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篝火,士兵们开怀畅饮,庆祝银发少女的到来,从此她不再属于埃及,她成为哈图西利的妃子,她会为了赫梯而倾尽全力。晨心瞥了一眼摩西,他仰望天空似乎在焦急地等待什么,淡然地笑了笑,斟满一杯葡萄酒,晃动杯中红色的液体,吟唱起轻快的歌谣:
“在一个小镇成长
每当大雨迷茫,我只是向窗外凝望,梦想着我的梦想,
我将会祈祷,如果我能快乐死亡
尝试着不想外面的世界,但我总是想要倾诉,却感到茫茫无助
想要归属这儿,但又总是充满了疑惑,
所以我祈祷,我将要远走他乡
我将展开翅膀,我将学习飞翔
我将努力直到我接触天涯
我将许下心愿,尝试一下,奋斗一回,远走他乡,
我将独自冒险,脱离黑暗,冲向光明
但我不会忘记我所深爱之物;
想要吹着暖风,睡在棕榈树下,感受海浪拍击
种满百花的大楼,绚丽多彩香溢四方
可能我并不知道为何我深受吸引,
但我必须继续前进,努力奋斗
展翅高飞,远走他乡
我将展开翅膀
我将学习飞翔
虽然多么难以向你说声再见
但我必须冒险,尝试一下,奋斗一回
远走他乡,脱离黑暗,冲向光明
但我不会忘记我来自何方
但我必须冒险。”①
摩西收回视线看向晨心,她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借歌曲告诉自己她的决心吗?还是唱给赫梯人的?放下负担的晨心小姐,笑容竟也可以如此甜美,一如她令人痴迷的嗓音,留住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晨心小姐……”
晨心向摩西举起酒杯,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今天晚上陪我喝酒吧,好吗?至于其它任何事,我统统不想听。”
摩西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趁晨心不注意,将酒偷偷吐掉,拉美西斯王子正赶来,现在这个时候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苍鹰划过天穹,一声长啸划破夜的宁静,拉美西斯勒住奔腾的骏马,伸出手臂让雄鹰停驻,取下利爪上的纸笺。
萨卡拉策马踱到拉美西斯:“王子,摩西有什么消息?”
握拳将纸张揉碎,拉美西斯眉宇间的焦虑略微缓和,却多了一丝化不开的阴晦:“晨心停下来了,突然买那么多酒,她究竟想做什么?”
阿努普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惊慌地沉吟道:“王子,塞克梅特女神……远古的时候……女神在尼罗河边醉酒醒来之后离开了埃及,我们的女神,晨心小姐真的要离开埃及,要离开我们吗?”
侧眼瞥过阿努普不知所措的神情,拉美西斯的心绪也开始慌乱,遥望向前方,放走飞鹰,拉美西斯咬紧牙关,猛地一扯缰绳策马狂奔。晨心就在不远处的孟菲斯,他发过誓要好好守护那甜美的微笑,埃及诸神啊,万能的阿蒙-拉啊,再多给我一些时间,留住你的女儿,留住她!
酒过三巡,悠扬的歌声嘎然停止,赫梯士兵们都醉得东倒西歪,晨心走到库米亚身边,将护身坠子还给他
“晨心,想去哪里?”
一名士兵半撑起身,揭去面部的伪装,直视晨心,晨心惊讶地瞪大双眼:“哈图西利……王子?”
哈图西利眸光平静,似乎早已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你在酒里下了药吧?联姻只是离开王宫的借口,你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晨心收回惊讶的表情,从容地笑笑:“哈图西利王子,你比拉美西斯聪明很多哪,还特地跑来监视我啊?”
哈图西里走到晨心面前,笑得有些无奈:“拉美西斯和你,一直陷在一个走不出的迷局里,而我身在局外,可以冷静地看着你们。”
“于是你成全我,因为知道我想做什么?”晨心依然在笑,素来冷漠的笑容,而体内温热的心脏却忍不住地颤抖,为自己无法回应的那份感情。
“告诉我,晨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就强行带你回赫梯,或者……我们一起等待拉美西斯的到来,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追来了。”
“王子,我必须去一个地方完成一件非完成不可的事,那件事只有我做得到,如果我失败了,不仅仅是埃及,连赫梯都会发生不得了的大事,所以请你放我走,这是最后一次。”
“你还会回来吗?”
晨心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可你一定要去。”
“是的。”
哈图西利注视着晨心,明亮墨黑的眸子,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闪烁不定,而此刻,她没有逃避他的视线,她的眸光如此坚毅,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
“晨心,”哈图西利张开双臂,“让我抱一下。”
“啊?”
晨心尚未做出反应,哈图西利猛地将她拥入怀抱,闭上双眼紧紧搂着她,贪婪地攫取自她身上传来的温暖而芬芳的气息,说什么也不肯放手。看着哈图西利痛苦的神情,晨心被抱得无法呼吸却没法开口叫他放手,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
冰凉的晚风拂过,哈图西利睁开双眸,终于放开手,拂过晨心额际银色的刘海:“晨心,我在卡叠什等着你。”
晨心浅浅微笑,转身走向蒙图,解开它的缰绳,蒙图甩甩头,白色骏马化身为雄狮。
“蒙图,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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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次引用的歌曲是公主日记的插曲,来自凯利克拉克森(kellyclarkson)的“远走他乡”(breakaway),我个人喜欢节奏比较欢快的那个版本,不知道群邮件能不能穿音乐,想直接用这个来放音乐文件了