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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路上闲聊

平日里总觉得每一天都很漫长和无聊,而临到分别时,苏文才觉得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好快。最后的几天里,他再也没有出去乱跑过,整天和父母妹妹待在一起,但无论说什么都觉得气氛很沉重。好在过了两天之后,娘也算看开了,开始絮絮叨叨地告诉儿子一些生活的常识,叮嘱他在外要照顾好自己,防范别人什么之类的事;爹爹则给他将一些自己曾经遇到的事情,也算是给儿子补足一点涉世的经验吧。第三天上午,娘开始帮苏文准备一些换洗衣物,食物倒不用担心,仙师说不用准备的。就着村里人家送来的布匹皮毛之类的东西,娘给苏文做了三套新衣服和两双鞋子,临走时穿一套,剩下的包了起来,爹爹还将自己早年打猎时一直带着的一个铁质护身符放了进去——算是一份美好的祝愿吧。

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苏文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那个长满虎尾草的地方,似乎自己还有件事没做,连忙向老爷子家跑去。推着老爷子翻出那张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兽皮地图,上面画的是村子附近的地势情况。老爷子手持毛笔,苏文坐在一旁,把自己记得的附近的草药地点都标在了地图上,算是给村子的一点帮助吧。做完这些,苏文回到了家中,看着爹娘忙忙碌碌的,心中一半是对亲人的不舍,却也有一半的兴奋:外面的世界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呢?好期待啊!

快到中午时,虎子带着爹娘来到了苏文家里。虎子比苏文大两岁,两人一起从小到大的,上山爬过树,下水抓过鱼,虽然虎子最近一年来经常去帮爹娘干活了,但那份熟络还在。看着一高一矮两个小子玩闹着,双方父母眼中都多了一丝宽慰:出去之后彼此间也能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好。

太阳很快就走到了天穹的中央,两个孩子在全村人的围拥下来到了村前的空地上。看着按时到来的两个孩子,长秦微微点了点头:“差不多了,该上路了。”拎着娘包的不大的包裹,回头看到趴在爹肩膀上哭的娘,苏文忽然有一种想要留下的冲动。“去吧,好好闯一闯,闯出点名堂别忘记回来看看爹娘!”听到爹略显哽咽的声音,苏文咬了咬嘴唇,看了看身旁一样不舍的虎子,毅然转过身去……

回头已经看不到村落了,只有重重叠叠的茂密树林和灌木。苏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村子的,只记得爹爹最后也流下了眼泪,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爹爹哭呢,唉!站在苏文身旁的长秦此时心中也是五味杂成,早已为已经淡忘的记忆却又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摇摇头甩开这种思绪——修仙者心智比常人要坚强许多——他拍了拍两个小子的肩膀,像当初那个带他离家的修仙者一样,说一些新奇的事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到底是孩子心性,很快,苏文就被仙师说的那些事情吸引住了,开始好奇的问着一些问题,而略显老实巴交的虎子也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由于山路崎岖,马车根本驶不进来,仙师也不可能带着四个人飞,来时一行人只好步行三天才赶到;而现在带上了两个孩子,行程又拖慢了许多。好在路上能听仙师说说一些趣事,四个蓝衣人到觉得比来时有趣了许多。

一行人走了五天才到了镇上,在路上听仙师所说,苏文也对山外的事有了不少的了解。这片地域是齐国金州的领土。齐国东西长九千里,南北五千里,可谓辽阔无边,但相对与整个世界来说不过沧海一粟而已。这里位于齐国北部边境,属于比较贫穷的地带了,而自己家后面的群山叫莽山山脉,有五六千里长,宽也足有千里,是齐国与北部胡卑国的界线。苏文家所在的这块,离莽山二百多里处有一个名为云岭门的门派,有长老弟子五百多人,算是这一带最大的门派了,也就是接下来要去的地方。而云岭门受宿阳山庇护,宿阳山是附近安州,维州和金州中最大的修仙宗派了,在整个齐国十余州中也算是中等的门派。眼前的仙师正是宿阳山的弟子,此次是为了追杀一个修习魔道功法而叛出师门的弟子才来到此处的。

除了这些大规模的江湖门派和修仙宗派之外,齐国还有一些修仙家族,规模较小,难以出现高阶的修仙者,但由于血脉传承,往往家族中修仙子弟出现的比例较大,低阶修士较常见。而相对的修武家族就比较少了,一方面武功修炼与常人相差不大,另一方面往往会受到江湖门派打压,而不像宗派对修仙家族,报以拉拢和庇护的态度,毕竟家族往往是稳定的弟子来源。

“难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修仙吗?”看着苏文略显稚气的小脸,长秦笑了笑,发现自己好像说错顺序了:“当然不是。在凡人中,百人中大概有两三个人有灵根,而唯有有灵根的人才可能感应到天地中与属性相同的灵气,才可以修炼。如果连灵气都感应不到,怎么可能修炼呢!”

“啊?那怎么才能知道我又没有灵根呢?”

“我也不知道。”长秦摊了摊手,“灵根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常见灵根,还有风,雷,暗等异灵根;修仙的境界分为锻体,培灵,化泉,蕴丹,凝识,归凡六大境界,据说归凡之后就可以飞升到上界了。而这六大境界,第一境界锻体,严格来说并不算修仙,只是为了锻炼和改造身体,使身体经脉能够承受灵气进入,进而炼化灵气而已。各江湖门派中除了有各自的武功秘诀之外,都有各属性灵根锻体的基础功法,如果可以修炼,就说明有对应属性的灵根,这也是宗派扶持江湖门派的原因之一。”

说了这么多,长秦顿了顿,喝了口水:“其实在没有修炼之前,有灵根的人会对对应属性元素有所偏好,例如火灵根的人不怎么怕热,土灵根的人喜欢泥土的味道,木灵根者对于树木有特殊的亲切感……”

说到这里,苏文低着头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偏好吗?闷了一会又抬起头:“很小就会游泳算不算?”

“恩?”长秦满脸的惊讶:“真的?那有可能你有水灵根。不过呢,修仙者从单灵根到五灵根都有,同阶单灵根最弱,五灵根最强,而且存在五行相克的关系,一些特殊灵根不计在内。”

“这样啊?”苏文有些失落,貌似自己对别的属性似乎也没什么偏好吧?半晌,苏文又抬起头:“大哥哥你是什么灵根?”

“我?”长秦脸上显露出一丝得意,“我是单一的风灵根,所以在目前境界才能自行腾空,同阶其他灵根的人都不能飞的。”“哇——”这次连虎子和一旁的蓝衣人都被惊到了,而长秦脸上也露出非常受用的表情……

原本枯燥无聊的归途在仙师千奇百怪的故事渲染下,变得有趣了许多。在一路的闲聊中,几天的日子飞然而逝,苏文感觉并没有走多远,就到达了多次听张叔说过的镇上。东张西望地跟着仙师,却没有在此处停留,只是稍稍歇息了半天便做上了马车,离开了这个叫做莽山镇小镇。两个从小到大从未出过大山的小子只好按压着自己的好奇心,透过马车的窗口,看着经过的一切:这马车窗帘比家里的新衣服还好看,摸着好舒服……咦?那是什么东西?从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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