华宝马跑车在周家门口停了下来!周丽和一个年轻小伙子下了车,两个人亲密的依偎了一会后,小伙子开车离开了。紧接着周家二楼一个房间的灯亮了,显然那就是周丽的房间。紧接着,周美也回来了!

“知道吗?正东。今晚我必须想办法潜入到周家去呢!这也正是为什么我们有豪华的酒店不住,而非要在这里订这种简陋房间的原因!”

“潜入周家干什么?”我一头雾水。

“今天老胜说的那些话,让我想起了师傅曾经跟我说过的一种灭绝人性的邪术!”

“你说什么?”我大吃了一惊。

“那是一种传说中最邪恶的巫术――羊轱邪降。实际上我还从没有在现实中遇到过这种巫术,这个现在我很难给你解释,而且我自己也不肯定。我怀疑周家被人施了这种邪术。所以就目前而言,这仅仅是凭借我的直觉推测而已!”

“天哪!先生。你是说巫术吗?”我太惊奇了,“我还一直以为这么夸张的巫术都只是传说而已呢!”

“巫术是一种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巫术通过一定的仪式表演,利用和操纵某种某种超人的力量来影响人类生活或自然界的事件,以满足一定的目的。巫术的仪式表演常常采取象征性的歌舞形式,并使用某种据认为赋有巫术魔力的实物和咒语。由于巫术及其神秘,所以极少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巫术,人们所普遍认识的巫术,更多的只是传说和神话!可巫术却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不管如何,今晚我是一定得进去周家探个究竟的!”洛奇先生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知道吗?正东,我实在是太兴奋了,等周家的人都熟睡后,我就可以出发了!”

“先生那我呢?你不会是想撇下我吧!”

“呵呵!周家那围墙你进得去吗?”

“要爬墙进去啊!哎,那算了吧。不过你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那破围墙算什么,我在少林寺的时候再高的我都爬过!”

“可惜我帮不上忙,那我负责帮你把风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方便。你就在这里等着,困了就睡一会吧!”洛奇先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坚定,凌厉的目光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好吧!不过我想我是肯定睡不着觉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凌晨1点的钟声,周家已经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显然里面的三个女人都已经入睡了,当然也许有人还醒着。

“再过一个小时就可以出发了!”洛奇先生精神抖擞的说。

很快又过了半个小时,洛奇先生坚毅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睡意!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我开始抗不住了,因为坐得太久,感觉腰酸背痛的,就索性躺到了床上。洛奇先生则始终像雕像般坐在窗前盯着周家沉思着!没过多久,我的视线开始模糊,眼皮变得越来越重。渐渐的我的视线只剩一条缝,最后就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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