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庆祝胜利的同时,噩讯也传到哈图沙什,赫梯国王穆瓦塔尔大为震怒:“我军有多于埃及三分之一的兵力,配备精良的铁器,以及令各国闻风丧胆的战车,塔什你也是经验丰富的将军,告诉我,给我一个失败的理由!”
穆瓦塔尔脸色铁青,塔什跪在大殿之上,任由群臣奚落,虽然羞于启齿,他还是挫败地回答:“是因为一名少女,传说她是埃及的战争女神塞克梅特,我是败在了她手上,彻彻底底……”
大殿一片哗然,埃及的战争女神现世?这对赫梯可是极其不利的消息,弄不好甚至会动摇军心。
“战争女神?塞提又在玩什么把戏?”穆瓦塔尔深知塞提的狡诈,战争女神并不一定真的存在,估计又是名不知从哪里找来聚集民心的女子,“你真的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
“是的,王,她的名字叫做林晨心。”
“林晨心”三个字令哈图西利为之一震,那个银发少女?他脱口而出:“不可能,晨心不可能是埃及的战争女神。”
穆瓦塔尔狐疑地转向弟弟:“你认识他?”
“是的,我认识她,她绝对不是什么埃及的战争女神,”至少,他不希望她是,“是我发现了她,拉美西斯将她从我身边劫走。晨心是名只懂得唱歌跳舞的女子,根本不会出征打仗。”
“王子!”塔什语气加重,“那个女人……为了埃及,坑杀了我赫梯数千士兵!”
哈图西利忆起晨心清新的笑容,还有月光下的轻歌曼舞,难道……那时侯拉美西斯能逃走也是因为晨心……不,不可能,他无法相信那个柔弱的女子有这些能力,他无法接受埃及人奉晨心为女神的事实。
穆瓦塔尔靠在王座上揉揉太阳穴,塞提已是令人头疼的老狐狸,他的儿子拉美西斯更是不简单,现在又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战争女神,如何是好?争取先发制人?主动向埃及进攻吗?或者……
哈图西利半跪在穆瓦塔尔面前:“王兄,请准许我带兵出征埃及。”
“什么?”穆瓦塔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厌恶战争的弟弟主动请战?
“王兄你怀疑我的能力?”
“你拥有优秀的军事才能,我怎么会怀疑你?”穆瓦塔尔走到哈图西利面前扶他起身,“亲爱的王弟,打场漂亮的仗给我看。”
领命而去,哈图西利离开王宫,踏进神殿,为战争的胜利而祈祷,凝望神像祥和的面容,他喃喃自语:“晨心,是你吗?如果你真是埃及的战争女神……我将横扫埃及,让你拜倒在我的脚下,以赎你欺骗我的罪。”
“哈,王子,你办得到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痴心妄想,“你要对付的人是名副其实的恶魔,也是继承了战争女神灵魂的人,再加上有拉美西斯的保护,凭你想要降伏她,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随从们抽出长剑保护王子,哈图西利却并不惊慌,威严喝道:“是谁如此大胆竟敢闯进皇族的祈祷室?出来!”
陌生的神官自神像背后缓缓走出,漆黑的斗篷包裹住全身,只露出深不可测的幽寒双眸:“王子,不用动怒,都把武器收起来,我是来帮助你的。”
自己需要人帮忙吗?而且对方还是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帮我?怎么帮?你为什么要帮我?”
神官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地回答:“神官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地回答:“因为我要灭绝拉美西斯家族,而你要的是埃及和银发少女,虽然目的不同但要进行同一个过程,所以我会帮助你,就让我们好好合作。”
“合作?”哈图西利面露不屑,“你凭什么?”
最近的人都自恃甚高,神官放肆地拍拍他的肩膀:“王子,不要过于自信。塔什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却如此轻易就败在林晨心手下,再加上一个强大的拉美西斯,你,真有十足把握可以击溃埃及?”
低头踌躇片刻,利益权衡之下,谨慎的哈图西利决定暂时与眼前的人合作。
“你打算如何帮我?”
轻笑伴随狰狞的目光,神官以变调的声音回答:“在埃及,林晨心的姐姐林夜心才是名正言顺的战争女神,而且她也深爱拉美西斯。利用这层关系,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她的精神和意志,一旦迷失方向,即使是天生苍劲的飞鹰也不足为惧。而你,王子,就发挥你的军事才能与拉美西斯一较高下,帮我好好的拖住他。”
神官说完,化为青烟消**影,哈图西利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到底是谁?”
赫梯展开紧锣密鼓的备战行动,而埃及也并没有忽略强国的威胁。
挑起晚灯,拉美西斯召集军中将领,连夜制定作战计划。疲倦之际,房外隐隐约约传来歌声,晨心与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轻声吟唱:
“坐在海边的大石头上
风吹过的瞬间
带来了人鱼公主的呼唤
带着海底的灵气和浅浅的海草味
…………
想必她是有着白雪般的皮肤
大把大把海藻般的黑色秀发
光洁的额头
珍珠般的眼睛
…………
叹人鱼故事中的王子
怎会放弃痴情美丽的小公主
当他看到海上的那片泡沫
是否会心里疼痛
…………
但公主应该是会快乐的吧
因为
全心全意的爱过了
全心全意的幸福过了
那就在天堂等待下一世的轮回”①
恬静而略带忧伤的曲调使人沉醉,空旷的嗓音籍由歌声向人们颂咏古老的童话,将领们议论纷纷。
“是晨心小姐吗?”
“晨心小姐的歌声很动人。”
“是啊是啊,有她在我们就会觉得很安心。”
“那歌声连人的心灵可以洗涤。”
…………
注意到拉美西斯凝视晨心的眼神盈满复杂的温柔,摩西轻咳两声,以免他失态:“王子,你喜欢晨心?”
拉美西斯伸出双手:“摩西,当我抱着晨心的时候,似乎很习惯她身体的触感,还有她的呼吸,她的眼神,她的一颦一笑我都觉得非常熟悉。反而是夜心……我知道自己喜欢的应该是夜心,我还清楚记得,在她生命垂危时所经历的彻骨之痛。可是,每次碰触她,却有很奇怪的陌生感,我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可是……她的一切一切,我都无法协调,以前的悸动也不知去了何处?为什么会这样,你明白吗?”
摩西沉缓摇头:“我是不明白。但王子,我不得不提醒您,不要忘记对阿蒙-拉神立下的誓言,谁都不可以违反与神的约定,即使您是埃及未来的法老。”
拉美西斯从晨心身上收回视线,展开手上的图纸,借与将士继续讨论军事行动,以逃避晨心清澄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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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文中的曲子来自德国中世纪民谣乐队Adaro的“WigenWagen”,完整歌词应该没谁要吧,用百度就能搜索到这首歌,歌曲讲述的自然是人尽皆知的安徒生童话——“人鱼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