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月静,月冷!
恰似花酒诗的匕首,即使已经沾满鲜血,却依然不失那份诡谲的华丽。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这些杂碎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到这儿的吗?”花酒诗用小拇指缓缓勾起这个人的下巴,微笑着询问的同时,匕首又一次在后者的身体里深了几分。
“啊——”
花酒诗选的位置十分刁钻,既能带给这个家伙最大的痛楚,又不会置他于死地,所以即便这个人来自魔族最优秀的刺客组织,也依然是痛苦的叫了出来。
“我……我们只是来看风景……你信吗?”如果王义还活着,一定会大笑着感叹风水轮流转,因为此时正在被折磨的家伙正是杀死他的那个魔族刺客。
“呵呵,嘴还挺硬……”花酒诗笑了笑,正准备再度将匕首往里面插一丝的时候,却突然停下手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后者的脖子上。因为被狠狠抓住的原因,原本被掩盖的那一片皮肤不由得暴露在了月光之下,而上面则是有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字迹,看起来像是魔族的文字。
“秀?”花酒诗低头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一个让自己有些不确信的答案,“这就是你的名字?怎么听起来像个姑娘一样?你该不会是个娘们吧?”
说着,花酒诗又一把撕开后者的裤子,可惜的是,那一坨与人类无异的东西还是让他感觉有些怪异。
一个男人脱了另一个男人的裤子,这自然会显得很怪异,于是花酒诗皱了皱眉,然后秀的裆下便只剩了一团血沫。(是不是有些过了)
“啊……”
秀的这一次惨叫没有那么响了,一是因为气门被锁着,的确没有太多力气来让他叫,二是因为他知道再怎么叫也不可能从前者的这片虚空中传出去,而且就算同伴们听到了,也不会来救他。
“怎么样,你爽不爽啊?”花酒诗笑的比这些魔鬼更像一个魔鬼,让人完全无法将那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和此时的他联系起来。
“不愧是闲神花酒诗,我们这些晚辈的确玩儿不过你。”秀的声音虽然低哑,但却并不妨碍其中那股怨毒的浓烈性。他怒目圆瞪,猩红的瞳孔中尽是浓烈的杀意——他眼前的这个家伙,这辈子不知道杀了多少魔族同胞,若不是这些人,魔族的脚步早就踏遍了整个大轮回。所以他即使快要死了,也想要在这个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可悲的是,这始终都只是一种奢望。
“你们的确玩儿不过我,但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为什么明知道玩儿不过但还是要来玩儿?“花酒诗说一句,匕首便往秀的身体里进一分。
“你们人族有着这么一句话: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我想,我就是这样的圣人吧。”秀干笑了一声,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前者一眼。
“你也配称自己为圣人?”花酒诗的眼中充满了厌恶,“像你们这种过了气儿的种族,被压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吗?”
“呵呵,你明知我不会说,为什么还要进行这毫无意义的对话?若是你想要好好折磨我的话,就应该让我省点儿说话的力气,免得死的太快……”秀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狂热,他的笑对花酒诗来说很残忍,对自己也一样。
残忍向来便是每个魔族刺客首先要学会的东西,花酒诗与魔族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决定停下了这无意义的刑罚,华丽的匕首闪电般的从秀的后背心抽出,而在抽出的一瞬间,也似乎有着一道冷风袭来,绞碎了后者的心脏。
秀得到了解脱,他死前还微笑着,不知是为了死后给花酒诗一种心理压力还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
但这抹诡异的弧度,的确是将花酒诗的眉头锁了起来。
花酒诗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家伙要来杀自己,明明在渺云界中有着更多的封神镜强者,他们当中有着不少人比花酒诗更为强大,甚至还有着不少人在人魔两族的问题上比自己更激进。为什么,这个魔族刺客的目标会是自己?
正当他感到十分困扰的时候,右眼的眼皮却不由得跳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令他快要疯狂的可能……
……
白丁书房内的隔音法阵是他自监督建造的,所以隔音效果出奇的好。
这便造成眼前的尴尬局面。
白丁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他耸了耸肩,淡淡的语气中充满了无辜:“不知道。”
小女孩正是魅儿,她似乎毫不在意这个回答有多少敷衍的味道,仍是笑的那般真诚,那般灿烂:“白大人,我们知道您这么做肯定有着您的道理,但满大人也从来都没有打断您计划的意思,我们只是想知道,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而已。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愿意出全力帮助您完成自己的计划。”
“我要是真有那位的消息,自然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就像十几年前一样,可问题是我真的没有啊。”白丁摊了摊手,然后用意念指挥着轮椅开始往桌子后面“走”去。他打开了第三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厚厚的一叠文件,“这些是小花帮我整理的大夏朝内能和他联系起来的任何消息,但可惜的是我们研究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如果你们满大人感兴趣的话,就带着赶紧走吧,否则过会儿小花回来了,问题就麻烦了……”
“白大人您不必担心,闲神虽然强大,但我们既然敢来,那自然就有拖住他的手段。”魅儿似乎一点儿都不在乎后者的糟糕态度,她的声音依旧恭敬无比,因为她没有把握能够杀死眼前的这个人。
就算是族长也依然如此。
魅儿身上流的是魔族王室传承下来的血脉,虽然魔主已经不在魔族有千百年了,但王室却依然是魔族最为高贵最为强大的势力。也正因为这种高贵的血脉,魅儿才能够得到族长大人的亲自指点,并从后者那里了解到了眼前的这位的可怕之处。
这个曾经成功算计了魔主的男人,即使他本身并没有任何的修为,却依然令无数人感到恐惧。
魅儿此时虽然有着众多同伴的保护,却依然很害怕。
她害怕,自己将要说的每一句话会不会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她害怕,自己若是透露出一丝的杀意,会不会马上被对方暗藏的手段给先杀死;她更害怕,自己此时是不是已经落入了圈套之中。
白丁是否有圈套?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别的没人知道,这是上一辈人用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
白丁笑的就像傍晚时的阳光,神秘而又和煦,然后他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指着小女孩身后的那个大块头,说道:“这个家伙长得好难看啊,跟条狼狗似的,你们魔族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纠正一下底层人民的审美观啊?”
“吼!!!”
大块头显然不懂得为什么魅儿会如此惧怕这个弱小的人类,他瞪着猩红的大眼,一双竖瞳之中充满了杀意,只要后者一示意,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家伙的脖子给扭断。
“大傻闭嘴!”小女孩连忙制止,并先前走了一步,赔笑道,“抱歉,这个家伙自由散漫惯了,不懂礼数。那么……白先生是真的不打算将实情告诉我们吗?”
“纠正一下,我是不知道,而不是不想说。”白丁摇了摇头,那幅无赖的样子若是被高飞扬等人看到,定然会被惊掉一地下巴。
这个回答似乎并没有出乎魅儿的意料,她笑着,但却又表现出一种为难的意思:“白大人您是知道满大人的脾气的,这次若不能打听到那位的消息,我们是没办法回去的。”
“哦?那你想怎么样?“
”满大人在我们来的时候就说过,白大人您一定知道那位的消息,所以如果白大人您不愿意说的话,我们就只能请您去魔域做客了。“
”我不想去。“
”您必须去……“
对话在不咸不淡中开始充满了火药味儿,让这个狭小房间里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魅儿不得已的决定,如果有其他的选择,她绝对不会向这个人表现出敌意。
白丁就那么坐着,他并没有丝毫的修为,而房间之中也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阵法,但包括魅儿在场的四位魔族刺客却没有一个人敢率先往前走一步。
除了大块头。
大块头被称为魔族最凶猛的战士,这里的凶猛自然是因为他强大才会有的客气话,说实在点儿就是傻。
他傻,所以他不会畏惧这个曾让整个魔族都畏惧的家伙,他嘶吼着,开始向白丁一步步的逼去。
实际上他与后者之间的距离最多也超不过七步,但他已经走了有几十歩,而后者的距离和他还是那么远。
“幻术?”魅儿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是闲神布置的幻术?”
白盯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你是说我们已经落入了幻术之中?可是……是在什么时候?”站在最后面的男子不由得咽了口吐沫,问道。
魅儿没有搭理他,而是将目光投在了依旧在向前走着的大傻身上。她那勾人的双眸不由得眯了眯,似乎是在疑虑着什么。
幻术这种东西,最开始源自魔族,使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也是魔族。所以白大人应该知道,单凭一个幻术是无法拦住自己的,可为什么他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的后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