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芸,你当真不怕死?”明靖轩被说怒气陡然升高,她这个得意的口气,好像不知道在这皇宫里谁的地位更高。
“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帮你夺权。”
“你想要什么?”
“我还没想好,我想好一个,我就告诉你一个。在成功之前,你都可以拒绝我,但他日你如果食言,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皇帝陛下……”卓青芸用行动来表示什么叫自信,什么叫不怕死。明靖轩说的是对的,这宫里就只有太后和他,而太后如今只需要人跟在后头喊千岁。而这个皇帝的未来是不可限量,搏一把,赢了,卓青芸以后至少有出宫的希望。
明靖轩未曾想被一个女人所压制,但她也是对的,身为皇帝的明靖轩,的确无人可用。荣亲王和闯王,一个远在边关,还没动手,就会被顾一村压制。一个在京城,从来不理朝政之事,他就算等明靖轩死了,也只会从一个花天酒地的王爷变成一个花天酒地的皇帝。明靖轩偏过头,压低怒气的说:“我答应你,只有三个条件。把这后宫,给我弄的漂亮点。”
回到房间,卓青芸才松开紧握的手,手心都被指甲掐出了红痕。悄悄的将灯笼挂了回去,解下衣服躺上床,真丝的被子摸起来很不真切,卓青芸就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失衡感让她一阵恶心。
终究是什么也没吐出来,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青黛姑姑进门来,就报了一件喜事,陈楚楚成了这后宫第一位恩泽雨露的女人。今早从蟠龙殿出来,何道宁后脚就来宣纸,封了婕妤。赏了好多东西,绫罗绸缎、金簪步摇都送的是上等的。青黛姑姑试探的问要不要去看看,或者送点东西去也是可以的。
“主子,您怎么了?”青黛姑姑见还在愣神的卓青芸,自己说了半天,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有点担忧,是不是生病了。
卓青芸回过神,整理一下仪容才说:“那就去一趟吧。”
锦绣宫今天很热闹,多的是人来来去去,卓青芸行了礼站在一旁。这里的人,她是辈分最小的,顾淑妃在上座。姚美人、阮美人分坐两天,大家年来我往的恭喜。
“卓秀女今天也来了?听说陈婕妤绣的荷包还是你给送去康安宫的?”顾淑妃眼下正生气的很,她可是风头无两,而这个陈婕妤抢了她的恩宠,她不好怪罪。这个为他人做嫁衣的秀女,她还是可以揶揄两句的。
若不是送去康安宫的荷包,皇上下了朝去康安宫走动,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籍籍无名的陈婕妤。
陈楚楚封美人,也是给她那个不大不小当知府的爹的面子。
“陈婕妤姐姐蕙质兰心,即便不是我送去了荷包,早晚也会得到圣上的垂青。就犹如淑妃姐姐这般天香国艳,绝对不会被淹没于这深宫之中的。”卓青芸低着头,言语中尽是恭维,可表情未免也太冷清了些。
顾蓝钰本就不喜欢这个卓青芸,她是最先抢去风头的人。那日御花园画像,太后说的皇上正午回来,可迟迟不见踪影,偏偏这个卓青芸就撞上了。那次画像,应该是顾蓝钰的机会。可眼下,卓青芸算是识相,给了台阶,顾蓝钰自然就要下。和在座的人客套几句,就回自己的泰安宫。
“青芸快来坐,今天忙的很,到是怠慢了你。”陈楚楚不好意思的拉过卓青芸的手,挨着其他两位美人坐下:“我这心里都在打鼓,今天太后和两位太妃送了东西,淑妃来了。兰心宫的何美人、魏美人都送了东西来。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昨儿个让我去蟠龙殿也很突然,和何道宁亲自来准备的。”陈楚楚对顾蓝钰的不高兴可都看在眼里,若这下开罪了她们,恐怕往后的日子是不好过了。还好这宫里还有几个可以说话的人,不然陈楚楚非要把自己逼疯了不可。
“姐姐你别着急啊,这才一晚上,她们就受不了,那往后的日子就别过了。再说了,要是这次姐姐能一举怀上龙子,那你以后就什么都不愁了。”肯定是皇上的长子,再往后就是太子。如今没有皇后,自然就是嫡出的。阮玲珑正在为陈楚楚规划一副未来的美好画卷,这是很有可能的。
姚香柳也在一旁帮腔,是出浑身解数来宽慰陈楚楚。
“青芸姐姐,你最会说了,你帮忙说两句啊。”姚香柳憋着嘴委屈的摇着卓青芸的衣袖。
“别忘了,现在你是姐姐,我只是个答应。让人看见,该说你没大没小的还是该说我不识体统?”
“哎呀,青芸姐姐你最好了,你看陈婕妤今天都不对劲儿,都不绣花了。被那些来拜访的人,吓的满头大汗的,你就别看稀奇了。”这可是大事,姚香柳又一次表达对卓青芸冷清性子的不满。
卓青芸微微一笑,干脆开口:“陈婕妤也真的不必太多关心,你受宠不正代表着皇上的心思还是在这后宫之中吗?这宫里最怕的是,有三千佳丽,可皇上的心不在这儿。若改日你再遇上淑妃,也多为她宽心就是。”比起刚开始无缘无故下旨册封,现在的情况到是更能安抚人心的,不是吗?
陈楚楚了然的笑笑:“承蒙姐姐吉言。”
“哎呀,你们怎么都爱管青芸姐姐叫姐姐?她是我姐姐,比你们都小,别把我姐姐喊老了。”姚香柳气鼓鼓的盯着陈楚楚,仿佛在说你快道歉,快点快点。
“叫姐姐也无妨,我不介意年岁大一些。”比起总是追求青红颜色的这些少女们,卓青芸可一直青睐暗颜色的衣服。这也可能会给人年纪太大的错觉,她一笑置之。放任她们继续聊天,观赏内务府送来的赏赐,商量着该给各宫回个什么礼物。
“主子你看陈婕妤这态度,她是否也不想转投到长寿宫那边?”长寿宫太后和泰安宫淑妃是一体的,青黛今儿个陪在旁边观察着陈婕妤对淑妃的态度,不冷不进,但也说不上彻底的拒绝。该收的礼也收了,这边人一走,那边就亲自去淑妃哪儿回礼,陈婕妤这态度有点摇摆不定。青黛姑姑面露难色,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想,毕竟同住在锦绣宫的还有姚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