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一行人等,出了南京城之后,一路向西直奔江西奉新。
众人骑的是蒙古马,这**个头虽小,耐力极好,比起中原的高头大马,蒙古马用于长途跋涉在合适不过!
众人一路疾驰四百多里路,走到池州府的铜陵县,因天色已晚,朱由检众人只好在县城内的客栈内投宿!
待众人鞍马劳顿之后,朱由检拿出自己在皇宫内找到的地图,并对毕懋康说道:“懋康兄,从地图上看,我们今日大约走了四百五十余里,照这个速度我们应该在后日晌午赶到奉新。”
“王爷,要是我们拥有几批上等的千里马,哪里用得了这么多时日,要是拥有西域的汗血宝马,仅需一日即可到达奉新。”
“是啊!千里马日行千里,犹如平雪踏青秋,只是这宝马能够日行千里,可我们不一定能够承受日行千里的颠簸。每日日行三四百里,夜晚好生歇息,才是正道,如遇紧急事务自然是要快马疾驰!”
“王爷言之有理,那卑职就不打扰王爷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次日清晨,众人用过早饭,众人上马赶路,沿途朱由检不但尽揽江南分光,对美丽富饶的江南有一种流连忘返的感觉。他感叹华夏山河的美妙多姿,但北国却是狼烟四起,江南却是一片祥和,真是有些戏剧性的讽刺!
这一切也容不得朱由检多想,距离奉新县越近,他就想早早的找到宋应星回到京师·······
大约用了两天半的时间,朱由检一行人等,从铜陵过建德、彭泽、都昌等州县,又通过水路,渡过鄱阳湖,又经德安南下过安义县直奔奉新。
路上朱由检回想起太祖高皇帝,当年在鄱阳湖大战陈友谅的辉煌战绩。这是本朝开创史上,首次在水路使用火器,对敌人进行全面反击的一段辉煌历史。也是华夏历史上,使用舰载火器击败敌人的辉煌战绩。
以前对历史的知之甚少,从穿越后的那一刻起,朱由检努力的回想自己对历史的残留记忆。并不断的阅读本朝以及前朝史书,使自己能够更好的融入到这个曾经陌生,而又属于自己的时代!
进入奉新县境内,朱由检派胡阳、杨二牛去打探宋应星的住处,朱由检与毕懋康则坐等消息。
因宋应星在家乡以教书为生,自然有点名气,自己训练多时的鬼影战士,要是连一个人都找不到,那就太饭桶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胡阳与杨二牛相继回到客栈,对朱由检说道:“王爷,据我们掌握的消息,宋应星与其兄宋应升在宋埠镇有一家私塾,他们在私塾内以教书为生。”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宋应星实在华林书院教书。在奉新县城内有一座华林书院,与东林书院并称江南书香圣地。不曾想他们兄弟竟在宋埠镇开办私塾,本王还以为他们是在华林书院教书。”
“王爷,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去宋埠镇,去见见这位宋应星,宋老兄。”
“呵呵!好,趁热打铁,我们这就去。”
众人歇息片刻,走出客栈,离开县城,直奔宋埠镇。
宋埠镇距离奉新县城大约在二十余里,众人乘马不到半个时辰赶到宋埠镇。一进镇子,它的繁华程度虽比不上奉新县城人来人往,镇子的上倒也是百货齐全,店铺林立,往来做生意的小商小贩不在少数!
朱由检沿途向路人打听,宋应星兄弟私塾的所在地。
转过两条街,来到一处带有庭院大门的院落,只见门匾上赫然写着“宋氏学堂”。
朱由检大步踏入学堂,只听见有孩童朗诵道:“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子曰:‘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朱由检走到屋檐的窗前下,看见一位大约三十多岁的人端坐在中央,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皮肤稍微显得黝黑色,声音铿锵有力。这人问道:“孩子们,那尔等可知这几句的话意思。”
就听见孩童们争相抢着答道:“先生,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夫子说,一个人没有仁爱之心,遵守礼仪有什么用?一个人没有仁爱之心,礼乐又有什么用?”
就听见这个中年人说道:“孩子们,那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又是何意???”
又有孩童抢答道:“先生,就是夫子说,君子思怀的是道德,小人怀念的是乡土;君子思怀的是法度,小人缅怀的是恩惠!”
“那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又是何解?”
学童说道:“就是夫子说,与君子谈事情,他们只问道德上该不该做;跟小人谈事情,他只是想到有没有利可图。”
“嗯!理解的不错,为师再考考你们。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又当何解?”
孩童思考片刻,说道:“先生,君子的修养要尽力使自己做到话语谨慎,做事行动敏捷。”
“嗯!理解的很透彻,你们年纪虽小,对论语的理解也比较到位。但是,你们要记住,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虽说十年寒窗苦,金榜题名才是读书人的出路。但是,并不影响到读书人关注国计民生。
为师今日为你们讲得论语中的这几句话,是做人的一些标准,要是在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的时代,这些基本准则都是行的通的。
若是在战火四起,民不聊生的年代,这些礼乐、仁义、道德,都会被战火摧毁。要记住,一个和平的时代,能够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定祥和的生活,一个动乱纷争的年代,只会使道德沦丧,礼崩乐坏,民不聊生!”
朱由检听完这个中年人的话,不由得赞扬道:“说得好,阁下之言入木三分,令在下十分佩服!”
适才,朱由检从这位中年人的话语当中,隐约觉察到他内心渴望入仕为官,施展自己心中的学识。他的怀才不遇之感,更是溢于言表。察言观色是朱由检的老本行,要是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自己就愧对信王二字了。
只见这个中年人,来到教室外,对朱由检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打断在下给孩子们授课!”
朱由检深施一礼说动啊:“在下黄武,将敢问兄台可是宋应星,宋长庚。”
中年人说道:“正是在下,敢问公子找在下有何要事!”
朱由检听到来人便是宋应星,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开怀大笑的说道:“久闻长庚兄才华卓越,世所罕见,今日有幸一见,实乃是三生有幸!请受黄武一拜!”
说完,朱由检又冲着宋应星深施一礼,朱由检掩盖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上前握住宋应星的手说道:“长庚兄可算是找到你了,可否赏光让在下做东,你我共饮一杯,以聊表在下的钦佩之心!”
宋应星见朱由检身着一身乳白色的儒士服,手持折扇,身材高大,五官端正、器宇轩昂。对自己如此盛赞,令他对朱由检的行为有些疑惑。
他疑惑的问道:“阁下为何知道宋某的名字,又是从哪里打听到宋某的所在之地!”
朱由检高兴的说道:“长庚兄,还是赏光到镇上你我共饮一杯,再慢慢详谈!”
宋应星见朱由检并非什么恶人,见其谈吐不凡,彬彬有礼,原有的戒心也慢慢放下,只是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打消!
宋应星尚未应允之际,就用见有人说道:“贤弟,这位公子是何人?”
只见来人在四十多岁左右,相貌与宋应星很像,朱由检猜想莫非是他的哥哥宋应升??
只见宋应星说道:“三弟,这位是黄公子,因知晓我的名讳,今日特来见我,大哥你看???”
宋应升见朱由检相貌堂堂,也不是什么坏人,笑道:“原来是黄公子,宋某有礼了!”
“宋大哥,你好!”朱由检深施一礼。
宋应升又对宋应星说道:“三弟,既然黄公子对你钦佩之至,可不要剥了黄公子的面子,小酌一杯,又有何妨!”
“大哥,这·····”
朱由检说道:“请长庚兄放心,黄某并非恶人,对长庚兄的才华是钦佩之至,定当以上宾之礼待之,又岂会对长庚兄不利呢!正如孔子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宋应星沉思片刻说道:“既然黄公子如此礼遇,那宋某就与公子小酌一杯!”
众人出了学堂,朱由检亲自将自己的马牵来,让宋应星乘自己的马,并且要将其扶上马。
宋应星推辞道:“黄公子如此礼遇,使不得,使不得····”
“呵呵!长庚兄,何须多礼,上马。”
朱由检一用力将宋应星扶上马匹,他亲自牵马说道:“古人敬贤待士,黄某又岂能忘记古人的传统,长庚兄不必介怀!”
朱由检身后的人,见朱由检亲自为宋应星牵马执蹬,所有人都没有乘马,各自牵着马,跟在朱由检的身后。
宋应星见到朱由检极其下人都行动有速,下人更是没有乘马,丝毫不敢僭越的礼制,使他知道朱由检是他们的主人,这些人对朱由检唯命是从。由此,宋应星判断朱由检的身份特殊,绝对不是普通士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