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宋埠镇最大的酒馆,朱由检在二楼要了一个雅间,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邀请宋先生吃酒,你快去准备一桌丰盛的酒宴,要最好的!”
“请公子放心,我们保证公子满意!”
众人分宾主落座,朱由检拿起茶壶,替宋应星斟满一杯茶,拿到宋应星的跟前,说道:“长庚兄才华横溢,黄某钦佩之至!在下早就听闻长庚兄不但饱读诗书,还精通天下百工,还有一项过目不忘的惊人本领,真是世所罕见!佩服,佩服!”
宋应星回礼道:“黄公子,您太客气了,宋某也不是那种腐朽的书生,阁下要是有什么话,请直言无妨!”
朱由检笑道:“久闻长庚兄为人不拘一格,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那黄某就明人不做暗事了,黄某想请长庚兄出山帮助在下做一笔大生意!”
“大生意,敢问黄公子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大生意需要在下去做。”
“哈哈哈!开矿挖煤,冶铁铸炮!”
“开矿挖煤,冶铁铸炮????”
宋应星听完,心中原有的戒心再度提起,他面色凝重的说道:“敢问阁下究竟何人,开矿挖煤已经是大事情,冶铁铸炮,那可是有违朝廷律法,请恕在下无礼,此事恕难从命!”
不等朱由检解释,坐在旁边的毕懋康说道:“宋居士,可否认的在下???”
宋应星仔细观瞧,一眼就认出了毕懋康,他起身行礼道:“原来是毕懋康毕大人,宋应星有礼!”
毕懋康笑道:“宋居士何须多礼,当年在京城会试,我与家兄与宋居士有幸见过,今日重见故人,真是感慨万千呀!”
“毕大人,宋某听闻大人因不愿意与阉党同流合污,又不愿意巴结东林人士,以至被罢官还乡。今日为何又来到宋埠镇,不知大人有何事情需要在下效劳的?”
毕懋康说道:“有,当然有,那就是请宋居士出身开矿挖煤,冶铁铸炮。宋居士熟知天下百工,甚至冶铁技术的巧妙,又对山川地理颇有见解,毕某与我家主人一同前来请宋居士出山,还望宋居士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宋应星回答道:“毕大人,此事非同小可,请恕宋某恕难从命!对了,这位黄公子是您的主人,也就证明黄公子的身份特殊,敢问公子究竟是何人?”
朱由检施礼道:“长庚兄,在下实不相瞒,我并不姓黄!”
“什么??你不姓黄,敢问公子真实姓名???”
“在下姓朱名由检,京城人氏。”
“朱由检···朱由检····,当今皇上叫朱由校,阁下叫朱由检,你是信王殿下!!!!”宋应星惊讶的说道。
“哈哈哈!本王本应诚实以对,但因身份特殊,不得不化名黄武,还望长庚兄恕罪!”
宋应星起身说道:“宋应星见过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由检急忙扶起宋应星说道:“长庚兄不必多礼,本王知长庚兄才华出众,却不能学以致用,今日前来就是请长庚兄出山,帮助本王开矿挖煤,冶铁铸炮,便于日后对建虏发动全面进攻。”
宋应星心中在想:“当今皇上宠信宦官,以至魏忠贤把持超纲,擅权干政,属于昏庸之君!这信王倒是雄心勃勃,礼贤下士,该不会是要谋朝篡位吧!”
朱由检从宋应星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忧虑,朱由检为打消宋应星的忧虑说道:“长庚兄所率,本王也能猜出一二,本王不忍边塞屡屡被胡虏入侵,更不愿意看到大明中道衰落。感念太祖高皇帝创业艰难,更不愿意看到传承两百六十余载的大明江山在我辈中人断送。
本王兵行险着,为的是日后扫清寰宇,定鼎华夏,铲除阉党,以安天下,忠君护国!我与皇兄生死相依,是绝对不会做出弑主篡位的勾当,本王更不想看到骨肉相残的局面。”
宋应星听听了朱由检的话,心中对朱由检由原先的抵触,转而慢慢的接受。不等他回复朱由检的话,毕懋康说道:“宋居士才华横溢,且过目不忘,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毕某与王爷相交不过数日,对王爷也有了更甚的了解。王爷礼贤下士,宋居士你也看到了,更难得的是从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对待他人更是以礼相待!试问天下间,有哪一位王爷,能有信王殿下这般。”
朱由检听毕懋康盛赞自己,他笑着说道:“懋康兄,别夸本王,我没你说的那么好!你与长庚兄,都是我大明难得的人才,一位是枪炮设计专家,另一位是熟知天下百工,精工各类技术的才能之士。有了你们,我大明中兴有望!”
酒菜上桌之后,朱由检拿起酒杯对宋应星说道:“长庚兄,本王对自己朋友同僚都是以诚相待,对长庚兄更是推心置腹,还望长庚兄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来来来,懋康兄,我们一起敬长庚兄一杯!”
毕懋康端起酒杯,说道:“宋居士,毕某也敬你一杯!”
宋应星借着酒劲,想起自己在科场屡屡不能中举,曾经想着还不如隐居了此残生。又怕自己这一身经国济世的本领后继无人,他内心也是在不断的挣扎。
今日见到朱由检身旁的毕懋康,便意识到,这位王爷的确是一位能大事的人,说不定在他的麾下,能够完全发挥自己的专长!
毕懋康说道:“俗话说,学好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宋居士可不能枉费了一身的好本领。虽说在酒桌上不谈正事。毕某与王爷也不是过于客套之人,宋居士更是不拘小节之人,宋居士还是答应王爷的诚意相邀吧!”
宋应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起身对朱由检施礼道:“宋应星愿意辅佐王爷,预祝王爷大功乃成,重塑盛世!”
朱由检急忙扶起宋应星说道:“长庚兄,本王此次总算是没有白来,虽然没有像刘备三顾茅庐。本王的敬贤之心,却绝不输给刘备的三顾茅庐,长庚兄的才学本王早就有所耳闻,就连家师徐光启也对宋兄称赞有加!”
“想不到王爷的授业恩师是徐大人?”
“长庚兄也认识家师???”
“当然,徐老的大名,谁人不知,徐老早年与西洋传教士相交,是天主教的信徒,徐老更是学贯中西,宋某早就想当面向老请教。想不到徐老竟是王爷的授业恩师,看来王爷麾下人才济济,若是早与王爷相交,宋某也不至于对仕途心灰意冷!”
毕懋康说道:“宋居士与毕某一样,毕某在数日前也是对仕途心灰意冷,但是见到王爷,让毕某重新燃起了再入试图的雄心壮志!你我共同辅佐王爷,不求日后能名留史册,至少能够保卫大明的江山社稷,不受外族入侵,佑我大明百姓安居乐业,何乐而不为呢!”
朱由检笑道:“哈哈哈!懋康兄言之有理,一心要江山图志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大丈夫生于乱世,就应当安邦济世,马革裹尸!”
“好一句江山图志垂青史,身后骂名滚滚来!宋某已知王爷赤子之心,愿为王爷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借着酒兴,朱由检将自己设计的四轮马车图纸拿出来,让宋应星瞧瞧。
朱由检笑道:“长庚兄,这是本王设计的四轮马车,长庚兄瞧瞧是否有不妥之处??”
宋应星接过图纸,先是惊讶,然后是一脸的敬意,他对朱由检说道:“王爷这真是您说设计的四轮马车???”
“真是,长庚兄,有什么不妥之处嘛???”
“真是新奇,宋某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良的马车,思路巧妙,设计理念新颖,但不知是否投入制造阶段??”
“在南京城的兵仗局已经生产十余辆,只可惜因路途遥远,本王又急于见到长庚兄,此马车未能让长庚兄先睹为快。待回到南京城时,本王亲自为长庚兄赶车试车!”
毕懋康接话道:“宋居士,我们兄弟二人初遇王爷时,王爷曾亲自为我们兄弟赶车,如此礼遇世所罕见,宋居士对日后的事情且不用挂怀。有如此主公,还愁大业不成乎???”
“毕大人言之有理,宋某对王爷的胸襟气度佩服之至!”
朱由检笑道:“我们别客套了,来来我等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