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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岛3

认识花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在私立学校念初中,而我读的是公立学校,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就是回家的方式不同,私立中学都是集体乘车,借着保护学生安全的幌子多收学费,那时候我就能读出他心中的不满,每次放假的时候他都会拿着香草泡泡冰淇淋在下面等待着我。

我记得他有一次深情款款的对我说他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他向她表了白,我听得有点生气了,我那时候就明白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学校的旁边有着一个高速的立交桥在这里每天都是缓缓的经过,然后又离开,他根本就不舍得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停留,而对于他来说很多的事情都是不靠谱的,就像是他对于一个曾经童话里的姑娘表白,然后看着她一脸娇羞的答应,然后又突然离开,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仿佛就是人间蒸发一般,意思就是他有心中的小女孩,但是她跑了,这时候花间才找到了我。

我有了被遗弃的感觉,我只是他找到安全感的一种方式。

但是我却无法抛弃他在我心中的那种感觉,甚至是超过现在岛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是在做梦和洗头发的时候都会想起来,爱的死去活来。

我记得有段时间里不断的和他谈恋爱,然后到他的家里去,住的地方很破旧,桌上散乱的黑色面包和黄色的牛奶和老鼠整天光顾,在冰箱里的东西都已经彻底的发霉,有的还有很臭的味道,他本来就不是一个热爱整理的人。

他说自己是个诗人,自己是农民的儿子,身上具有着大地母亲的温暖,然后把他最新写的诗给我看。

我静静的看着你从月光下走过

带着火焰的蝴蝶围绕着你

我深情的凝望着你,给予你绝情的一吻

那时候我差点就被他的才华所折服了,但是考虑他在班上的学习成绩之差,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手笔,觉得他肯定是在那家杂志上折录下来的。

他很坦率承认的说他在先前有过一段的恋爱,然后骑着摩托带着我,在山顶上可以到整个江面,只是天空都是漆黑的,根本就没有月光的踪迹,结局就是我们摸着黑回来,整个山谷里都是发动机呼啸的声音,没有在开始的时候想象的那么美好,开个房,然后抱着我,亲吻我,洗澡,然后做爱,打开收音机听熟悉的声音,看着窗外,又是另一片天空。

花间的心里有很多的秘密,然后他根本就不能说出来。

每天早上他一脸深情的看着我,没有说任何的话,在那段时间都是一起上学,他在街道的分叉路口等待着我,在下雨的时候会撑着雨伞,在雨雾之中只剩下一个黑色的背影,还有模糊的轮廓,什么都看不见,走到街道的中央汇入人海茫茫之中。

直到某一天他在我心中的感情逐渐的消退了,我们就分开了。

现在他彻彻底底的就是一个社会青年,身上带着些许成熟的感觉。

这个人在外面游荡了很多年就从来都没有回去过,他仿佛已经将那里的一切都彻底的遗忘了。

red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大学的生活对于她来说基本上也是三点一线,而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那扇大门永远的开放着,会让那些一直生活在地狱烈焰的少年们有点身处天堂的感觉,她有点疲倦了。

我和red去西餐厅里吃饭,里面吃饭的气氛还是很好,都没有什么的胃口,red要了玉米粥,小口的喝着,我在吃派克的西餐煎饼,在里面放了香葱,有点在街头小巷里胡椒煎饼的味道。

在从学校食堂到西餐厅之间我认识了月牙。

一个很聪明的男孩,染着一头波浪卷的头发,他和red是很久以前的朋友,据说他们曾经在一个小学里读过书。

于是我在这里想到了一个问题,北京起码有几百所的小学,在一起读过书是需要多么大的缘分。

月牙在这段时间和red打得火热,在和她谈到造型的问题,说他在原来有一个造型师说他适合很正式的,用那些特别好的古龙水,搞的满身都是香味,然后穿着笔挺的西服,打着领带,活脱脱就是一个在银行上班的人,可惜他永远都进不去。

他自我介绍说他在原来告诉他搞过诗歌创作,所以认识他的人都会叫他千城岛,这是他的笔名,他有着一大群的粉丝,都说他是黑暗诗人,然后他突然回头作出一个很滑稽的表情,把所有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我开始渐渐的能够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都喜欢他,他是有这样的艺术天赋的,只是限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他一直无法走到一个很大的舞台。

他看了我一眼,我正在看他,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亮,然后很快就消失了,我看得出他以为我会喜欢他。

于是他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拒绝了,他这种人只能欺骗那些无知的女孩,仅凭一眼决定未来的人的爱情都是虚无的。

red在开始的时候觉得他懂得特别的多,和他呆了一阵子就失望了,他说自己有一次唱歌比赛失败了,如果他不错过那次机会的话现在或许是一个一线的明星,他在一次诗歌比赛中的了第二,要是他拿到第一的话肯定就是祖国未来一颗耀眼的星星,具有着悲悯情怀的诗人。

我和red感触相同,我不喜欢那种把过错推脱给未知和命运的人。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是没有得到,所以他感到有些绝望,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委屈,然后经常就是说什么可怜,一只小猫小狗在他的眼里都是可怜的。

“我和他分了”有一天red和我说。

我能够理解她,在不足一个星期的恋爱里我已经看透了他。

尽管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red说曾经和他谈过恋爱,然后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整天都不洗澡,穿着破烂的衣服,一副地痞小流氓的样子。

这副悲天悯人的外表,好像那些根本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都是他的错,却不知道他那看起来斯文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怎样黑暗,无耻,肮脏的内心,他的心脏都是黑暗的,永远都没有阳光。

那时候他对red的里离去感到有些不理解,于是要求复合的信,在信中对他心目中的女孩是这样描述的:有一个人在他的心目中一直都占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尽管她能够做一切很意外的事情,但是他还是一心一意的爱着她。

我又一次在他的身上找到了花间的感觉,那时候我发誓说我会等他,但是他离开这所学校,而我一直都留在这个枯燥乏味的地方,我曾经试想过无数种结果,或许我当初就应该和他一同离去,说不爱他似乎还有些勉强,但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多年前的事情居然记录到了现在,真是很长的一段历史。

我珍惜的希望在每段感情的后面都有着这样的结局,仿佛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全部,在她的心中有着无可代替的地位,他能够很快融入那群朋友的气氛,又突然将自己孤决在外面,在海边流浪的诗人,能够随便的歌颂出绝世好词,然后大口吃肉喝酒,开车在外的时候整夜的失眠,本来就是一个无业游民,来自于一种美好的生命期待,犹如火焰蝶一般,有着很高的追求。

这样的想法延续了很久的时间,直到我再一次在文化编辑部实习的时候看到花间,他已经长大了,比原来帅气的多,他穿着自己设计的衣服,特别的滑稽,带着黑色的眼镜,前面的头发偶尔的垂下,很直接的喊任何人美女,如果和他在一起做朋友的话一定有着被忽视的感觉,因为他对于每个人都是这么的好,对于每个人都如同对待他的诗歌那样的专心和动情,看着他那副眼神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看他一样就像是要对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孩子作检讨那样,所以他的外表的英俊和美貌无法的旁观。

我尝试了解过他的感情经过,从初中爱上我之后到大学,他只爱上了三个女孩。

现在这个就是他的第三任。

她的性格很好,所以从上学开始就有很多的男生在不断的追求着她,但是她的眼光在慢慢的提高,过去的那些中意的对象全部都被抛弃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好的,只有更好的,在她身上体现了一个真理,人类的追求永远都无止境。

我认识她,上次有一个文学院里女生将她弄的厌烦起来,于是疯狂的站在宿舍楼下骂人,骂她是****,贱货,最后把把人家骂哭了,我曾经看着她和无数陌生的男人手牵着手,在白色的月光下散步,陪那些男人睡觉,然后在他们的身上获取温暖和金钱,用她的话来说这就是时代的要求,是无法改变的历史进程,而每一个人在里面的挣扎都如同是蚍蜉撼大树一般,毫无力量,倒不如顺应结果。

他和一个有着择物主义观的人在一起,真是悲哀。

我看花间写的小说,自己设计的荒诞的情节,在开始的主人公将自己关进了巨大的牢笼中,在黑暗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尸横遍野,没有任何的评价,只能说特别的有现实感,有点罗生门的感觉,倒不如说演绎的更好,漫长的篇幅都在洋溢着悲情,他似乎有着很强的感触,有着很长时间感情经历的真实体验。

我走上前去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他微笑着看了我一样,没有开口,两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现在和岛在一起在他的口中可以得知他的一切生活习惯还有对于未来的打算,他喜欢吃鳗鱼烧烤,蘸着芥末,有辛辣味,我被呛得的连打几个喷嚏。

岛递给我一张纸说,“差点忘了你是不能吃辣的。”

在周末的时候我静静的融入他们的paty,在郊区外烧烤,看着岛和月牙静静的站在那里的抽烟,一脸深沉的看着水面,那有月亮的倒影,red在谈自己开心的事情,偶尔露出白色的牙齿。

千岛湖已经变得足够的贫穷了,她静静的沉睡在这里已经有了几千年的历史,但是这里的旅游事业却一直都得不到很好的发展,在十八岁到二十岁之间我在城市边缘的千岛湖看到了花间,跨越了整个世界的年纪,而当我再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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